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扶着丫鬟手站起来的乔玉宁登时又是一噎,暗暗咬紧了后槽牙,这是说谁傻呢?!心里恼恨归恼恨,脸上却不见有半分气恼,对乔玉言说话的语气甚至还有些撒娇的味道,“姐姐你原来是出去了,你这屋子里的下人也说不清楚个话,竟让人以为你这一大早的还在睡懒觉呢!”“那哪儿成呢!”乔玉言笑吟吟地进来,“我虽然对佛理没有研究,不过这到底是佛门地方,自然不能和平日里一般,这不一大早起来了,出去走走,竟然遇到一株野辛夷,便攀折了回来,供在菩萨跟前也是一份心意不是。”果然见她后头竟然还有个丫鬟,手里抱着一支辛夷,看着有些眼熟,但好像并不是清溪台的人,只是不等乔玉宁多想,就听到乔玉言疑惑地开口。“方才我在外头听了一耳朵,这是吵起来了?”乔玉宁刚刚被这些人一言一语给气得不轻,听到这话,正中下怀。只不过她一向以善良可人的形象示人,便是告状也不能露骨,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个嫡姐是个草包,只要她随便挑拨两句,就能叫她跳脚。“姐姐不要生气,方才是话没说清,她们也是一心为了姐姐,才误会了我的用心,我受点儿委屈没什么,只要姐姐你好好的,便什么都好。”脸上带着坚强里带着三分的无助,看向自己那个嫡姐的眼神还有一些期盼和濡慕,不知情的人见着这样的乔玉宁,如何会不心疼,不替她出头?要教训乔玉言跟前的人,何必要她来出手?那可就落了下乘了!让她们的主子为了自己责罚她们,时间长了,这一个个的便都会生出异心。乔玉言看着眼前,不过十三岁的少女,心里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前世自己输给乔玉宁,好像也挺正常。哪个十三岁的少女能有她这样的心机和演技?正等着乔玉言出头的乔玉宁半天没有听到动静,却见自己那嫡姐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下不由犯起了嘀咕,“姐姐?”乔玉言回过神,便笑了笑,“那行,你没误会就好。”乔玉宁正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她处罚自己的丫鬟婆子,想瞧瞧她们自己内讧的好戏,笑容都已经蔓延到嘴角了,听到这句话,表情都僵硬了。她惊诧地转过脸,却见乔玉言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等她开口,乔玉言又道:“哦!对了,二妹妹吃了早饭吗?”她皱着眉头道:“我早上去看了一眼,这庵堂里的东西,确实没有什么吃头,她们出家人清苦惯了,可我自小养出来的这个刁钻口味,实在是吃不了,便拿了几两银子让她们另外替我置办了一桌,妹妹这几天怕是也吃得没滋没味的,要不要一起?”..Com乔玉宁看着她笑吟吟的脸,心里的火气一寸寸往上攀,这个乔玉言是掉池子里把脑子给淹坏了吗?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事情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揭过了?而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讽自己没有钱?就只配吃着个月华庵里的简陋食物么?“不了,既然姐姐还没有用膳,我就不打扰了,晚些再来找姐姐玩吧!”“哦,那可能不大巧,我今儿早上起来得太早了,用完早膳得补个觉,妹妹你自便吧!”说完就收起了笑容,往屋里走。走到七夕等人面前,还皱着眉头不满道:“不是说了我想清清静静就地吃个饭睡觉的么?怎么把院子里搞得这么乱糟糟的,我的院子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晦气!”乔玉宁正要走,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都白了,偏偏她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在说那些尼姑,并没有将她一起带进去。悄悄跺了跺脚,乔玉宁连忙跟着一群人一起出去了,然后还不忘在外头跟那些尼姑道个歉,顺便说两句自家姐姐性情就是如此云云之类模棱两可的话。她跟那群尼姑上眼药,乔玉宁根本不关心,等她进了屋,看到外头的人都走光,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王嬷嬷和七夕也一起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王嬷嬷首先就忍不住抱怨了,“姑娘你这也太大胆了,这一晚上不见,要是叫人知道了,这名声可就全完了,你说到了时候就告诉我们,这会儿好歹也给句准话,小祖宗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哟!”七夕在一旁连连点头,“忙活了一早上,没见着姑娘你回来,我这提心吊胆的,二姑娘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辛苦你们了,”乔玉言由衷地对她们道,“我去七里庄了。”实际上昨晚上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只不过是先尽量做好安排,但好在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七里庄?”王嬷嬷第一个反应过来,随即满脸欢喜,“阿弥陀佛,我的姑娘你总算是开窍了,太太不在府里,确实不是个事儿,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老爷和太太闹矛盾,也得先让太太回去才行。”说着又埋怨上了,“可这事儿何必急于一个晚上?你这冒了多大的险啊!太太也难安心。”“果然母亲安排你跟着言儿一道来是没错了的。”院子里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王嬷嬷一起身,就看到徐氏在柳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第14章 哪就真离了她就不行裴姨娘一大早心里很不安,因为城门一开,七里庄就有人送了信过来,乔玉言竟然半夜就去了七里庄,可是月华庵那边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的人亲眼看到乔玉言去的庵堂里,怎么人又出现在了七里庄?难不成她还会分身术不成?要么就是月华庵那边出了事儿!不行,她虽不知具体情况,却也知道这不对劲,那件事情不能拖了。“去告诉你男人,就跟他说,那件事情现在就要开始!”赵全家的得了令,又见裴姨娘这样的神色,哪里还敢耽搁,连忙一溜烟儿出去了。乔谓升上午本来在衙署办事儿,忽然听说有人找他,等到他出来,却是一个脸生的年轻人,做书生打扮,见着他还先行了个礼。规矩倒是一丝儿不乱,然后才说明身份,原来是七里庄上的一个读书人,说完之后便将一封信交给了乔谓升。等人走了,乔谓升才看信,信上的内容却让他皱了眉,略思索了一会儿,便跟上封告了个假,往家里去了。裴姨娘早早地就打扮停当,素色的衣裳,简单的首饰,越发衬托得她清丽可人,对着镜子打量了半晌,确定没有差错,便吩咐了几句往外书房去了。没一会儿就撞着乔谓升进来,脸上露出疑惑道:“表哥怎么回来了?”乔谓升见着她在这里,也感到意外,“你怎么在这里?”裴姨娘柔柔一笑,“表哥一向不喜欢人近身伺候,这个院子于你而言,又意义特殊,可是偌大一个地方没有个女人来打理怎么能行?我便自作主张,趁着你不在来替你打理一二,表哥可别怪我自作主张。”..Com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