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安在第五天的时候醒过来了。井深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青年一点动静就能惊醒他。“十安。”井深将人搂进怀里,他差点以为青年再也醒不过来了。还好。他的十安还在。“她死了是吗?”赵医生声音平静道。“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倒是赵医生,让我感到惊讶,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能够让你对我痛下杀手。”洛十安起身,被井深搀扶着下了床,躺了太久,身体都僵硬了。“你在问我?”赵医生突然的笑了,眼底带着嘲讽:“只能说你洛十安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人想要你的命。”赵医生的目光落在井深的身上,男人根本不和他对视,满心满眼的看着身旁的人,生怕对方磕着碰着。如果不是他知道这人的真实面目,恐怕也要被骗了过去。这演技。真是让他佩服。第505章 画家40“我不杀你。”洛十安声音冷淡。赵医生这才目光转向他。真是有意思。他知道妻子一直垂涎于井深的血肉,哪怕只有一滴,也能让妻子心满意足。妻子是井深复活过来的怪物。那,洛十安……每日忍着饥饿,和井深相亲相爱。恐怕那滋味也并不好受吧。“因为杀人犯法,我并不想让井深因为你,而背负上一条人命。”“好自为之。”洛十安当天出了院。只剩下赵医生还躺在病床上,全身多处骨折,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赵医生他还有用,需要留着。原本有些热闹的病房,此刻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赵医生睁开眼,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心底咯噔一下。“你没能杀了他。”“可真是废物。”“我会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我的妻子能不能复活?”赵医生语气急切,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人能够复活他的妻子一次,是不是就能复活第二次。“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男人的声音愈发诡异冰凉:“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下次我来,洛十安还活着,那我会取回你应该付出的代价。”赵医生拼命的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却抓了一个空,重重的摔下病床,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向门外走去。“你果然是装的,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明明可以直接摧毁那幅画,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为什么还要找我?”赵医生趴在地上,还没有长好的骨头开始隐隐的阵痛,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面前突然出现一双软质的皮鞋。手背传来剧烈的疼痛,鞋底碾压在他的手背上,清脆的骨裂声,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男人蹲在地上,一只手抓着赵医生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面对着自己,那双纯黑色的瞳孔仿佛有活物在涌动,面容扭曲。“找到那幅画,摧毁它。”“洛十安就永远不会出现了。”“如果还想要你的妻子复活,那就杀了他。”男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黑色的纹路遍布整张脸,更像一个怪物。“你剩的时间不多了。”手背上的重量突然一轻,疼痛却没有减轻,他知道左手指骨已经断裂,冷汗浸透了条纹上衣。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和他做交易的,只不过是寄生在体内的一个怪物。恐怕井深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男人将抽屉里遗落的药盒拿出来,脸上的黑色纹路渐渐褪去,眼底的黑色也消散,露出原本的瞳色。他走到楼下突然想起洛十安的药没拿,又坐电梯回病房拿药,青年还在楼下等着他。目光落在趴在地上的赵医生身上,井深随手将药盒放进口袋里。单只手将趴在地上的赵医生提了起来。眼底的怒火不加掩饰。之前的账还没找他清算。洛十安不允许他杀人。他不会做青年不高兴的事。赵医生被提着衣领,左手手指不正常的弯曲着,他已经看出来了井深恢复了意识。那个怪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出来的时间都极其短暂。第506章 画家41或许受到什么限制,无法直接杀了洛十安。只能假借他的手。时间不多了。这才让那怪物那么着急的出来。脸上突然重重地挨了一拳,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赵医生却笑了。牙齿已经被血液染红,嘴角青一块紫一块。“井深,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多么的痛苦吗?”“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变成我这副模样,哈哈哈哈……”井深松开赵医生的领口,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拭着指间的血迹,他不想耽搁太久,青年还在下面等着。“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给你画的那幅画。”“十安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我和你不一样。”井深将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大步离开。赵医生瘫坐在地上,靠在病床边缘大口喘息着。井深下了狠手,刚刚接上的地方又被他硬生生折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吐出带血的牙齿。目光落在手上,黑色的纹路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他皮肤表层游走,修复着他断裂的骨头。“已经等不及了吗?”赵医生自嘲的笑了笑,等不及他自己恢复,所以动用了那未知的力量,强行让他恢复如初。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人,或者是怪物?伤口在缓缓愈合。两个小时后,赵医生已经能够自己站起来,只不过受伤的部位还有隐隐的疼痛,却比之前好太多了。用冷水洗干净脸上的血迹。赵医生脱下病号服,身上受伤的部位已经被纹路爬满,缓慢的修复着伤口。唯有胸口处的纹路,紧紧贴着他的心脏,渗透进血肉。仿佛有生命一样,伴随着他的心跳一样,缓缓地跳动着。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赵医生身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下来。身体已经检查了很多遍,已经彻底恢复如初,老医生惊讶于年轻人恢复的如此之快,啧啧称奇。只不过,这个时间,很多医生都下班了,无法给他办理出院证明,需要明天一早上来。赵医生礼貌的道谢。家里黑着灯。一进门,腐臭味扑面而来,那日还未清理的饭菜已经腐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客厅一片凌乱,水果刀掉在地上。红酒已经干涸,一地碎裂的瓶子。解开的旧麻绳。装裱着画布的画板上有些深深地划痕,上面带着烧焦的痕迹,一点碎布片都没有给他留下。卧室的床上放着一件只织了一半的毛衣,像是没来得及织完便匆匆的离开了。赵医生将床上的毛衣抱在了怀里,多日以来的坚持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