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半天的功夫没见,卢清越的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他避而不见了呢?郑郁林的气闷更甚,他有些搞不懂卢清越的想法了。和他做一对真夫妻,对她是百利而无一害,可以说是最好的归宿,毕竟,卢家迟早要倒……而且,他对她也是真的喜欢,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那样,让他如此动心。如今突生变故,没有过感情经历的郑郁林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如此?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好,依旧没有让她动容?但现在他牵她的手,拥抱她,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反感,拒绝。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么?从一楼到四楼的六十四级台阶之间,郑郁林依然没有想明白。及至走到卢清越的卧房门口,看着那扇榆木纹理的浅色木门,郑郁林本来想刨根问底的一腔胆气,却是一丝也不剩了。问清楚又能怎么样?卢清越的脾气难道他还不了解么?她最会避重就轻,被追问得狠了,就会轻飘飘的来一句,“我今天累了,咱们改天再聊。”难道自己还能把她五花大绑,上刑拷问不成?再者说,若是真的问出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又该如何?如果卢清越说,“郁林,我是卢家的干女儿,要和卢家共进退,没有卢家破产,我独享富贵的道理。”她那么有情有义,似乎也不是说不出这种话来。那到时候,自己怎么解劝,还是就接受势必离婚的结局?郑郁林想了又想,发现自己面临的似乎是个无解的困局。那么,现在敲响这扇门,和卢清越面对面,除了让两个人都感觉尴尬,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底还是放下了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的喉结滑动,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最终只是踩着柔软的地毯,无声的离开。门内,卢清越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衣料摩擦之声,不由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躲,是她现在能想到应对郑郁林的唯一办法。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让她感觉到如此难以面对,难以交代,但郑郁林,确实让她感觉到了费心,费神,一颗心总是会因为他时而悸动,时而纠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该及时悬崖勒马。但如果人人都能做到明智勇行,又哪会出那么多痴情怨偶。走到衣帽间,脱掉驼绒外套,一抬眼,便看到了那个蓝丝绒首饰盒。将它轻轻掀开,剔透的粉钻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柔的光芒。卢清越以手轻抚,件件都美到了她的心坎上。尤其是那颗尺寸斐然的钻戒,戒面呈现榄尖型,粉钻的色彩在一众首饰中也是最正,最浓的。铂金的戒托饰以透明小钻,拱托着中心这枚夺目如明眸的王者。将它取下来,仔细的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干净又梦幻的色彩更衬托的她五指尖尖,皮肤嫩白,十足的富贵豪奢。卢清越细致的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却还是将它取了下来,又放回原处。盖好蓝丝绒盒子,又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它的棱棱角角。最后,才将它珍而重之的推进了首饰柜最不起眼的一角。第二天,卢清越因为太累,睡过了头,接近中午时分,才起床。她有些自责的对正在收脏衣服的小娟说,“好几天没陪佳琳吃早饭了,孩子是不是生气了?”小娟笑笑,“夫人,这你可说错了,佳琳小小姐还叮嘱我们呢,‘千万别打扰我妈妈休息哦,爸爸说了,她是女英雄,救了一个叔叔和姐姐呢。’”学着佳琳的语气,小娟惟妙惟肖的跟卢清越还原。被她逗得笑出声,一边挽起头发,卢清越一边说,“哪里是我救得,董事长才是居功至尾。”闻言,小娟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夸张地说,“夫人,您这房间是不是没关窗户,怎么吹得我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卢清越,“……”知道她是笑话自己和郑郁林互相吹捧,听着肉麻。没再跟这个泼皮的家伙废话,卢清越拿起身边的软枕,朝她扔了过去。“你打量我不知道,小赵微信上的消息都是谁发的,‘赵哥,晚饭吃了么?别光顾着照顾夫人和董事长,对自己也好点’!”卢清越虽然没学小娟的口吻,但她学的是小赵面无表情的回复,“吃了,谢谢。”这一冷一热的对比,搞得小娟臊红了脸。“清越姐!你怎么老是拿我作筏子!”看她好像确实有些生气了,卢清越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劝说,“你看看你,自己先起的头,反倒开不起玩笑了?”小娟还真眼睛含了一点泪,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卢清越,说,“您以为所有人都像您和董事长那么融洽恩爱么?”卢清越,“……”她心说,我们俩也就是逢场作戏,你们怎么还当真了?但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只是问,“怎么?小赵他还有别的想法不成?那我可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一看卢清越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来,小娟也有点慌了,忙拉住她的手,说,“夫人,其实赵励他从头到尾也没跟我表达过什么,都是我自己……”虽然小娟欲言又止,但卢清越已经听明白了,原来如此,竟是小娟一直在倒追。以小赵的脾气,指望他主动,似乎确实很难,但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作为大男人总是无动于衷,是不是也有点过分?拉着小娟在落地窗前的贵妃塌上坐了,卢清越贴心贴肺的说道,“既然他不明确表态,你也冷一冷他。倒不是说小赵不好,只是感情的事,讲个两情相悦,你即便是再喜欢,再相中,小赵如果不积极,那也没有意思,甚至,即便你们在一起,你可能也不会幸福。”点了点头,小娟垂眼说,“我知道了,夫人。”但卢清越看得出来,其实她还没想通。要是换了旁人,此时她便不会开口再劝,但小娟不是外人,和她情同姐妹,卢清越不介意多费一番口舌。“小赵是真的没有心思,还是有心思但不善于表达,这事也得试探试探才知道。”一听这话,小娟立即抬起了头来,眼睛也放了光。“夫人,您的意思是,赵励他有可能也喜欢我?”说出来之后,小娟也意识到自己的直白,顿时羞得红了脸。卢清越笑起来,说,“对啊,咱们得试试他,你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感□□上,倒犯傻了呢?”小娟抿了一下嘴,小声说,“当局者迷,夫人,其实你也一样,有时候我看着董事长,也蛮可怜的。”卢清越,“???”她以眼神询问,小娟心领神会,说道,“董事长其实特别爱您。只要是和您有关的事,无论多小,他都要亲自过问。每天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先问您,‘夫人在家么?’您没发现,他回大宅越来越勤,也越来越爱笑了么,只要跟您在一起,董事长的笑声就没断过。我在大宅也做了好几年了,从没见他这样过。可是您呢?人前人后,都是一个样,从来不见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夫人,您真的是太稳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