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面一片安静。过了一小会儿,周泽勋再次开口:“外祖父,恩师周伯路夫妇二人这些年一直照顾孙儿,功高劳苦,孙儿想从今往后照顾恩师乳母,为二人怡养天年,希望外祖父答应。”“哼!”肖老爷鼻子里哼出一声。此时真是气得颅内发白。两人见状,也不愿再继续气两位老人家赶紧告辞离开。出了肖府,二人松了一口气。“希望不要将两位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才是。”“不会,外祖父和外祖母身体健壮着,而且就这么着就气出个好歹,那他们就更不要去想将我往那个位置推的事情了。”周泽勋笑道。这个事情跟外祖父,外祖母再次说清楚后,心里轻松多了。以前都是外祖父说自己闷不吭声的反抗,没有像今天说得这样笃定过。而这两人离开之后,肖府的两位老人家在堂屋坐了半晌。肖老爷越想越气,看到桌子上青松白虎的盒子,猛地举起来——肖老夫人急忙伸手阻拦:“老爷老爷——”这盒子最终没有摔下去。肖老爷也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这盒子里若是真的装着300年的人参,那就是万两银子。他肖府确实富裕,可这一根人参也抵得上半个肖府了。让他摔在地上,他还真摔不下去。肖老夫人见老爷将盒子重新放在桌上,这才吐了一口气。“老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第257章 生病这种事情不能念叨“这两个孩子真是不懂事。”老夫人摇摇头。肖老爷没接话,盯着人参盒子沉思良久。要说这两个孩子愚蠢吧,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偏偏把自己的嘴和手都给封住了。自己也控制不了他们,难道还要反目为仇?那自己还求个什么?“罢了,走着看吧!”“那这人参……?”“收起来吧。找个信得过的大夫帮忙瞧一瞧。”肖老爷长叹一口气,只怪自己肖府势单力薄,连孙子辈都敢跟他叫板了。“这江家的女儿,以前没瞧出来,这短短两个月,挣了点钱,说话就这么没大没小了。”老夫人皱着眉,以前见这孩子还怪惹人怜爱的,今天怎么这么失礼数?肖老爷呵了一声:“你想想那个江元佰,他这个女儿虽不随他待见,恐怕最随了他的性子。”不动声色的,却最是有心机。总之,今天的江承雪给他们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走在大街上的江承雪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着凉了吗?”“不知道,估计是被人念叨着了。”“不是说还要送外祖母一根人参吗?”周泽勋有些疑惑,倒不是怪娘子没有送,只是之前说好的突然转变了主意,让他觉得内有乾坤。“以后再送。你看今天我们把两个老人家给气成啥样了?以后不得拿东西哄哄嘛!”“哦……”“阿嚏!”江承雪又打了个喷嚏,心想估计是肖府的二位老人在背后骂自己吧。除了他们二位,实在是想不出谁了。她知道肖府二老对她并不满意,她对肖府二老也没啥感情。但他们是周泽勋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啊,血缘这层关系脱不了干系的。且他们并非罪大恶极,只不过,思想观念上有出入罢了。江承雪不像很多现代人那样思想激进,你不care我,我更不care你!在她的观念里面,关系其实是很难得的。亲人关系,朋友关系,她自己不会轻易去走进关系,但一旦走进了,就会好好去维护。矛盾总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有了矛盾就直接丢弃,实在有些幼稚了。这样活到最后就会只剩下孤独。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不是彼此肚中的蛔虫,没有可能完全按你的想法去行事。所以在关系中如何经营维护是很重要的。虽然和肖府观念有所不同,但他们永远都是周泽勋重要的家人。“快点回去吧,都打了两个喷嚏了,回去我让娘给你熬姜糖水喝。”周泽勋伸出手臂将江承雪搂在怀中。回到家后,果然让杨氏找出了干姜片,熬了一碗水给江承雪喝了下去。江承雪:“……”要知道干姜片熬水是这种味道,她就阿勋不要告诉娘了,直接进空间拿新鲜生姜熬水多好。“真是的,所以说就不能念人不好,看吧,当初就骗那边说你得了风寒去不了,现在果然得了风寒了吧?”江承雪揉揉鼻子也很是无语,只是打了两个喷嚏而已,没想到还有一系列的后遗症,现在已经开始头疼嗓子干流鼻涕了。生病这种事情,可能真的不能自己咒自己。没错,这次她是真感冒了。感冒在现代是小病,随便买点药吃就行了,甚至都不用买药,扛个一个星期也就好了。但在古代这可是大病,弄不好还得要人命呢。见江承雪真的病了,杨氏赶紧让隔壁大妞去找梁阿楚过来。粱阿楚急急忙忙的赶来,开了药方,周泽勋又急急忙忙去朱大夫的药铺取了药。回来之后,杨氏便张罗着把中药煎了起来,满屋子都是苦涩的无法言说的味道。中药清香?那是没有喝过中药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话吧。中药的味道简直上头。梁阿楚坐在床边,给江承雪手掌上扎针。“姐姐就是累了,人一累就容易得病。不过我们现在药材齐全,不会有大碍的。”累了?她没觉得呀。不过潜意识里面的事情很难说的。她高考那会儿,也没有觉得疲惫,整天该怎么还是怎么。可是头发却大把大把地掉。心理压力可能有时候自己察觉不到,可是身体却可以。“阿楚,伯父决定好了吗?”是说铺子的事情。“嗯。”粱阿楚温柔地抿了一下唇。“我爹年龄大了,操劳了一辈子,再弄个铺子不知道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把生意做起来。所以爹跟娘商量一下,就在姐姐这里做个掌柜好了。姐姐,你看成吗?”逃荒途中丢失的银两是父母心中的一个大伤,梁大夫心里多少有些不甘,若不是有妻子与女儿劝着,他一定要再拼了老命搏一把。最后想想算了。看看大街上这些,多少人流离失所,饿的饿死,冻的冻死,还有被人打劫捅死的。杨大夫每日在诸大夫药铺里面坐诊,看到了太多人间悲苦。对比下来,他们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这口气便又咽下了。反正卖了景州的铺子宅子,也够给女儿准备嫁妆了。他现在能像朱大夫那样做个掌柜,大事不操心,只关心治病,这样也好。岁月不饶人啊!该服输的时候就得服输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