('可她说得竟然是,让自己回去陪女儿。郑郁林一时沉默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卢清越。卢清越也静静看他,见他许久不说话,才道,“你且想想,若是做不到……”“可以,没问题。”郑郁林忽然起身,很干脆的回答道。同时,他也对卢清越说,“我也有一件事,想找你再商量一下。”他说话时,表情严肃正经,和刚才两人之间谈家事时的气氛截然不同。卢清越不由好奇,郑郁林忽然变脸,到底是要说些什么。第24章◎如此良辰美景,娇妻美眷◎郑郁林严正了脸色,放下家务事,跟卢清越谈起正事。说是正事,其实也是一桩家务事,因为事情涉及卢家。两人走到抚林卧房外面的小厅里,围着方几坐下。立即有佣人过来上茶。郑郁林却挥了挥手,说,“夫人刚喝过蜂蜜,不便饮茶,你们去把早餐端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吃了。”说着,又问卢清越,“有什么想吃的?”昨晚熬了一夜,着实没有什么胃口,卢清越说,“都可以,有热粥最好。”郑郁林又细细嘱咐佣人,“给夫人做些红豆紫米粥,少放一点糖,主食不要粘的,糯的,吃了不好克化。”没想到他在这些吃喝上竟如此细致,卢清越不禁以好奇的眼神打量他。佣人领命去了,郑郁林回过头,正看到卢清越望着自己,便笑了笑,说,“熬夜之后,肠胃弱些,你先将就将就,等下次请你去米其林餐厅。”卢清越认真点头,“我记下了,你欠我龙虾,鱼翅和熊掌。”郑郁林又被她逗笑,说,“胃口倒是不错,看来要多给大宅找几个厨子才行。”卢清越接口,“嗯,找个会给小孩子做饭的,佳琳有些挑食,让厨师给她调理一下吧。”郑郁林不说话,点头记下,心里感动于她的细心和周到。本来要说正事,两人却不知不觉又聊了这些闲话。郑郁林不知道别家夫妻是什么样子,或者说,真正的夫妻该如何相处,但他想,应该无外乎他与卢清越这样,说说家事,聊聊孩子,以及,谈谈工作。他正是要跟她说自己的谋划。没有什么铺垫,郑郁林直接开口说道,“卢占军的情况,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卢清越微微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快。郑郁林看出她的意思,继续道,“他在警局很配合,自己交代了大部分,再加我这些年搜集的证据,基本已经可以认定他的罪行了。”闻言,卢清越眸光聚了聚。郑郁林也不瞒着她,直截了当的说,“我早就想将卢占军从大宅清理出去,我们想到一处去了。”卢清越不说话,也没看他,只是盯着茶几上摆放的那盆蝴蝶兰。花瓣娇嫩,绚丽,她禁不住诱惑,用手轻轻拈了拈。郑郁林看着她的动作,继续说道,“这两年,卢占军侵吞了近千万的财产,还盗取了东林集团的一些商业机密。”拈着花瓣的手停下来,卢清越没看郑郁林,只是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郑郁林微微勾了勾唇角,说,“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若是起诉他,卢占军恐怕要把牢底坐穿,出狱的时候,怕是要过了花甲之年。”“但,若是不起诉他……”他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卢清越不由抬眼看他。郑郁林说,“起诉与否,你来决定吧。”卢清越微微颦眉,并未马上开口。这时候,刚好佣人进来送早饭。依着郑郁林的意思,厨房不仅准备了红豆紫米粥,还有精致的小屉蒸包,各样小菜,竟是摆了满满一茶几。郑郁林也不催她发表意见,只是帮她摆勺子,布筷子。还说,“先吃饭,不忙事。”卢清越拿起剔透的瓷勺子,拨了拨粥,然后问,“卢占军盗取的机密,有多重要?”已经在喝粥的郑郁林停下了动作,以一种令人玩味的神情看向她,然后说,“不重要。他能盗取的,都是我想让他盗取的。”卢清越脸上那种“果然如此”的神情未加掩饰,同时心里暗骂,郑郁林果然是一匹老谋深算的豺狼。可见,即便自己这次不出手整治卢占军,这个卢家安插在大宅的眼线也早晚会被郑郁林拔出,只不过,她恰巧充当了马前卒的角色。甚至,还因此与卢家闹得不愉快。那么,自己与卢家之间生了嫌隙,是否算是郑郁林的无心插柳,意外收获呢?想到这里,卢清越简直有些吃不下饭了。这个狗男人,步步算计,处处诡道,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真是招人讨厌!见她吃了两口便将勺子放下了,郑郁林关切道,“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卢清越“哼哼”冷笑,说,“你这不是让我吃早饭,倒像是给我摆鸿门宴。”郑郁林立即否认,“不,绝无此意。”卢清越当然明白,郑郁林应该不是要祸害自己,否则也不会将这些最隐秘的计划向自己和盘托出。那郑郁林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定夺卢占军的命运?卢清越其实一点不想掺和卢家和郑郁林的纷争,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守活寡,拿高薪,日后郑郁林把卢家一搞垮,她就潇洒离婚,拿钱走人。可现在,郑郁林让她表态,相当于逼她站队。在卢家和郑家之间,她要选择谁?如果这道题摆在原身面前,也许是一道送命题。但在卢清越面前,是毫无疑问的送分题。她对卢家毫无感情,且被卢夫人和卢占军羞辱过,为什么要帮他们?再说,就算是一个外人也能看出来,以郑郁林的城府和心机,除非他半路突发脑梗,否则吃掉卢家的产业只是时间问题。那还有什么可选的余地?当然是选抱紧老公……啊,不,是老板的大腿。卢清越迅速做出了清醒理智的决断,但是,她并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满。对盯着她的郑郁林,卢清越清了清喉咙,做出一些很为难的姿态,缓缓的说,“你是一家之主,我该听你的。”郑郁林刚送进嘴里的一口粥差点吐出来。这像是卢清越会说的话?她什么时候这么乖了?无论是从前的胡作非为,还是现在的精明果敢,卢清越都不应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郑郁林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如果起诉他,娘家那边,你可能会作难。”卢清越都要在心里冷笑了,哦,您当初让卢占军偷假情报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作难?别以为光头披袈裟,您就是活菩萨了,秃驴永远是秃驴!心里骂着,面上,卢清越还真做出一些很为难的神情。她像是痛下决心,大义灭亲似的说,“作难就作难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如今是你们郑家的人,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