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也就不敢再接着想,赶紧将灯给吹了。她这件事情在京城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刚开始都说是被人掳走了,人尽皆知,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看笑话。谁知第二日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还与那温家刚出现的私生子在一起。紧接着就是爆出她与那温家私生子有亲事在身的消息,叫人目瞪口呆猝不及防。而原本前一日就已经张布的乡试入围名单也广泛为人熟知,原本还不知道那头名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人,这个时候也都听说了,原来那人竟然就是温家的那个私生子。也就是说,乔家的大姑娘,一夜之间,忽然从前一天说的被奸人掳走名声不保的状态,变成了与温布政史家有了亲,而且定的还是这次乡试北直隶的解元郎。更有见过温停渊的人透露,那温家六爷长相一表人才,比如今京城里人人称道的安郡王还要俊美三分,分明是谪仙下凡的气度。这一来,京城里但凡有些名望的人家,谁人不羡慕。自然也有一心内心泛酸的人,拿那一夜的事情说事儿,一说是到底没有成亲的姑娘,便是真有婚事在身,这样彻夜不归,跟着未婚夫在一处,也是极大的不妥,已经算不得规矩的姑娘家了。又有一说,他们这婚事莫名其妙地有了,前头分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且偏偏是在这乔大姑娘出了事儿的当口被说出来,多少有些事故在里头。当然这样的话也都只是有小部分人在私底下传传,明面上倒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当日嘉禾公主都亲自去了温家证实了此事,再乱嚼舌根,那岂不是公然和温乔两家为敌?温家在京城虽然不能说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可也有一定的地位,最关键的是温家如今正呈步步高升的泰式,也没有人敢小瞧了。而乔家,两年前乔家的大老爷才升了礼部侍郎,实打实的三品。虽说是在礼部,不是什么真正的实权部门,可到底是清贵出身。二老爷又得了圣上亲口钦定的羽林卫指挥佥事,实权在手。更兼乔家还有祖宗爵位,纵然不是公侯,伯爵也是丹书铁劵祠堂里供奉着的。这每一件单拿出来,似乎都不算什么,可都落在同一家身上,却也不可忽视了。最关键的是,就连圣人都在几日前亲口问了这门婚事,可见很是赞成,既如此,那还有谁敢背后再胡乱说些什么?所以京城上下有眼力的人家都趁着乔玉言卧病这个机会上门探望,打点些关系也是好的。当然也有许多平日里关系就不错的人家是诚心来探的,比如宋家甄家等。乔玉言也是选择性的见一见,还是不见的多。谁知这一日忽然就有两个小太监先行过来了,竟是宫里的消息。第204章 贵人登门来的两个小太监瞧着比较眼生,不是从前时常往乔家来的。然而到底是宫里头来的,乔家也不敢怠慢,正要设香案,却被那小太监给阻止了。“乔大人切莫如此大礼,来时我们启祥宫娘娘就吩咐了,只不过是心里喜爱大姑娘,前几日的事情,宫里头也听说了。乔家世代为朝廷尽忠,乔姑娘竟受此谣言污蔑,蒙受不白之冤,我们娘娘心里心疼大姑娘,才特意派咱家出来一趟,聊以慰问。”乔谓升这才知道竟是惠妃娘娘的懿旨,当下立刻带领一家家小叩拜遥谢。小太监又代惠妃和七皇子等说了许多安慰的话,竟将乔玉言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闹得乔家人面面相觑。家下人却不知这么多,只道自家姑娘如今有了前程,连宫里头的娘娘公主们都极为看重。又刚刚得了那样好的一门婚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了,因此对清溪台也就越发上心。而京城里对温乔两家的婚事的看法已经完全转了风向,不光是圣上过问了一两句,宫里头的娘娘都关心。这可不光是对两个年轻人的关心,关键在于他们背后的家族!而那些闲言碎语也就彻底绝了踪迹,想来也是,还有什么人敢胡说呢?但凡有一个人敢说,就有十个人来驳他,难不成通京城里就你一个明白人?你竟是比宫里头的皇上和娘娘还要明白些?若乔家大姑娘不是清白的,怎么娘娘和公主都派了人上门呢?这世道不太平,叫人不敢说话,都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爱嚼舌根的人。几番下来,哪里还有人说什么乔玉言一眼晚上没有归家的事儿,津津乐道的都是本次秋试杀出来的黑马,温家六爷那解元郎,以及和他定亲的乔家大姑娘。那和乔家关系不错的人家这一来,都觉得解气。用宋雨薇的话来说,“也是该煞煞那股子风言杀人的风气了,好好的姑娘家,几句话话就可以坏了名声,所谓的规矩妇道,还得逼得人丢了性命!”宋家与乔家关系近来越发走得近了,原本宋家老太太和大太太就过来探过。如今更是不忌讳了,旁人要说烧热灶也说不到他们头上去。不过有些人就不同了,那也顾不得脸上难看,三五日的上门,尤其是原先公开说过乔玉言是非的,更是来得比旁人都更勤些。对于这些人,乔玉言自然是不见的,只不过都在京城里处着,说不定什么场合就碰上了,所以事情也不能太过,只推身上不舒服,不方便见客也就过去了。倒也有例外,就比如之前根本没来过的安郡王,这一次竟然像模像样的带着一大堆的补品不说,还是从正门走了进来,生怕别人没瞧见似的。原本这样的外男,哪怕说是来探她的病,她也无需出面去见一见的。但是一来,安郡王是摆明了说与乔玉言是叔侄关系,二来,乔玉言也想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别人都有可能会是真的来烧热灶的,他却不可能,论及宫中的宠信,谁能比的过他?安郡王见着乔玉言拄着的拐杖,毫不犹豫地笑出了声,“你这脚能好吧?要真落下个残疾,那可就太可惜了。”乔玉言无奈地偷翻了个白眼,纵然如今二人的关系好转了许多,但是也没有到这样自来熟的地步吧?她干脆作势要走,“七夕,将安郡王引到前头书房去坐坐,我还有事儿。”“诶诶诶,大侄女儿大侄女儿,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我开玩笑的。”安郡王连忙拦下她,认认真真地行礼道歉。乔玉言便“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过来是特意来拿我开涮的呢!”“嗐,算我嘴欠。”安郡王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乔玉言的性格有些无奈。等丫鬟上了茶,他便使了个眼色,乔玉言一挥手,花厅里便只剩了他们二人。“看来安郡王今日过来是有正经事要跟我说了。”乔玉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分明还是拿方才的话取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