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紧紧握住。常无忧反复问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她一想以后可能出现的场景,心中就涌现了无限的惶恐。片刻后,她颓然放下手,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曲肃降落在山顶,带着她往院子里走。常无忧没说话,默默走在他身后。曲肃看出来她的不对劲,转了身:“怎么了?”常无忧现在还没想到办法,蔫蔫巴巴没说话。曲肃走到她身边,想转移下她的注意力,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曲肃搜肠刮肚,想找些别的来说,他看了她一眼,果然发现了一些变化:“呦,无忧,你长高了!”她的思绪被曲肃拉开,转移了思绪:“真的吗?”曲肃站在她面前比划着:“你之前就比我的腰高一点,现在已经到了我胸膛了。”常无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又捏了捏自己的手,好像确实有些变化?她之前总觉得自己孩子样,当个教主不怎么威严。现在开始生长了,是好事。她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问:“脸呢?我像个大人了吗?”曲肃认真看了看:“那倒还没。”他学着常无忧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脸:“你这儿,还有些软肉,不像大人。”他们两个正在手指着脸的时候,侯朴听到了声音,兴冲冲从院子里跑出来了。“教主……”侯朴话音未落,看到了教主和师兄的动作。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童稚,又有点脑子没怎么长好的样子。他住了嘴,觉得尴尬:“师兄……玩游戏呢……”“呵呵……挺好……”他说着话,就往院子里退。曲肃收回手指,稳重地站住,他清了清嗓子:“师弟有何事?”侯朴乖乖指了指师兄手上的戒指:“师兄,里面有湖石,我想拿出来。”他们进了院子,何染霜正弯腰种种子。她买了些做染料的植物种子,想种在院子里。曲肃用剑气,在地上划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大坑。然后,侯朴吭呲吭呲把里面的土清理出来。侯朴又去山上找了石头,砸成大小合适的块,待会用在土坑里。他们三个精精神神,但常无忧是凡人,身体不如他们。她困了,进了屋子睡会。趁着曲肃忙碌,侯朴偷闲鬼鬼祟祟找了何染霜。“师姐,师姐。”他声音极小:“我觉得师兄有病。”他比划了一个手指戳脸的动作:“今日,我看到师兄这样了!”侯朴一张憨厚的黑脸,把卖萌的动作做得非常狰狞。何染霜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她缓过来,也忍不住分享:“我那次见师兄在骂人,骂得……精彩绝伦。”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心中生出一种“师兄不可捉摸”的念头。曲肃走过来了,他们两个当即做出忙碌的样子,生怕被发现什么。曲肃觉得师妹师弟不怎么对劲,总是偷瞄他,但无忧在睡觉,他怕吵了她,所以不想管。常无忧睡时,清云派里掀起了极大的波澜。几队出门历练的弟子被紧急召回。他们站在大厅中满脸惶恐。“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弟子咽了咽口水:“树林里忽然起雾了。”“领队的师兄想用剑气将雾拨开,但没有用。”“我们看不清彼此,等雾消散的时候,师弟就不见了……”掌门握着椅子的手柄,严肃地听着。另一队抖抖索索跪在地上:“忽然有个黑影袭来。”“长老没有防备,身后受了一击。”“我们发现之后,立刻动起来。”“但那人能和长老一战,我们不敢近前。”“没多时,那人就压制住了长老,还带走了师兄。”掌门完全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清云派不算出名,但人数众多,很有些体面。怎么会平白招了事故?更何况,那人能带走金丹期的长老,境界一定不低。幸好自己的儿子没有受伤。他想不到是为了什么,继续问:“最近可有何事发生?”一个弟子想了想:“没什么事啊,长老最近又娶了两房小妾。”小妾自然是强纳的,毕竟前面有几个小妾死掉了,新来的也不一定活得了多久。当然了,他们还收了从衙门得来的粮食和银钱。但这都是小事,他们没觉得有什么可提的。掌门越来越想不明白,只是庆幸自己的小儿子没有受伤。他端坐椅上,郑重开口:“我们清云派一向广结善缘,从不做违背良心之事。”“不知是哪件事得罪了其他门派的仙友,以后小心行事,好好查探。”“等发现了端倪,我会再做主张。”厅中弟子应是。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想过。这只是多年前一个被逼死的姑娘的凡人兄长,带人来寻仇了而已。他们造下孽太多,所有人都忘记了,曾有个自尽的小小仙侍。常无忧睡了没多久,就醒了。白日里,她睡不了太久,白天睡多了,晚上就难入眠。这一会儿的休息,便让她精神了起来。脑子一清醒,她就想起了杜荆那边。“囡囡呢?”她问:“难不成就跟荆哥和阿充一起吗?”侯充天天带着杜荆研究东西,囡囡怎么办?曲肃和侯朴还在忙那个大土坑。常无忧叫了何染霜,御剑带她去了后山。她一下去,就在大河边看到了杜荆和侯充。两个人站在河边喋喋不休,常无忧走近,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我觉得这里位置好拦鱼……”这是在说捕鱼?常无忧走过去问:“在说什么呢?”杜荆回头:“说养鱼呢。”侯充指着这一块说:“我们觉得这里能引出水来,挖个大坑,做个水塘,可以养鱼种藕。”那不错啊。常无忧觉得很好:“以后养了鸭子和鹅,也能在这里游一游泳。”她手一挥,同意了:“你们做个图来,确保不会伤了河堤。我让阿肃和阿朴来帮忙。”说着这个,她问杜荆:“囡囡呢?”杜荆一拍脑袋:“忘了!”囡囡又睡了,他把囡囡放在屋里,就出来了。杜荆急匆匆想回去。常无忧拦住他:“我去就行”她和何染霜往杜荆和侯充住的木屋走去。还没走几步,常无忧就停住了步子。河边的浅滩里,一群小孩子在专注地玩泥巴。其中,就有个矮墩墩的小姑娘,走路晃晃悠悠。囡囡许是睡醒了无事做,便自己走了出来,和孩子们玩在一起。娇惯着长大的小姑娘,自然没玩过泥巴。她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喜滋滋就跳进了河滩里。老阿奶和老阿爷看着孩子们,常无忧走来,阿奶立刻挥手:“教主!”常无忧坐在阿奶身边,阿奶小声问:“那孩子怎么回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