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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年没忍住,讷讷问道:ldquo那你们是helliphellip吵架了么?rdquoldquo没有,rdquo这次迟晏倒是回答得很快,ldquo没吵架。rdquoldquo他不敢跟我吵架。rdquoldquo毕竟,rdquo他荒唐地扯了扯嘴角,ldquo他还得管我要钱。rdquoldquo万一哪天彻底得罪了我,他可怎么办。rdquo顾嘉年张了张嘴,看着他倦怠又情绪平平的侧脸,忽然想起之前在贴吧上看到的那些话。都说他家境矜贵优越,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外婆也提过,他爷爷在世的时候做食品生意,家底非常丰厚。那他爸爸又怎么会这样?顾嘉年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句话。是他室友郑齐越的打趣:ldquo你那段时间也是,家里给你断钱了?总躲宿舍用辣椒酱对付晚餐。rdquo好像就是他大二那年的事,他还因此误食了装在老干妈罐子里的虾酱。她当时以为只是调侃。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很不寻常,难道大二那年,他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和他爷爷生病有关系吗?迟晏说完,余光瞥见顾嘉年皱着脸、锁着眉,脸上明显有着隐忍的担心。就连思考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好像生怕冒犯了他,或者说错什么话勾起他的伤心事。情绪是能够传染的。他突然觉得不该任着性子把话题往这么沉重的方向带。本来他从来不愿提这些,就算在贺季同面前。可能是今天太疲惫,在她这里不知不觉地就卸下了防备。想到这,迟晏歪了歪身子,好脾气地打起精神,半开玩笑道:ldquo不谈钱,还有别的想问的么?我正好睡不着,你陪我聊天,我有问必答。rdquo顾嘉年回过神来,面色古怪地重复道:ldquo有问必答吗?什么都可以问?rdquoldquo嗯。rdquo顾嘉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ldquo那个什么,你室友当时不是误会我们helliphellip然后他说你们宿舍其他两个人都脱单了。rdquoldquo嗯,怎么?rdquo顾嘉年移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头发拨到耳后。ldquo就helliphellip大学恋爱好玩吗?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迟晏看了看她。还没上大学呢,已经想知道恋爱好不好玩了?ldquo不好玩,会被骗,骗财骗色骗感情。rdquo顾嘉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ldquo你怎么知道helliphellip你也被骗过?rdquo她说着,忍不住侧目看过去。心里有点酸酸胀胀的。迟晏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手肘支着扶手,另一端的指节支着太阳穴。话里却带着不可一世的锋芒:ldquo怎么可能。顶多我骗别人,不过我懒得,也不想。rdquo顾嘉年想想也是。郑齐越也说他当时拽得不像话。她翘起嘴角,又听他说:ldquo但我室友都被骗过,可惨了。rdquo迟晏顿了顿,半真半假地吓唬她:ldquo男生都是这样,更别说女生helliphellip啧。rdquo他没说具体有多惨,但那声浅淡的ldquo啧rdquo却让顾嘉年真切地脑补出了那种悲惨。她无端端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恋爱的事。空气沉默下来。心里明明存着很多问题,又莫名一个都想不起来。顾嘉年苦恼着,目光突然瞥见他支着额角的手。他的手指又长又直,十分俊秀好看。不像她的手,食指与中指因为常年写字而弯曲变形,突出一个丑陋的老茧。她曾经见过这双手游刃有余地敲键盘、玩世不恭地转笔、摇晃酒杯的模样。顾嘉年下意识地掐了掐枕头,突然想到一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ldquo那我能问问你的笔名吗?之前就想问来着,但一直没找到机会。rdquo其实是一直不敢问,怕他不耐烦。话问出口,顾嘉年又觉得她和迟晏之间的关系确实拉近了很多。几天前,他们还泾渭分明、互不相干,一个看书,一个工作,哪怕是在同一个空间里独处,也鲜少有交集。她在他眼里,最多就是一个爱看书、脾气有点倔、自卑又拘谨的邻居家小孩。她那时候大概想象不到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在某个下雨的夜晚,跟他窝在同一个沙发里,聊一些闲事。迟晏闻言抬起眼皮,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伸手一圈圈绕着沙发垫上的流苏,漫不经心地说:ldquo是我的名字倒过来。rdquo名字倒过来?顾嘉年不由自主地跟着念出来:ldquo晏helliphellip迟?rdquo她念完,又觉得这个笔名无比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顾嘉年努力搜索着记忆,某个尘封多年的名字忽然从记忆深处翻涌而出。ldquo晏迟helliphellip砚池?rdquo顾嘉年瞪大了眼睛,双手收紧那抱枕,紧贴着胸口,结结巴巴地问:ldquohelliphellip是不是helliphellip砚台的砚,池水的池?rdquo这回轮到迟晏惊讶了:ldquohelliphellip你知道?rdquo他没有否认。顾嘉年张了张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仿佛内心那根沉寂了多年的弦被毫无预兆地拨动了,开始剧烈地颤动着。他是砚池?竟然是他?砚池,迟晏。她之前居然没有将他们联系起来。一些埋藏在脑海深处的久远记忆被触发,如初生蔷薇般拱开泥土长出枝桠。顾嘉年之前和贺季同说,她从前喜欢看《倾言》,并不是在撒谎。可以说,《倾言》是她的文学启蒙杂志。顾嘉年刚接触《倾言》的时候是小学五年级。有一天放学之后,爸爸单位有事,打电话给班主任说会晚一些来接她去上奥数班。过了约定的时间,爸爸仍旧没来。顾嘉年等得无聊,走到学校门口的书店,准备看会儿书打发时间。书店门口的陈列柜上摆着许多最新的杂志,她从一堆花花绿绿、五花八门的杂志中,挑了一本封面最朴素的,名字叫《倾言》。她心不在焉地翻着,走马观花般阅览,时不时抬起头看书店里的时钟,想着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来。杂志里那些对十一岁的顾嘉年来说还十分晦涩难懂的文字如同浮光掠影般走过,直到她翻到一篇恰好在连载的中篇小说,《浮木与枯海》。讲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为了寻找梦里经常出现的一片枯海,独自一人踏上旅程的故事。那期杂志上连载的是这篇小说的结尾部分,按理说她没看过前面部分,应该看不进去。可顾嘉年竟然莫名其妙地看完了,还看得泪盈于睫、心潮澎湃。她第一次认识到文字的力量,第一次知道,原来故事可以这么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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