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高贵,却非要把自己放到了一个最低贱的位置,值不值得啊姐姐。”“井底之蛙,看见的只是一片天,而飞起来的鸟儿,看到的却是大片森林,人的眼睛虽然有避障,会被一些表面的现象所蒙蔽,可是你不能眼盲心也瞎啊。”“佛祖云:我佛慈悲,道祖云:我心自在。慈悲一点,放过别人的同时,也放过了自己,自在一点时,你就会发现,什么都不过是云烟一场,除了生死,你无力左右外,其他的,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又何苦何必的为难自己呢。”“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人也那么多,爱谁不一样呢。你以为,一往情深真的就很值钱吗?”“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在一个爱你的人面前,你的一往情深那可值万两千金,可在一个不爱你的人面前,它不仅是一文不值,还会成为人家的绊脚石,踩上去,咯脚,踢开了,还脚疼。”“你说,若是这样的一往情深,那得是有多么的不招人待见啊,与你是付出,可与别人来讲,那就是负担了。”“这个社会现在特别流行一句话,就是请不要去进行道德绑架。”“你把自己弄的很悲情,觉得自己遇见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继而就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然后,就一传十十传百的告诉你认识的所有人,这条狗它有多么的忘恩负义,有多么的吃里扒外,以至于,人人都来斥责那条狗。”“可姐姐,”云懿笑了下说:“难道你就没想过,狗喜欢的不是“真心”,它最得意的是“骨头”吗。”“你非要拿“真心”去喂它,就好比人不会吃人肉一样,吃了会恶心,会厌恶,也会吐。”“是你从最一开始就喂错了东西,并非,”云懿顿了一下说:“那条狗错了。”时司研也真是大开眼界了。她理解了云懿的各种比喻,可无外乎,这些比喻通通的都指向了一个人,就是整个凤城差不多都知道的那个惹不起的混蛋,沈二少。可如今,云懿不仅把他比喻成草,比喻成鞋,还敢把他比喻成狗,时司研缓缓地看向她。云懿却全然不介意,她心里也压着一股火,自己不就是说错几句话吗,他沈二少的架子怎么就那么大了,还哄不好了,直接就不搭理她了。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想骂他,而且骂的还挺过瘾的,你都那么凶我了,我骂你几句怎么了。于是,憋火憋了很久,还无处可撒的她,有那么一点公报私仇地继续骂:“与其,你愿意把你的心上一把锁,然后再丢给根本就很厌憎这颗心的那条狗,那我建议你,还不如给它松松绑,看看天,看看景,养养花,溜溜鸟的不好吗?干嘛费劲巴力的非要讨狗嫌呢。”“再换而言之,你听过有人喜欢猫,有人喜欢狗,可你听过有人喜欢过一块粘人的胶皮糖吗?”“所以,言尽于此,姐姐你呢,好自为之?”时司研整个人都愣住了。沈熙那么的不是个东西,可她也没听过谁敢这么骂过他。背地里也没听过。毕竟,有些话经不住传播,很容易被当事人听见,那以沈熙那种捉摸不透的脾气来讲,很多人都怕他浑起来,自己也就废了。再者,她遇见的名媛小姐大家贵族,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可她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一边骂着人,还一边条条是道的讲道理。多数人,讲道理就是讲道理,修养素质什么的都是很高。可是云懿不一样。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听不出什么素质,可细细一琢磨吧,还话糙理不糙,但是也不对,话也不算糙,她也没骂人,全都是比喻。但是你要说没骂人吧,针对于这些话来讲,已经算是给沈熙骂的狗血淋头了。时司研的脑子里,此刻也有点短路。在她曾经接受的建议里,从来都是,喜欢你就去争,只要肯努力,肯付出,就没有争不到得不到的东西。所以,金钱,势力,包括是男人,她也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她喜欢沈熙,说的再俗气一点,她就是喜欢上沈熙的那张脸,和他身上那种雅痞的样子。跟这种人在一起,所有的感觉都会很刺激,包括他对你几分不正经的样子,都比绝大多数的人懂情/趣,很帅,很野,也很欲,就算是他浅浅一笑,或者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带着那种勾人的撩。但是这样的人,通常也都很难被驾驭,沈熙就是这样的人。也许,得到后,并不会再执着,可是没得到时,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也会潜移默化地促使她认为——沈熙其实在沈家并不受欢迎,他一直都是被沈家人唾弃甚至是排挤在外的,他也只是有一个堂而皇之沈二少的名声而已。那自己呢,自己是时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时家的势力又比沈家的还要大。她想,如果自己对沈熙好一点的话,把那些名和利的都给他,让他坐拥着时家的势力,到那时,沈家还有谁会不去高看他。而能够活的高高在上,还能够活的被人看的起,他想,没有人会禁得住这样的诱惑,也没有人会不愿意。所以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不知不觉间,就和沈熙之间牵绊了这么久。他疏离,她靠近,他拒绝,她不放弃。她就是高高在上的觉得,你一个满身污脏到泥潭里的人,能有多高尚,用钱砸不动你,那就用权利来撼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几个人是不俗气的,她也觉得,自己只要坚持下去,能够给他给的更多,他就不会不为所动的。以至于,甚至在这个似是较劲的占用中,她……早就迷失了自己。他越后退,她就越靠近,也越执迷。而她身边的人,没有谁会跟她说上一句,你停下脚步看看,你后退一步看看,你放弃一下看看,不要那么纠结着自己再看看。她身边的人,皆是张嘴既奉承,见到她时家的大小姐就逢迎,也总会私下里跟她讲,能够被你时大小姐看得起,还敢那么不拿你为意的,是他沈熙不识抬举。而唯一能够愿意跟她讲上几句真心话的人,就是林子渡。可林子渡也不会跟她讲这些,因为,他没有立场,即便是他讲了,在别人眼里,也是藏了私心的,她也不会听。云懿见她不说话了,抱起书本又要走,她忽而说:“等等。”第90章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云懿回头看她。时司研说:“两个小时还没到。”云懿的眼睛瞪的大了大,随后又眼眶一窄,脸上没了笑模样,视线冷凝着她。时司研觉得自己态度没问题,这小姑娘怎么突然就一副这样的表情?她的脑子还处在懵逼和宕机的状态里,刚要问怎么了,却听云懿忽而就冒出一句,“想让我退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