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院子里,亮起了一盏盏的灯光,乔玉言不由笑着伸手指过去,“那是四嫂的院子。”说完她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四嫂如今开朗多了,真是好事儿,不过三十不到的年级,活得似个老妪,有什么意思。”温停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笑着道:“等你老成了一个老妪,我要叫你活得还似现在这般快活可好?”这不过是爱侣之间一句平常的话,乔玉言听着却觉得仿佛真的感受到两个人走过许多年的沉淀的味道。她郑重地点头,“好,希望咱们都头发都白了,还能这般一起在晚饭后慢慢地散步。”话题说着说着,竟有了两分严肃。温停渊便笑着道:“今日人人都向我道贺,怎的独你一句祝贺的话都没有给我?”他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意,是乔玉言未曾见过的活泼,便也忍不住笑道:“今日我也收到了许多的道贺,你怎的也没有来跟我说说呢?”两个人不由相视而笑。乔玉言便问起二老爷一家人回来的事情,“真如大哥说的那般?是在年前就计划好了让两个侄子回来?”前世除了一个楚氏,她根本没有见过二房的人。所有关于二房的消息,都只是道听途说。但前世温家那般显赫了,也没看到二房的两个儿子回来做京官,怎么今生在不同于前世的情况下,竟然想将两个儿子送回来。那在京城能谋得的官职就不会太高了,这似乎有些说不通。且乔玉言虽然与二房的人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可她却觉得二房不会是做这样打算的人。二老爷在地方上是巡抚,除了总督就是他了,虽然不能称之为封疆大吏,却也算一方父母。且他在江南那一片,多少好处劳捞不得?何必要回到京城来受长房的辖制?这些年他们还在外头,就把个楚氏派了过来,也不顾人家年轻夫妻常年分离,愣生生要楚氏在内宅里打探温家内部的情况。这样的人,不会是什么老实之辈。温停渊看了一眼后面,都是乔玉言的人,且为了给他们留出空间,并没有靠得很近。他才用低于平时说话的声音道:“那不过是大哥给家里人的说辞罢了。”果然,乔玉言轻轻点头,如她所料。“那是……上头要他们回来?”“圣上是从东北西北一线往京城这边逼近的,实际上,圣上的主要势力也都在那一代,南方那些富庶的地方早就被前头那两位圈了。之前那些年我虽然在南方呆了挺长时间,也暗中做了不少布置,可对方的经营已经经过了许多年,且我的能力毕竟不足以与他们对抗,所以实际上,南方还是在他们那些人的掌控之中。只是因为五皇子忽然毙命,造成南方一定的混乱,加上紧接着就是先帝过世,七皇子也没来得及吃下那一大片空出的地方,所以里头许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倒是都露出了水面。”他这么一说,乔玉言便明白过来了。良禽择木而栖,五皇子人都没有了,之前所有的投资都是竹篮打水,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三皇子这么一号人物,对于许多人来说,七皇子就是唯一的选择。可是在胜负之前战队,那叫从龙之功,在胜负已定的情况下,那就只能是“投降”了,这投降也各有各的做法,更何况还有些人不想做那等丢分的事情。这可不就得混乱起来。后面当今忽然出现,七皇子自京城中失踪,把全国这原本就已经一片混乱的局势搅和得更加混乱。那些原本还藏在水底下的游鱼到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跳出水命呼吸,不然就会被淹死在水里。乔玉言心里有些紧张,“所以……二老爷他有问题?”“我查到的证据,是这样!”他肯定的回答,让乔玉言有些紧张,“那现在该怎么办?”现在温停渊只是温家的第六子,温家的情况对他来说不可能没有影响,圣上心里自然一清二楚,可其他人并不知道。到时候朝堂上的攻讦,他的应对,圣上的态度,都有可能会带来危险。“你放心吧!大哥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圣上有意让大哥进内阁,只是现在还没有说出来而已,到时候大哥进了内阁,二哥自然要挪位子。这个时候将他从地方上挪过来,不过是为了方便到时候下手而已。”没想到这一世,没有了温停渊当那个大将军,温家二房的命运就已经全然改变了。“那二房的两个儿子……”“那是大哥的要求,二哥在南方许多年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理起来都费劲儿,大哥这一招是为了让圣人放心,就算二哥从前有什么心思,如今的温家是全然忠诚的。”也就是说,温家是要彻底从南方那个泥潭里抽身,而同时也是为了保住这二房的两个儿子,所有的罪责都在二房二老爷一个人的身上。她想到今日怡安居里喜气洋洋的一幕,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时候,又该是什么样的景象。回到陶然居的时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都出来向他们夫妻贺喜。温停渊便叫品兰和拾叶给大家发赏钱,自己牵了乔玉言进屋,等众人都出去了,才在她耳边悄声问:“那个走了么?”第580章 打闹外头院子里还是一派热闹喜庆的声音,乔玉言的脸因她这一句话,顿时就热了起来,也没回他这话,立刻扭身就走。才走出一步,就被他扯到了怀里,“问你正经事儿呢!可还有不舒服?”乔玉言感觉自己脸上热得快要滴血,偏偏被他斜揽在怀里不得动弹,抬眼却见他两只耳朵也红得厉害,顿时又觉得有趣,那全然的害羞也退下去了不少。她横目飞过去,“是什么正经事儿?”这一问倒是让他眉眼间闪过两分不好意思,然后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再见乔玉言眼睛里的促狭,便干脆用一只手挠起她的痒痒来。乔玉言自来怕痒,如何吃得住这个,脚下顿时站不住,左支右绌地去阻拦他的手。可她这小小的力量哪里能跟对方这常年习武的人相比,根本腾挪不开,干脆转而伸手去挠他,以攻为守。两个人闹作一团,就滚到了旁边的罗汉榻上。眼看着乔玉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温停渊才停了手,乔玉言却不依了,非要他不许还手任自己把刚才的份儿挠回来才行。偏偏他不似乔玉言的皮肤那般敏感,任她怎么挠,温停渊脸上都是一副“你随意,我等着”的表情。但是乔玉言孜孜不倦地寻找,终于发现后腰倒是他的弱点,上下其手之下,温停渊也不能自已,眼看着她越来越过分,到底忍不住一把将她翻过来,按在了怀里,“好了好了,我错了,下回再不敢了。”“你耍赖,我还没报复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