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安被猛地推开,夜洐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带着被轻薄之后的恼怒,拔出一旁的剑,就要刺他。洛十安的手臂被剑身划伤,隐隐透出一点血迹,他知道自己把人惹得羞恼了,理亏,也不还手。将人再次抵在门上,钳制着他的双手,动弹不得,夜洐的眼底喷火。“洛十安,是父皇给你的宠爱太过,还是你根本不将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你把本王当成什么,花楼里的伶人吗!”“是不是都看着本王势弱,觉得好欺辱,满足你那令人恶心的癖好。”夜洐下眼睑微红,很显然气得狠了,直接下牙咬在了他的手腕处,没有留情。血液顺着流下,那人却是像没有痛觉一样,反而更加的贴近他的脖颈,轻闻,一时间空气都跟着燥热起来。“这生气的小模样,真让人心疼。”洛十安指腹抹掉夜洐嘴角的血迹,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饰,像是想要将他直接吃进肚子里一样。“王爷怎么能够妄自菲薄,将自己与那些花楼的伶人相提并论,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上王爷。”大拇指按压着夜洐沾染了血的唇,反复摩挲着,定定的盯着,似乎想要继续品尝他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那人的手腕还在不停的渗着血,将绛色的外衣颜色染的更深。“王爷势微又如何,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以接吻,呼吸交缠着。“本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夜洐冷笑,如果不是时机还不成熟,他一定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王爷什么都不用付出,在下心甘情愿。”那人抚摸着他的脸,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阿炩。”“对着本王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洛十安,你是将本王当成别人的替身是吗?”夜洐火气更大了,奈何手腕被洛十安一只手就束缚住了,压根无法将他推开。“抱歉。”洛十安眼底恢复清明,仿佛刚刚对他的欲望与迷恋只不过是错觉。夜洐只觉得胸口莫名的憋闷,在洛十安离开后,将房间里所有的瓷器都砸了,明明他才是被欺辱的人,为什么会因为那个人嘴里吐出陌生的人名而生气。而罪魁祸首却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回了太子府。那一夜,洛十安喝了许多的酒,兴致来了,便开始作画。洛仔仔抱着墨条,哼哧哼哧的磨着墨。一直到天明。房门敲响,里面的人也没有动静。夜邑(yi四声)推门而入,那人趴在案桌上,纸张散落在四处,毛笔上的墨已经干透了。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酒香,酒坛子空空如也。画上的人栩栩如生。第370章 王爷7洛仔仔靠在洛十安的脖颈处睡得正香甜,被推门声惊醒。钻进洛十安的衣领中,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时,才想起来没有人能够看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夜邑捡起滚落在脚边的毛笔,正要将人叫醒,目光落在画中的人物上,动作僵住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张脸,在火中笑得疯狂,倾国倾城,受尽万千宠爱的灵妃,在那场大火中消香玉损。所有人都说她是妖,那大师也将她打回了原型,灵妃百口莫辩,只是满眼泪水,绝望的看着下令将他烧死的帝王。那个温柔,总是带着笑意的女子,眼底最后的悲凉与死寂,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他心里一阵沉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画中的男子与那女子一模一样的容颜,他永远也忘不掉。却不小心踢到了酒坛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洛十安醒了过来,脸上沾染着干了的墨迹,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在看到夜邑的一瞬间又清醒过来。“太子殿下。”洛十安拱手,随即若无其事的将桌子上的画卷起来,收在一旁的画筒里。“赈灾响银已经分三路送了出去,正如同先生所说,混淆视听,粮食里也掺杂了一些糙米。”夜邑决定当做看不到,洛十安是父皇身边的人,所做之事,父皇应当更清楚,他只需要做好本分之事便好。“有人坐不住了,太子殿下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洛十安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抓包的不自在。“先生昨日饮了许多酒,闻着却是普通的酒水,若是洛先生喜欢,本宫这里还珍藏着许多上了年份的酒,吩咐管事的一声,让他去取便是。”夜邑对洛十安十分尊重,两人亦师亦友,往往能够让他学到许多东西。“不过是想起了一个人。”洛十安轻笑,眉眼也跟着温柔了起来。“是洛先生的故友吗?”夜邑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那幅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吾爱之人。”洛十安知道他已经看到了那幅画,也不介意他多想。两个世界线重合,靳国早已覆灭,一切已经埋于黄土之中,辰国已经是数百年以后,一个新的王朝。史书记载,宇文炩是在位最短的帝王,在天下大定之后,禅位之后便不知所踪。有野史记载,他去游山玩水,总是带着一个人,传闻那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只不过无从考究。“哈哈哈,不知道先生是看上了哪家的大家闺秀,有本宫做媒,一定给先生风风光光的娶回来。”“是个男子。”夜邑笑声卡住了,突然有些难受,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其实是不想听洛十安接下来的话,可惜没有给他机会。“那人太子殿下也认识。”“在下心悦三王爷。”洛十安神色认真,不似作假。夜邑只觉得头开始发懵,眼前一阵一阵的黑,早知今日不该来找他的。父皇对灵妃的态度可以说明一切。曾经丞相之女,入宫选妃之前,因为私下嘲讽灵妃而被下了大狱,丞相跪了一整日,才保住她的命。自此,无人敢再犯忌讳。第371章 王爷8“陛下并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洛十安继续笑眯眯补刀道。太子宅心仁厚,颇有才华,亲近有才华之人,也不喜欢摆架子,也听得进去劝,是一个明君。只不过,太过仁慈了一些。身为储君,有时候,仁慈是致命的弱点。他知道以太子的性格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才故意让他撞见自己的小心思。“本宫有些头晕。”夜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生怕洛十安下一秒说要向父皇请求迎娶老三,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洛十安心悦老三,若是父皇知道自己的的亲信和最忌讳的人在一起,只怕老三不死也要褪一层皮。当年能保住一命已经是万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