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消息,察迟迟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而是问他:“为何这么问?”察迟迟心情确实说不上太好。她问出的问题很快被已读,只不过“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同样显示了许久,察迟迟等啊等,没等来他的解释,只等到他转发过来的一个动物视频。察迟迟:“?”她点开去看。视频是动物园里的考拉幼崽,准备称体重的模样。秤上方安置了一小截迷你小树,让考拉可以抱着,还能坐上分岔部位,稳稳不落。到时将称到的数字,减掉树枝的重量,称出来就会是小考拉的真实体重。本该是如此的。可视频里的小考拉黑豆般的眼睁得大大的,眼神游移不定,耳朵一晃一晃,转头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显得很是局促不安。它露出惊恐的小眼神许久,然后,它做出决定。小考拉巴着树干的小脚丫松开,下垂,身子也跟着慢慢滑下。垂下的小脚脚够呀够的,终于触碰到地面后,小考拉才安心松开双手。就在它以为这样就能结束的下一瞬──还没称好体重的小考拉被饲育员重新抱回树干放好。小考拉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儿?神情特别无辜呆萌,还试着要再下地一次,当然,下场自然是又被抱了回去。小考拉委屈。“……呵。”察迟迟看着看着,发觉自己竟不自觉笑出声来。视频播放结束,视频尾端画面暗下,察迟迟从屏幕反射中看见自己的脸。连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察迟迟明白了房主发视频链接给她的用意。看完以后,察迟迟发消息给他:【谢谢,心情好了很多。】她回了这条消息后,房主熟悉的:【。】总算出现。察迟迟又笑了。她自己也有些意外。为了能更好的执行任务,让自己能随时维持理性,不被情感左右,察迟迟向来都是把所有情绪压得很低。真有令她不快的事,那必是事情到了连她都难忍的地步。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再逗笑她,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察迟迟再看着过往她与房主的聊天记录。一开始,察迟迟还会好好做自我介绍。不过房主回复的“。”就像带了“已阅”的含意。所以察迟迟每次总在与他打声招呼后,再将音频发给他。然后房主回个句号,他们一来以往,三条消息,无限重复。除了录下的音频不同以外,发出的消息基本都能回收再利用。察迟迟滑动手机的手指一顿,发现这一点后,她再次笑了起来。“这房主……还真有趣。”心情能好好放松以后,察迟迟才终于开始觉得想睡。稍微伸展了下身体后,她躺进被窝里。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小考拉可怜兮兮的脸。察迟迟嘴角勾起,带着笑容入睡。与此同时。燕家。天色微微亮起,邹夫人端着刚泡好的咖啡,轻叩儿子书房。“叩、叩。”“霖重,你是不是一整晚都还没睡?等会儿还要接着去公司,妈给你泡了咖啡,累了就喝点。”燕霖重的声音从浴室传出:“谢谢妈,先帮我放我桌上,我洗好就喝。”闻言,邹夫人摇头轻叹了句:“这孩子……洗完澡,咖啡不都凉了吗?”但邹夫人也知道,儿子是猫舌,不喜欢喝烫口的,不管什么,总喜欢放凉的再喝。她推门进去,还是决定把咖啡给他。邹夫人本想放下咖啡便走人。但燕霖重的书桌实在太乱了。桌上文件处理到一半,放得到处都是,连找个空余的桌面,要放杯子的地儿都没有。邹夫人无奈,忍不住又念了他几句:“这么乱可怎么找着东西?这习惯,跟他爸一模一样,也不知怎么都不学点好的?”叹气归叹气,邹夫人还是替他稍微收拾了点。要指望她全收拾好是不可能的,这父子俩一个性,总说是乱中有序。一片乱中还真能准确找出想要的资料,真替他们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反而就找不到了,也是奇怪。邹夫人只勉强清出一个位置放咖啡。她不好动文件的顺序,只将它们稍往旁放。放完打算离开,衣角勾到文件袋,走动的同时也把它带得落到地上。“啪沙。”听到动静,邹夫人回头看去:“哎哟。”怕是重要的文件,邹夫人赶紧蹲下收拾。放在A4牛皮信封里的文件,开口没有密合,本就没放好的文件随着落在地上露出一角。邹夫人想将文件塞回去,捏住纸张一角时,无意见瞥见上头写的内容,她呆了下。“报告?这孩子……该不会是身体出状况,想瞒着我?”想到自家老公也是个报喜不报忧的,邹夫人心里一急,想也没想,直接将文件抽出细瞧。看到亲子鉴定报告的那一刻,燕夫人傻住。内心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谁跟谁的鉴定报告?但等她看清报告上的名字,燕夫人目光发直。……她看错了吧?用力眨了眨眼,想再次看得更仔细点。邹夫人屏气凝神,发觉看到的内容就是自己适才看到的意思,登时觉得脑子一嗡。她凑近再瞧,眼神惊恐。“怎么会……”邹夫人原是蹲下的姿势,可看见亲子鉴定报告上头写的是燕雪瞳名字,还有那红得刺眼的“否定”二字……邹夫人腿软,跌坐在地。为何结果会是否定的?她捏着纸张的手都在发抖,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燕雪瞳不是她亲生女儿?那她女儿呢?她女儿又在哪里?燕霖重刚好洗好澡,一推开门,就看见跌坐在地的母亲。邹夫人手里捏着纸,见他来就像见到了救星,着急得形象都来不及顾。她想起身站起走向他,却因为腿脚使不上力,走得跌跌撞撞。“妈!”燕霖重吓了一跳,急忙搀她到一旁的沙发坐下。但邹夫人反抓住他手腕,把刚刚看到的鉴定报告塞进儿子怀里,问他:“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别瞒着妈,快告诉我!”她现在浑身血液都像凉的,一路凉进心口。邹夫人脱力,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为什么发现这么大的事,要瞒着我啊?”燕霖重一看纸上写的什么,再看书桌上尚在冒着热气的咖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坐到邹夫人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抚:“妈,我本来是想,全都弄清楚了再告诉你的。”邹夫人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下握紧他的手,问出最在意的事:“鉴定报告上……那是……真的?”燕霖重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