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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知道她也许就是刺客,还会故意制造一些特别适合击杀他的时间及地点。就像大剌剌地把陷阱露了出来,藏也不藏,就看察迟迟愿不愿意冒险一试。后来,太后寿宴上,察迟迟为她献了一曲。哪怕最后并没有成为帝王的后宫,但因为延宁帝时常唤她弹琴,后宫所有人都以为她得宠,哪怕没什么名份,也对察迟迟客客气气的,不敢失礼。察迟迟无语归无语,因为这样在宫里行事变得方便许多,她倒也没有特意去澄清──重点是,她澄清了,别人也不一定信啊。就在太后寿辰隔日,帝王又喊了她去弹琴。延宁帝操持政务,夜里不容易入睡,听着琴声的话,辗转难眠的情况才会好些。察迟迟弹和缓的琴曲,隔着一扇门,还能听见他几声低低的夜咳。两人熟了以后,察迟迟还曾问过:“陛下咳疾久久未愈,可有请御医看过?”当时帝王闻言一顿,也不知是没想到察迟迟会问出这个问题,还是有什么旁的原因,只低声说了句:“看过了,也就那样吧。”像是不愿多说。那时候的察迟迟只以为是小病,加上他也看过太医,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和帝王相处的机会多了,但每次察迟迟的攻势,都能被延宁帝化解。她手一靠近,帝王会拉过她的手,端详片刻后,忽自掌根探入。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温度覆上,他用指尖撬开自己紧握的拳:“没事拳头攥得这么紧做什么?”手掌摊开,露出半透明的弦线。绕在自己指上的琴弦被延宁帝勾走,绕在指上细看,还问她:“打算换琴弦?”察迟迟:“……”不,是打算给你换颗头。收回自己的手以后,那一下子残留的温度却像烫进自己掌心。只要一方发起攻击,类似的肢体接触只多不少。可在其他时候,延宁帝却是不曾碰过她分毫。待得越久,察迟迟对于停滞的任务进度,就越是毫无头绪。延宁帝又是一阵的咳。“咳……咳咳!”这回咳得,都要比之前猛烈。察迟迟多问了句:“陛下……”才喊了他一声,延宁帝另手虚按,用微哑的声音对她说:“朕无事。”察迟迟还是盯着他。咳成这样,也不算没事吧?大概是跟这人相处得太久,一些多余的关心都会莫名窜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轻蹙眉头。帝王喝过热茶润喉,恰巧见了察迟迟的这副表情,对她道:“你弹弹这首吧。”延宁帝道出曲目,察迟迟听了倒是略怔。她也不是不会弹,就是觉得这样的曲目放在这种时候弹奏,似乎总觉得有哪里违和。皇上亲选的琴曲是一首激昂的战曲。就像战场上厮杀的气氛那样,整首琴曲也都是高亢急促的节奏,非常考验弹奏功力。察迟迟再分心不得,而帝王也将带了血花的巾帕收妥,假借喝茶,洗去唇上残存的血迹。喉头依旧发痒。那样音色激烈的琴曲,察迟迟弹奏完的时候,宛若自己也成了亲上战场的一员,将烦躁的心情都抒发完毕。这么刚好的吗?察迟迟可不觉得。她疑惑地问了句:“所以陛下是看出臣心情不佳,才刻意选的琴曲?”延宁帝面上表情变化不大,听了此言,也只是对察迟迟说:“选的是我,弹的是你,不论是为什么,结果是好的就成。”结果……吗?察迟迟正在思考怎样才算好的结果,就听帝王问了她一句:“你生辰在何时?又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察迟迟纳闷,延宁帝则道:“可以趁朕还能给出赏赐的时候索要。”袖里沾了血的巾帕沉重。若不然,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能给了。虽然是奇怪的抗衡关系,但是也给他日复一日的生活,带来惊喜。“回陛下的话,臣生辰在秋月二十日,并无什么特别想要的。”就算有,她也不好将想要他性命这种事,直接开口道出吧?延宁帝看着察迟迟走远,等她离开,也走到廊下,目送她远去。脚步不曾为什么停下过的察迟迟,却在天边一盏孔明灯升起的那时,驻足仰头看了好一会儿。她看灯,他看她。延宁帝喃喃自语:“如若直说想要朕的性命,朕也许真会给,也不一定……”反正,也就只剩那么一点。“咳……咳!”又是一声急促的咳,这回来不及拿帕子,直接以掌掩盖。待咳嗽声止,将手拿开,掌心染了鲜血。看着那抹红,他低低叹了口气。入秋。察迟迟在夜里被召来弹奏琴曲。才刚坐到琴前,就听皇上对她说:“随朕去一个地方。”察迟迟:“?”她起身,回头又看了琴一眼,询问:“那琴……”“不用带。”延宁帝带她去一座高楼,登上此处,可以将整座皇宫尽收眼底。察迟迟还张望了下,身后的桌上空无一物,并没摆放琴,且皇上瞧着也不像是要她在此地弹琴的打算。“陛下这是……”话问到一半,夜色忽然亮起。察迟迟瞥见亮光缓缓浮空,看了过去。当她看清照亮夜晚的是何物时,登时语塞。一盏盏孔明灯施放,朦胧的浅橙色灯火亮了他们脸庞。察迟迟还是第一次看见,同时有这么多孔明灯升空。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也不是灯节,不必放灯吧?没想通关键,一旁的延宁帝却对她说了声:“生辰快乐。”察迟迟愣住。他怎么……想到先前他曾问过,察迟迟也没想太多,如实回答了。本就只是随口提起的一句话,谁料日理万机的皇上竟记得自己生辰……察迟迟深深看了一眼孔明灯后,转过身来,看向延宁帝:“所以这是陛下您做的?”因为一个伶官生日,如此大费周章?延宁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上回问你想要什么,你说没特别想要的,后来发觉你似乎对看灯有兴趣……你若欣喜,那便足矣。”说完,他还轻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察迟迟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帝王喃喃说道:“毕竟,这也是朕能为你做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在察迟迟的记忆里,在她生日当天,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什么庆祝的举动。生日对她来说,也不过跟平常的日子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是不需要去多加记忆的日子。可察迟迟知道,从今天开始,有什么就要变得不一样了。因为他,让自己的生日从普普通通的日子,变得有意义起来。那一夜夜空高放的孔明灯,点点暖橙的朦胧火光,一直刻在自己心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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