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浅听得认真,除了说路线,习望还跟她讲了很多在这里生存时要用到的小技能。还有,在这里遇到紧急情况要怎么处理。步浅没来过这个地方,不如习望有经验。不管习望说什么,她都会听得很用心。在找了两天的路后,他们没有找到亚洲象,但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受了伤,靠在一棵树前,面色苍白。步浅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往嘴里塞着草,看模样似乎是饿极了。步浅犹豫着没有上前。习望牵着她的手腕,也看见了那个年轻人。师生两个都没有善心泛滥,走去给那个小伙子提供帮助。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远离人烟的南部深处。这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地带,在这里发善心,没几个会有好报。“走。”习望攥紧了步浅的手腕,轻轻出声道。步浅没有说话,只放轻了脚步退开。他们在退开前,留下来了一点儿食物跟药物。留下这些东西,其实也有一定的危险。但师生两个对视一眼,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们把东西放下,蹑手蹑脚的离开。就在他们走了不到三分钟,原本靠着树的青年突然看向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他撑着树,动作稍显困难的站了起来。在不远处,他发现了食物跟药物。在发现这些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是握住了腰间的短刀。但握住没几秒,他就松开了手。他蹲下来,对着这些食物跟药物看了许久。看到最后,他把东西捡了起来,但并没有立即使用,也没有立即食用。他只是把东西带上,然后低头观察了一下痕迹,随后,朝着步浅的方向走去。习望在把东西放下后,就带着步浅紧急离开。“今天的行程到这儿结束。”习望带着楚厌,走得匆忙:“咱明天再继续。”“好。”步浅知道习望的意思,他们刚才留下来的东西,如果被对方发现,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追上他们。出现在这里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他们万一被追上,所遭遇到的很可能不是报恩,而是很糟糕的事。在这里做好事是很危险的。如果当时树下的年轻人,不是在受伤着,那他就算是快被饿死,他们都不会施以援手。受伤的人,好歹还能应付。走了好一阵,步浅突然一顿。她耳朵动了动,随后,猛地回过头。这一回头,她看见了后面的青年。青年站在原地,也停住了步子。他们目光对视,步浅的眼底写满了戒备。习望更是把手摸进了口袋里,他口袋里装了不少防身的东西。空气在此刻寂静到了凝重的地步。“是你们给我留了食物么?”青年开口,打破了寂静的气氛。他的声音有些哑,但又意外的好听。“你们不用这么警惕,我不会伤害你们。”青年把他们给的东西,拿了出来。“我过来找你们,其实是想确认一下你们是谁,以及,你们给我的东西,我能不能吃。”他说着,当着步浅的面,把手里的面包给吃掉。这似乎是在展示着他对他们的信任。在吃完了面包后,青年恢复了一点力气。他站在原地,简短的介绍了自己的信息。“我叫云悯,今年20,是那个地方的人。谢谢你们给我的食物,我很感激。”步浅跟习望还是没有对他放下警惕。在僵持了片刻后,云悯也看出了他们的意思。他往后退了退,然后,跟他们说道:“我不会再跟着你们了,我会回家去。”“你们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们的。”云悯在说话间,也在观察着他们。摄影包,还有步浅跟习望的装扮。云悯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点笑来。“你们是来拍摄野生动物的吧?在这个地方的……是亚洲象吗?”他点出了步浅跟习望的目的,但步浅跟习望都没有承认。云悯似乎也理解他们的沉默。他指了个方向,对他们说道:“如果你要找亚洲象的象群,可以往那个方向。”“但是我友情建议你们,一定要多带几个人去。”“寻找亚洲象的象群,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云悯指完了方向后,往后退开,一点点的退到一个安全距离。在步浅的注视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等云悯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步浅看了看习望:“老师,你说他指的方向对吗?”他们找象群已经找两天了,在今天他们已经发现了象群的痕迹,但还没有具体追踪到象群。习望抬眸,看着云悯指的方向,脸色若有所思。“先回去。”习望没有立马朝着那个方向过去,他带着步浅回到了他们的驻扎地。在回去之后,步浅还在想着云悯指的方向。“老师,我们明天去看看吧。”步浅不想浪费任何一个机会,她想早一点拍摄到亚洲象群的活动轨迹。习望沉思良久,最终还是点了头。入夜。步浅睡前照常发了个朋友圈,在发完之后,她还给楚厌打了电话。在外头的生活跟在家里不一样,外头没有好吃的饭菜,也没有温声又耐心哄她的人。外头更没有什么隔音的措施,两个人打电话时,步浅只能压低了声音,小小声的跟他讲着话。“阿厌,你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你。”楚厌不是在说情话,而是真的在想步浅。他此刻在距离步浅很远的地方,想着步浅。步浅不怕吃苦受累,但听着楚厌的声音,她没来由的轻声倾诉着:“我也好想你。”“阿厌,在外面好累呀。”为了追踪到象群的所在,她跟习望每天都要走很久很久的路。要不是她时不时会运动一下,估计这次出来,走都要走不动了。两个人的声音都很低,但丝毫不影响他们两个继续说话。步浅说着说着,就跟楚厌说起了见家长的事。步时也算是他的家长,楚厌要见步时,还是很让她紧张的。“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去见步时,你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去见步时。”步浅跟他强调着:“没我的允许,你不能擅作主张。”楚厌闻言,没有正面回答,只转移话题似的,跟她说道:“我跟步时有过合作,我们两个的关系还不错。”“浅浅,你不用太担心我们,我觉得,我们能相处的不错。”步浅:“……”步浅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太可能。“反正你不要逞能,就像要见家长,也是我陪着你一起去。”步浅连着强调了好几遍,但她没有注意到,楚厌都没有给出她真正的回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