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差不多时,她准备松开他,但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而被顾君师赶到竹轩外面的人一下都懵了。人皇咬着牙,他有种难以忍耐的焦灼预感,试图要重新进入,却被顾君师张起的结界一次又一次地撞开。她比他更强,所以他根本破不了。“顾君师——”“顾君师——”他一掌用力劈在结界上,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怒喊声,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到最后却变成了恨声。“顾君师……”“她将我们赶出来,莫不是打算跟六绛浮生单独在里面做些什么坏事?”黎笙却半点不着急。反倒是看到人皇这么激动,如同看好戏一样津津有味。顾飔君担心他爹的伤势,但他又觉得他娘好像不会放任他爹不管。他白了黎笙一眼,实事求是道:“里面还有花皆,哪里是单独!”“可他还昏迷着,倘若是疗伤,为何要将我们赶出来?”黎笙在旁有意无意地说着一些话刺激着人皇。顾飔君不知道黎笙揣着何等心思,他只是在想:“娘是不想我们打扰她吧。”“我们就算了,可为什么连未婚夫也被赶了出来,看来君君好像还是更喜欢旧爱——呃啊……”黎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被人狠狠地掐住了脖子提起来。他抓着喉间的手,极为困难地抬眼,却对上一双猩红炼狱一般狠厉的眸子:“你在说什么?”人皇对他笑着,但那笑意却是带着一股嗜血的杀意。他疯了?不,是恶魂。这才是真正的人皇,黎笙少年的身躯单薄而纤弱,比不得人皇那魔神一般充满力量的雄伟。“放、放开我……”顾飔君看到人皇掐着黎笙,就跟拎起一只鸡崽一样,他惊道:“你、你快放开他啊,他都快被你掐死了!”人皇低下眼,乜了顾飔君一眼,低磁冰冷的声音:“不想死,现在就离我远一点。”顾飔君却被他那一个眼神给盯在了那里。咔嚓——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的脆响在耳边响起,黎笙的脖子竟然就这样直接被人皇给捏断了。他的脖子以一种不正常的扭曲状态弯着,双眸瞠大,死不瞑目。顾飔君看到这一幕,手脚冰冷。嘭——黎笙就像一团腐肉垃圾一样被人皇随意抛扔在了地上,然后他低低地笑着,眼神疯癫又理智。他接下来的话简直吓得顾飔君魂飞魄散。“小孩,要不是杀了你,她可能会难过,我还真想送你去跟那个小贱人一块儿作伴呢。”“啊——娘——救命啊。”“来,叫大声一点。”人皇如鬼魅一样,忽闪现在他的身后,不顾他害怕地挣扎尖叫,将人生生地按在原地,畅快又变态地笑着。“再叫大声一点啊,让她听见。”顾飔君欲哭无泪,但又不敢不叫,主要是他感觉,如果他娘不管他,这个鬼畜估计真会觉得他没用,动手杀了他。就跟黎笙一样,在他眼里,死不足惜。“娘——”——竹轩外的声音顾君师不可能听不见,一开始人皇的怒喊声,她并未放在心上,但后来听到了顾飔君的尖惊叫声,伴着害怕的哭腔,她一把推开了六绛浮生,身形一换,人已经到了竹轩之外。当她看到人皇红着一双鬼瞳抓着顾飔君,还有地上躺着的一具颈断的尸体时,她也难得怔愣了一下。他松开了顾飔君,任着他手脚并用逃跑,只用贪婪又恨意的视线钉在顾君师的身上。“你终于出来了。”他面容冰冷刻骨,黑发无风自动,暴戾的鬼气冲天,漆黑色长袍在翻飞之时只见精心勾勒而成的纹路隐于金云滚边中。看到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人皇,顾君师默了一下,颦眉克制地问道:“人皇,你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人皇偏头疑惑一瞬,他身上的鬼气异常猖獗,然后他朝着她阴晴不定地笑了起来:“我没有做什么啊,倒是你,你刚才在里面跟别人做什么?”说到这里,他仰起下颌,面上愤慨,脚下的地面因他起伏不定的气息而崩裂浮起灰土气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陪你,你想跟别人玩,我不拦着你,可你不能够背着我!”他喉间压抑的声线像被割裂开来的岩浆,喷涌的阴冷之气铺涌向花树,疯狂的起舞,树叶与树叶的狂躁的摩擦声,额前竟生成了一道浅淡的魔化焰纹。顾君师抬起手掌,朝下一覆,雾波如浸流彩,强大的气息盘绕如蛇径直开展,方圆十里的毒瘴跟幽冥寸碾成灰,毒魔亦难降临。“你冷静一点。”他如果从鬼王自愿再堕入魔鬼道,那必成为一个只认杀戮血腥的魔头,连唯一仅剩的人性都会彻底消失了。人皇身上的鬼气经她撼动开来,他动了一下,被黑气遒劲浸染的眼眸多少也恢复了些许清明,偏这时,六绛浮生按着胸口的伤走了出来。一看到他,人皇脑海之中似乎一瞬间浮现出来了一些画面,对上他那一双孤芳傲华的的眸子,面上覆盖的魔纹越来越多。“你、该、死!你为什么要出现——”(本章完)第264章 求婚(二)人皇化为一团黑色戾柱疾冲向六绛浮生,而受了伤的六绛浮生则冷冷盯着,沉凝疾退,在他准备反击时,余光却捕捉到顾君师动了。于是他撤除了刚蓄起的力量,装成被封住了灵力的无力,迎接人皇即将到来的杀招。他知道她不会眼看着人皇杀了他,他以为顾君师会对人皇行为谴责厌恶,最低程度也会跟他动起手来,然而他猜到了前面,却没预料到后面的发展。顾君师的确在人皇手中护下了他,她推开了他,但却没有跟人皇动手,而是硬生生受了这一击。人皇这一掌聚集了体内的阴鬼恶气,活人难以抵御,中者全身经脉逆转,寒气凝结血液,将人精血灵骨摧毁殆尽。但对于顾君师而言,却效力勉强。风起衣飞,看着被浩鬼气冲击,眉心拧紧,嘴角溢血的顾君师,人皇则傻滞住了。六绛浮生面色铁青而惊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君师——”“娘——”顾君师面沉如水,她将吸收入体内的鬼气加速炼化,同时也将被吓到了的顾飔君一挥散身影送回竹轩,让他跟花皆待在一起。“你在做什么?”人皇狠狠地拂袖,身上黑色的死气疯狂涌动,人已先六绛浮生一步握住她手腕,他想知道她伤势如何。却被顾君师反手抓住了。刚才那一招,她不是不能躲,也不是拦挡不下来,可是她不能动手。顾君师知道倘若她为了六绛浮生而对人皇动手,就会将人皇彻底推至另一个极端,她倒是可以暴力压制让他恢复平静,但这么做的后果则是他跟她之间会因此生出罅隙,这并非她想见到的,因此她宁愿迂回一些,靠这种方式来让他冷静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