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打地铺,难道去别的屋?那让别人看见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呢!且也会让人觉得他们夫妻感情不好,若再有人拿子嗣的事情说事儿,往他屋子里塞几个人可就麻烦了。乔玉言倒不觉得温停渊不该纳妾,可这对于她管家的人来说,就麻烦了许多。这个事情也要好好商量一下才行,得先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万一,他真的想呢?这个念头一起,乔玉言就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大约是因为温停渊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个正派君子的形象,让她没法将这样的事情跟他联系在一起的缘故。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乔玉言在他们的帮助下,彻彻底底洗了个透,七夕和品兰看她心不在焉,只当她是紧张,也就没有再接着说什么话刺激她。等她穿着中衣走近房间的时候,温停渊一只手支着头,都快在桌边睡着了。听到这边的动静,他睁开眼,然后笑着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她的脸,笑着点头,“这样看着好多了。”在乔玉言窘迫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从她旁边经过往净室去了,“那我去洗了。”两个丫鬟也极有眼力劲地下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了乔玉言一个人。她看了看床,然后又看了看窗边的桌子,终于还是走到刚才他看书的地方,拿起他看的那本书。才看两页,乔玉言就觉得头昏脑涨,根本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她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接着往下看。但没一会儿,就觉得这些字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跳舞,一个个都扭曲了形状。早上那么早起来,这会儿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可如果这个时候爬到床上去睡了,待会儿温停渊回来,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不行,还是得忍着。乔玉言干脆就眼睛盯着书本,脑子里自己天马行空地胡乱想象了。“言儿也喜欢看《戍言》?”乔玉言猛然一惊,才发现温停渊已经回来了,而且正坐在床头。“啊?我……我还行。”她说完才想到要后悔,喜欢什么呀喜欢,她根本就看不懂!温停渊脸上的笑意让乔玉言觉得他可能看出了她是在睁眼说瞎话,可他并没有戳穿,反而自顾自地在床外边躺下了,“可我今天着实有些困了,就先睡了,言儿你呢?”“我……”乔玉言看着他已经躺好了的样子,一时间语塞,好半天才道,“我……我再看一会儿。”这明显就是推托之词,可一向聪明的温停渊却像是根本没有听懂似的,“好,那我先睡了,言儿你也不要看太晚,早点儿睡吧!”然后他竟然就真的闭上了眼睛!乔玉言咬了咬嘴唇,只能接着假装在看书,可哪里看得进去呢?她本来就不是做学问那块料,更何况这还是温停渊的书,乔玉言只觉得眼皮子打架打得欢。不远处的龙凤喜烛还在燃着,整个房间都泛着暖融融的红色,越发让人觉得困顿。乔玉言偷眼去打量那边床上的人,听着呼吸都变得平稳了,似乎是真的已经睡着了。难不成是因为晚上喝了酒,所以更容易入睡?那她现在怎么办?简直骑虎难下。乔玉言想了想,干脆把书往前推了推,打了个哈欠在桌子上趴下了。具体的事情明天再来说吧!今晚上就先这样将就一个晚上好了。等她果真慢慢睡着了,床上的温停渊却睁开了眼睛,看到这边趴着的人,不由失笑。然后只能爬起来,把人抱上床,替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再在旁边躺下。乔玉言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忽然轻松了许多,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就接着睡过去了。等第二天外头蒙蒙亮醒过来时,睁眼看到的就是大红色的帐顶。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点儿发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然后立刻坐起身子,就看到一旁的温停渊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我……我怎么……我……”乔玉言感觉自己有一堆的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说哪一句,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温停渊看着她的样子,却轻轻地笑了,然后伸手抚了抚她的背,“别急。”但这么一个动作,吓得乔玉言立刻蹿到了床的另一头。等人过去了,才觉得尴尬,只能抓着被子盖住大半的身子,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我有些不大习惯。”温停渊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正常。”“那……那我昨晚上,怎么……”她说着指了指窗边的桌子,“我怎么上来的?”温停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桌上那本书还在,灯都没有熄灭。然后轻轻地摇头,“不知,我昨晚喝了酒,睡得比较沉,没听到你什么时候上来的。”竟然是她自己上来的?!乔玉言越发窘了,明明打算说清楚两个人以后睡觉的问题的,这一下好了,自己第一天晚上就自发地睡在了一起。这以后……温停渊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有些没明白,“怎么了?这床睡得不舒服?”乔玉言只能摇头,哪里是不舒服啊,简直是太舒服了好吗?舒服到她一晚上就直接给睡到了天亮。眼看着他仍旧看着自己,乔玉言只能自己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昨晚上没打呼吧?”问完想打死自己,这算什么鬼问题?!她为什么会打呼?温停渊却回答得一本正经,“我睡得太沉,实在没有听到。”乔玉言只能继续尴尬。好在七夕她们起来了,敲门要过来伺候,乔玉言正要唤她们进来,就被温停渊抬手阻止了,“等一下。”第342章 做戏做足“怎么了?”温停渊自行起身,然后从旁边的一个篓子里拿出一块东西来,又把两个人的被子叠了放到了床尾,再把那件东西铺在床上。乔玉言的脸登时红了个透。她不是真的头一次结婚,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当时是面对温大太太这个婆婆,而且温良还是她最心爱的儿子,这个东西出现也正常。可现在温停渊不是温老太太的庶子么?而且还是非常不喜欢的庶子,为什么他们的床上还是要有这个东西?在乔玉言的窘迫中,她就看到温停渊的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然后留下了鲜红的血迹。这才发现他方才划破了手指,乔玉言连忙走过去,“你这……”“做戏总要做足来,”温停渊只是温声道,然后晃了晃手指,“一个小口子而已,没事儿。”这种事情,也只能如此,乔玉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七夕和品兰带着两个眼生的丫鬟鱼贯而入,手里捧着洗漱的各色用品。明明两个人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看着她们的眼神就足够让乔玉言觉得窘迫,王嬷嬷在看到床上那张喜帕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简直没法让人直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