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你们走。”常无忧没想到侯充也要来。他一介凡人,来了有何用?但如果要他们兄弟分开,也不好。更何况,他们从没想过和杜荆分开,怎么好意思不让侯充跟着。侯朴心里事少,说好了要走,也不犹豫,兴致勃勃就去收拾东西。但侯充走过来。他人厚道,还想多留几日,给街坊邻居修修房子。常无忧拒绝了他:“耽误不得了。”她指了指车里的两人:“这两个,若是再不处理了,会有麻烦。多耽误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侯充明白了。他也跟着弟弟去收拾了东西。他们房门口停着两辆车,有些街坊过来看怎么回事。这两个孩子算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有个年纪大的阿奶小心翼翼过来问:“这是怎么了?”常无忧随口编了个理由:“我们是亲戚,带他们回我们家了。”阿奶有些不舍得。侯充、侯朴要走的消息一散开,就有更多的人过来了。他们聚在房门前,眼巴巴看着。“阿充、阿朴真的要走了啊……”有人小声说。侯朴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那么多人。他心眼少,心里也没什么离愁别绪,大手一挥:“我出去学本事呢!”有人问:“以后还回来吗?”侯朴打包票:“回!等我学了本事,肯定回来看大家。”侯朴没心没肺地笑着,和大家告别。这倒让常无忧有些忧伤起来了。她和曲肃、杜荆,还有何染霜,走得都是无声无息,没多少人送别。比较起来,侯朴倒显得幸福一些了。侯充也从屋里出来,和大家好好说了几句。兄弟两个上了马车,他们便离开了余下镇。侯家兄弟,还有曲肃待在马车里,看守着那两个月湖山庄的人。常无忧和何染霜,还有杜荆,坐在驴车里。他们一路向前。“其实,那些粮食,应该留些的。”走出镇子,常无忧轻声说。“是啊。”杜荆答。但他们知道,不能留。他们再走一段,会寻个适合的地方,将这两人杀死。之后月湖山庄可能来查探,若是留了粮,可能会给他们招致祸患。“以后吧。以后要是有机会,就再送过来。”他们向前走了一段,忽然,何染霜开了口:“教主,也教给我传送符吧。”常无忧想说不急,把功法先学会就好。但何染霜又说:“我要是学会了,想去看看父母的墓。”说这话时,她表情落寞。常无忧叹了口气,在车厢里教给她这符的画法。她果然资质极好,一天时间就学会了用灵气画符。不止学会了传送符,还有一些其他的常用符,都没有问题了。行了第三天路后,他们终于寻到了一个还可以的地方,离哪里都远。最好的一点是,此地正好处于协城通往祁连派的方向。常无忧想了想,就定下了。“你们往东走。”她指挥杜荆和侯氏兄弟。然后曲肃和何染霜一人压着一个悦湖山庄的人,常无忧也跟上。他们御剑,又往祁连派的方向飞了段距离。找了一处山上,曲肃与何染霜用灵气毁了些树木,做出打过一场的样子来。然后,常无忧从自己兜里,拿出来那块传音石。她把石头扔给曲肃,使了个眼色。曲肃明白了,当即用灵气开了那传音石。确定那边已经能听到声音了,何染霜用自己凝成的刀,直接砍在一个月湖山庄的人背上。她砍的用力,但不伤要害。常无忧揪下他嘴里的布。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响起,通过传音石传到了那边。传音石里有了惊慌的声音:“师兄!”常无忧立刻大声说话:“我们祁连怎!”语气相当骄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传音石。她只说了这五字,曲肃看她眼色,这五字一出,就把那传音石击碎了。这五字像个不经意间被传出去的一样,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但最重要的信息已经在里面了。可以了,这些信息就够用了。常无忧转身:“染霜,杀了吧。”她独自往山下走,染霜愿意怎么杀,就怎么杀。曲肃陪在她身边。“其实啊,我也怕她心性大变,嗜杀,手段过于残忍。”常无忧小声说:“但要是不让她随心,估计这就是一辈子的心结。”他们两个刚走了一段距离,何染霜就跟了过来。她身上干净。看样子并没有折磨多少。还好。“走吧。”常无忧有些放了心。何染霜脸上也有了笑意:“走吧。”曲肃不说话,画了个传送符,回到了车上。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常无忧就可以安心教下侯朴了。“侯朴,以后你就是我们魔教的三师弟了。”常无忧笑盈盈地和他说话。但这句话一出,侯朴就皱了眉头,嗓门很大:“不对啊!”“我记得,当时你们去协城之前,说的是让我当二师兄啊!”他疑惑地看着常无忧:“怎么就这几天,我就下降了一个位次?”“教主,你是不是针对我?”第十九章侯朴有些介意自己的位次。他很想当二师兄,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当大师兄。他在家中当弟弟,在教里,他想当回大哥。侯充觉得弟弟鲁莽了,刚想斥责他。常无忧干脆同意:“好啊。”侯朴脸上一喜。然后,常无忧的手指向了曲肃和何染霜:“去,把他们两个打败了,你就是大师兄了。”侯朴有些胆怯。侯充摇了摇头,能有人管住弟弟也好。他不再管,和常无忧、杜荆坐在一起一边闲聊,一边烤鱼吃。侯朴有些慌了,他没见过曲肃和何染霜动手,但他不是真的傻。常无忧看得出来,侯朴这人,有些憨,心性耿直。若是不一次让他服气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嘟囔什么怪话。“去吧,”常无忧看着火苗上的鱼,认真研究着熟没熟,随口安排下去:“阿肃,你先和侯朴打。”“然后,染霜去。”曲肃和何染霜看得出来,这个师弟年纪不比他们小,现在不服气呢。曲肃微微一笑,往空地中走。站稳后,他纹丝不动站在原地。侯朴被架在了火上烤。他不想去,但不去又太丢人。侯朴看了眼对面的曲肃,一咬牙,就冲了上去。曲肃的手背在身后,看他冲过来时,仍然纹丝不动。侯朴冲到他身边,伸手想将曲肃打倒时,曲肃伸出一只手。修行者的力量和凡人不是一个等级。曲肃一只手,按在侯朴的肩上,侯朴便无法动弹了。曲肃道了句:“承让。”微微用力,便将侯朴按在了地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