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啊,老婆,好软。川连啊川连,准丈母娘对你很痛心![1]没有这个病,是我编的。宝宝们不要考据哈。[2]引自《黄帝内经》。第111章 孰二臣魏玘一滞, 倏然回神,发觉身后丰盈, 与挽起的两只小手。他受阿萝环抱, 偎她冰肌秀骨、温香玉暖,仿佛坠入云端,四处皆是柔软——连她细密如雾的发丝,也像是淌着水的。二人许久不曾温存。仅此一拥, 足令他心头燥热、喉间微滚。魏玘并未回首, 只道:“你说呢?”阿萝靠着他, 笑起来,清澈的乌眸写满喜悦。她素来娇憨、烂漫, 便依着性子,要往他心口抚去:“那你让我摸摸,它跳得厉不厉害。”魏玘闻言, 眉峰一挑, 顺势捉住她小手,引她悠悠下走。“悉听尊便。”他认真又诚恳。觉察掌心触感,阿萝一讶, 杏眼圆睁, 雪颊腾起热意。她不曾料到,此刻的魏玘还有如此兴致。方才,她来时瞧他,分明是一副神思恍惚、心事重重的模样,叫她好生担忧。莫名地, 别样的倔强涌上她心头。她纤腕一翻, 细指内收, 竟依着魏玘的动作, 将他揉捏入手。魏玘毫无防备,不禁拧眉,闷哼一声。阿萝得了逞,笑得眸弯如月,丝毫不作掩饰,唇边凝起小巧的梨涡。她喜欢看魏玘这样,感觉十分有趣。只可惜,此时的阿萝尚未发觉,小小的狡黠总要付出代价。瞬息之间,魏玘收拢五指,攥紧阿萝的手掌,将她牢牢扣住,使彼此贴依无隙。“呀!”阿萝惊呼一声。她撤臂,本能地要逃,却被人压得无法动弹。局势霎时逆转——原是她拿捏、掌控魏玘,经过此举,竟成了魏玘引导、蛊诱她,非但自入她陷阱,还牵她一同坠落。她颤着睫,接纳手心的变化,如春的桃意在颊上洇开。再次掀起眼帘时,阿萝望见了那双凤眸。它漂亮、噙笑,狭长而微弯,一簇流火正滚动其中。她咬着唇,被那火烫了一下,嗅到危险的气味。“你不能欺负我。”她细声道。魏玘饶有兴致,咀嚼她用词:“欺负?”他回首,不再盯她,落目于眼前青翠,看似收了心绪,手掌却不停,仍摩挲、轻抚她手背。“若我待你不好,真如你所说那般坏……”“那你……为何还要绞着我,半点都不允我抽开?”听见这话,阿萝小手一抖,耳根发起烫来。——这坏家伙,存心揶揄她呢!前头那措辞,乃是她受他初次亲吻时,脱口的懵懂询问;后头那字眼,则是他夜里缠人、唇不离腮时,哄她说出的一声又一声。阿萝丢了底气,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浑身上下只有眼眸眨动、心虚闪烁。魏玘懂她,不必看,也知她当前神色。“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他不肯饶她,轻拍她手背,勾唇又道:“你这小手乱拧一气,难道不该受些惩罚?”惩罚?阿萝眸光一摇,听出了魏玘的意思。她垂下脑袋,将脸庞藏往他后背,悄声埋着,吸了吸鼻子。顺着他话,她小声驳道:“不该的。你是肃王,事务很繁忙的,应当无暇罚我才对。”魏玘唇角更扬,觉她可爱非常。“为何无暇?”他含笑道,“本王不才,尤擅左右开弓。”阿萝默然,脸颊红透,一时没了话讲。从前,她说些寻常的情话,他都会捂她唇儿、不让她讲;现在,他却噎得她心尖滚烫。她忽然感觉,魏玘与她二人,就像打架的狐狸和兔子,竞相咬闹着,一点点衔去对方体面的皮毛,直至光溜溜地滚到一起。事态怎会变成这样?她本是见他出神,要来安慰他的。阿萝沉息,摈去杂乱的思绪,另起话题:“子玉,你之前在想什么呢?”谈及先前,魏玘的眸光倏而一寒。阿萝位处他身后,不见容神,却听气息微凝,隐约发觉他变化,一时缄默不语。片刻静寂间,清风徜徉而过。饶是二人情思尚浓,也不约而同、敛息收神,坠曳心绪,沉浸于当下的无声之中。终于,魏玘低声道:“在想一位骗我的友人。”“关于他具体处置,我尚在考量。”魏玘口吻沉着,字句也平稳。可阿萝能听出,他话里纳着三分犹疑,不似寻常果决。原先,她以为,他是在为郑雁声而烦恼。但依他所说字句与近来经历,郑雁声定不会骗他。扰他心者多半另有其人。她想了想,轻声道:“他骗你那事很严重吗?”魏玘不答话,熄声半晌,再开口时,薄淡的犹疑更添几分:“那不受我掌控。我无法判断。”他一顿,嗓音渐沉:“阿萝,我有些……”话到此处,再无声息。阿萝不应声,只抽身,来到魏玘面前,又张臂,钻入他怀里。烈阳垂照,可见颀身微微一颤,逐渐包容那纤小的影子。两道墨黑彼此相交,在地上迤得细瘦而悠长,最终融若一人。阿萝并未抬头,也没有观察魏玘。纵如此,她仍能读懂他情绪——并非事态失控的惊慌或紧张,而是信任被辜负的落寞、失望,和一丝仁慈的不忍。这是魏玘头一回对她如此流露。多数时候,他沉着、冷静,见惯背叛与出卖,方能临危局而不乱、履艰险如平地。可现在,他失落、茫然,全无处置秦陆时的冷戾。对此,阿萝感到好,也感到坏——好,是他袒露忧思,多出凡尘烟火气;坏,是他耽于忧思,叫她鼻腔微酸、心口闷疼。一时间,她不禁埋怨起那人来:“你这位友人是坏人吗?”魏玘垂眸,凝视地面,但动手掌,抚着阿萝纤薄的背,神色若有所思。他道:“这大抵要看何为好人、何为坏人。”阿萝一怔,挣出几许,仰眸瞧着魏玘。很显然,魏玘于她有所隐瞒。但此事到底与旁人有关,或将涉及密辛,他不愿剖明,也是理所当然,她更不会强迫。她只是感觉,魏玘的话语有些熟悉。见了他,她便想起这熟悉的缘由:“我想,我从前看你,和你此刻看他,或许有些类似。”魏玘闻言,转目望向阿萝。视线所及之处,恰是一双如泉的眼眸,明澈、秀美,像清凌凌的湖镜,只与她对视一瞬,往日种种便纷至沓来、重回脑海。魏玘很清楚,阿萝并没有说错。在她看来,从前的他确实复杂难懂。或许,除了复杂,还有傲慢、冷漠、狠戾、自负。想起从前事,他为他过错而心生愧疚,又为与她相爱而倍感庆幸。思绪如此交织,叠上如今盘绕的谜团,令他失落更甚。他搂紧怀里的少女,正欲说些什么,先听柔声传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