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页(1 / 1)

('郑郁林向小娟点了下头,说,“你们辛苦,时间不早了,都去歇着吧。”看到他们两个交缠在一起的手臂,小娟心下明白,应了一声,便领着一众佣人都退了下去。郑郁林带着卢清越往楼上卧房慢慢走,期间,两人并没有说话。他看着她,似乎是真的疲倦极了,眼帘半睁半阖,走着路都要打瞌睡的样子。很少见她如此迷蒙的模样,只觉得可爱。他更紧的挽住她的胳膊,甚至想打横把她抱在怀里,直接送去卧房。但想想,她最要强,不爱依赖别人,若是冒冒失失的,反而遭她嫌弃。忍住了冲动,半拖半搀得把她送到了卧房门口。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雕花精致的木门,郑郁林竟是觉得一阵紧张难耐。忍不住滚了滚喉结,他看着她说,“到了。”卢清越望了他一下,淡淡道,“晚安。”见她不愠不火的模样,郑郁林感觉自己有些话不吐不快,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心意还从没对她吐露过,却让韩良那个小子抢了先。刚才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向她表白。“清越,我们……”“我累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他刚一开口,就被她截断。郑郁林,“……好,那你明早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看着他殷切的目光,卢清越心里一阵难耐,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指甲抠进了肉里,疼的她唤回自己的清醒。“你也去休息吧,这些事有小娟呢。”郑郁林,“……”看到她的神情似乎清明了很多,也明白了,她恐怕就是在借机搪塞。郑郁林不再找借口多留,点了下头,他说,“那好,晚安。”说完,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廊里的灯没有开,郑郁林的身影最终隐没在黑暗里,地毯厚而软,淹没了他的脚步声,直到那间卧房的门被推开,亮起灯,卢清越才看到他的一抹剪影。遥遥的,他似乎往这边望了一眼,但两人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各自关上了房门。郑郁林回到房间,将大衣扔在床上,取出一支烟来,送到嘴边,点上。卢清越的态度,他看得分明。每一次,当他想将两人的关系挑明,对方都会刻意回避。每一次,当他感觉两人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卢清越都有办法用只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将他推回到原位。这一次也不例外,明明在身体上已经有了很亲密的接触,可他却越发觉得,卢清越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为什么?难道是她知道了卢家的处境,心里有结,解不开?但,和卢氏集团的关系,是不可转圜的,他不可能为了儿女私情……郑郁林第一次体验到了身不由己的痛苦,这是他在联姻之初,根本没有设想过得困境。三年前,他以为,他们的婚姻只不过是个形式,她也仅仅是个摆设。待摆平卢氏集团,他不会亏待她,会将她妥善安置,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可现在,他想得却是,怎么样将她留在身边,怎样才能让她和自己天长地久。这可能么?在长达两年的冷待之后,他忽然的热情和中意,是不是有些来得太迟,不足以感动她?还是她无法在娘家倒台之后,安享夫家的富贵荣华?郑郁林感觉自己陷入了自己给自己挖掘的深坑里,望不到外面的前路。如果他们的关系不能有所改善,那也不怪卢清越,怪只怪自己,当初机关算尽,却漏算了,竟是动了真情。将香烟按灭,郑郁林向后,仰躺在大床上,拉松领带,脸上的神情是外人从未看见过的无助惶惶。而同一层的另一间卧室里,卢清越也没有睡下。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那本线装书。上一世,郑侍郎送过一本一模一样的给她,里面还夹着一首情诗,就在刚刚的梦境里,她还在翻动这本书。回大宅的路上,她靠在郑郁林的肩膀上浅眠,打了个盹的功夫,竟是有梦来入。梦里,是上一世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没嫁入郑家,两人只是订了亲,她正待嫁闺中。数伏天,最热的时候,她穿着轻薄的绸裙,坐在赏红榭里纳凉里读书,做女红。这本书是他外放离别之际,赠给她的,读了已经不下十遍,书页都有些脆了,翻起来哗哗作响。可她依然舍不得放下,时常拿起来翻看。因为这书里有他蝇头小楷的批注,还有他偷偷夹在里头的一首情诗。今日,她只是看了几页书,便放在一旁,更多的功夫用在了女红上。一针一针,手腕翻转,她仔细的绣。这是她自己的红盖头,大红的底缎,鸳鸯合欢的图样。当初绣娘来送花样子让她选,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交颈鸳鸯栩栩如生,恩爱非常。可绣娘说,“小姐,这花样子虽好,但是绣工复杂,耗时也长。”说着,又拿了其他几个给她瞧。可卢清越笑了笑,坚持挑了这个样子留下,说,“我学得快,婚期也来得及。”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个盖头竟是绣了快三年。眼见着,这几日就能绣好了,而他外放的日子也已经结束,正在返程路上。心里算着日子,今天该走到涿州府,也不知道那边的亲戚有没有接到他。上一次在德州,他刚走,家里的远亲就来了加急的信,“清越的贵婿好俊,学问也好,人品贵重……”那封信夸了他整整半页纸,笑得太傅爹爹连连捋须,看不到眼睛。三年不见,他会变成什么模样?少女怀春,卢清越怎么可能不想他。而梦中,从来形象模糊的郑侍郎,竟是变得清晰起来,正是郑郁林身着仙鹤补服的模样。卢清越似梦似醒,想到自己要嫁的人是他,心里的欢喜几乎抑制不住。可一走神的功夫,绣针便刺到了手,手指瞬间溢出鲜血,滴落在盖头上,恰巧染红了雄鸳鸯的眼珠。梦中,卢清越暗道,不好。可还未等她补救,就听远处有人喊道,“小姐,不好了……”她转头,看向窗外,正见到一个身穿青色薄褂的婢子从九曲连廊上跑过来,一路跑,一路喊,神态仓皇。卢清越忙站起身,说她,“慢些,小心摔了。”可那婢子已经疾跑到了门外,满头的汗,扒着门框,哆哆嗦嗦的道,“小姐,姑爷他……”听说是关于郑郁林,她的心即刻就绷紧了。“他怎么了?他今天该到涿州府了吧……”婢子却已经泪涟涟的,“小姐,姑爷他殁了。”梦中,在那一刻,她眼前天旋地转,未待分辨,场景已是转到了一间被布置的满屋素白的灵堂。灵堂里静悄悄的,除了摇曳的白烛,飘动的幡符,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 ' ')

最新小说: 佛系中医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 1900:游走在欧洲的物理学霸 在美国踢足球的我成功出道了 移动天灾竟是我自己 他怀了我的孩子 论改造报社文的一百种方法 全球返祖:我为人族守护神 毛绒小兔饲养指南 甘心情愿 粘腻心事(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