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说有了心上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她在心里记挂了许久,到现在也还没有想好该那什么作为跟新婶婶见面的礼物。想到这件事情,乔玉言心里又是闷闷的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吹多了,她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起来,竟连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直到有打斗声响。乔玉言猛然睁开眼,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打斗声就在自己不远处。一个是一直拖着自己的黑衣人,那张几乎没有任何特点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另一个也是一身黑衣,却是真的蒙着脸,看不出长相。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剑,正你来我往地缠斗在一处,动作快得几乎让她看不清楚二人是如何动作的。她于武术一窍不通,原本也只是看过舅舅早晨在院子里耍拳,不过是强身健体之效。此时看到的却如同神仙打架一般,她离得有这样远,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剑光中的冷意。这个人是谁?怎么打起来了?不过纵然再不会,乔玉言观察了一段时间,还是不难发现,那个蒙面人的身手并不及救她的那个人。因为蒙面人的动作已经明显慢了下来,且这会儿晨光下,乔玉言也看得清楚,蒙面人已经受了伤。就在那蒙面人将要落败时,有一骑忽至,一个洪亮的男声随即响起,“你们是什么人?在此处械斗?!”乔玉言转脸,就看到一人疾驰而至,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模样的人,身下的坐骑钉着铁掌,看起来气势十足。这个声音让打斗中的二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动作,蒙面人几乎是立刻逃遁而去。救下乔玉言的黑衣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乔玉言,竟然同样不发一语,飞遁而去。乔玉言瞪大了眼睛,几乎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喂!”可惜并无人应答,那将军模样的人皱了皱眉,跳下马来,一直走到乔玉言的身边,“你是何人?如何会流落至此?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伤?”乔玉言亦谨慎地打量着他,“你真是个将军?”这人看上去应该将近有三十岁了,长得十分粗犷,却有些老气横秋的样子,似乎是看乔玉言不过是个小丫头,问出这样的话似乎有些好笑,当下便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笑着点头道:“如假包换,我叫魏成,现在沈将军麾下,此次因公事赴京,姑娘若不信,只管随我一同入城便是。”他身上的铠甲不似作伪,脸上的神色更让乔玉言信任,她想了想才道:“不瞒将军,我是被歹人劫掠至此,方才那位穿着黑衣服的壮士救了我,原本我是想叫他送我入城的,却不知如何又遇上了歹人,这才……”魏成上上下下将乔玉言打量了一遍,然后皱眉道:“你这个样子入城,怕是有碍,你是谁家的姑娘?不如我先入城,然后通知你的家人前来接你。”乔玉言心里一喜,正要开口,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你是怕我走漏风声,坏了你的名声?”魏成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带笑反问。乔玉言脸上一红,小人之心被拆穿,顿时有些难看。“你放心,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发誓,若是说出去一个字,我便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他这样磊落,乔玉言便也没有了戒备,先给他道歉,“还请将军海涵,实则女子名誉之事关乎全族上下,小女子不得不谨慎些。”“无妨。”魏成摆了摆手,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乔玉言拄着那黑衣人给的拐杖站起来,认真对他行了一礼,正要开口报出自己的家门,一道清越的声音便将她的话头给截下了。“多谢将军好意搭救,在下感激不尽,家中女眷给您添麻烦了。”乔玉言听到这话,又惊又喜,眼泪先一步落下。第188章 这是在下的未婚妻魏成转身,就看到一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不知从何处行了过来,拦在了乔玉言身前。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心中暗自震惊,这样空旷的夜里,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出现,此人的身手有些可怕。他虽不是什么武术高手,可到底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走到如今位置上的人,竟然毫无察觉。魏成看向那人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幽深起来。忍不住仔细打量。却见那人穿着一件普通的细布直裰,气宇非凡,虽然说着感谢的言语,可分明发出一阵生人勿进的气息。这样好的相貌,这样出众的气质,此人必定不凡。便是此时发髻有些凌乱,衣物不甚整齐,也难掩他的气度。“这位姑娘似乎是遭遇了些麻烦,阁下是……”“这是在下的未婚妻,”温停渊的声音一如平常的平和,“是在下一时疏忽,竟至此灾祸,多谢将军费心。”乔玉言的“温叔叔”三个字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只一味呆呆的看着他,脑袋里来来回回只有三个字——未婚妻。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那边魏成见她状态不对,不由生出几分狐疑,“姑娘,这位当真是你的未婚夫?”温停渊唇角牵起一丝笑意,转过脸看向乔玉言,然后似乎无比自然地将乔玉言一只手握在了掌心,“言儿,魏将军不放心,你告诉她。”他说话的时候,朝这边使了个眼色,乔玉言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若是自己这幅样子被魏成带回京城且叫人看见的话,只怕是百口莫辩,与这位魏将军没关系也得要扯上关系了。可看这位魏将军为人,似是正直之辈,若温停渊并非亲身之人,怕也不会放心叫乔玉言被其带走。虽然心下十分不自在,乔玉言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只是脸登时因此而烧得通红,幸而在隐隐的晨光中,这红也不甚明显。只是与温停渊交握在一处的手如同握在了虚空,毫无知觉。魏成仔细打量了他二人一会儿,又看了看温停渊身后,才笑着道:“若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只不过看这位公子似乎也没骑马带车,我也没甚要紧事,不如将我这匹马骑去,等到了京城,派个人仍旧送还给我就行。”竟这样豪爽,乔玉言不免心生感激,温停渊也笑着道:“多谢将军美意,在下有辆马车便在不远处。”魏成便笑着点头,“行,那就在此别过了。”作为家属,温停渊便再三感谢,亲自送他上马离开。等魏成远去,他转过身来时,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两人相识这么多年,乔玉言几乎没有见过他这种神色,却也知道他如此反应里包含的是对她深切的担心。看着他熟悉的眉眼,乔玉言才真切地感觉到昨晚上的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温停渊朝她走来,步子越来越快,然后在她开口之前,忽然一把将她涌入怀里,那粗制的拐杖便倒在了一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