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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她过来,江妈妈也是一脸的焦急,“表姑娘,我们已经派人四下里找过了,管家也安排了家丁在其他各处找寻,都没有发现那位莹娘的身影。”正说着,就有一个家丁寻了过来,“江妈妈,后门上的婆子说,似乎看到这位莹娘出门去了,她以为是那位太太姑娘叫进去的买办,也就没有在意。”说着便将那位婆子的形容说了一遍,确实是莹娘今日的打扮。乔玉言便摆了摆手,“好了,辛苦大家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她不辞而别,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什么重要的缘故,其他的便不劳烦你们了。”徐大太太不由好奇地问起乔玉言关于莹娘的来历,“怎么到了这里反倒走了?总不能是嫌我们招待不周吧?”乔玉言连忙道:“舅母把家里打理得这样好,您还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那别人家可没法去做客了。”“就你这张嘴!”徐大太太便戳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静静地听乔玉言说起莹娘的事儿,也认真道,“或许是心里有什么顾忌在,你放心,到晚间你两个舅舅也就回来了,我把这事儿跟你舅舅说一声。他们男人家在外头做事,吩咐几个人下去,说不定明儿就有线索了,我知道你这个丫头,管了一件事儿,没那么容易撩开手的。”“还是舅母了解我。”终于到了她自己的院子,乔玉言瞧着里头的一草一木,都觉得无比熟悉,又无比遥远。这个地方对前世的她来说,那是弥留之际的心之向往,也是她记忆中的神仙岛屿。眼下再一次来到这里,心情不是“复杂”两个字能形容得尽的。“你先好好休息,要不了一会儿就要开饭了,估计老太太是罚了,不一定能起来吃,你若是怕她老人家心里记挂,干脆就在这里吃了算了,你也省的折腾,老太太也免得为难。”跟自家人在一起就是这点好处,说什么话都不用藏着掖着,就是徐大太太跟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真的完全将她当成客人似的。乔玉言自然从善如流,“那就劳烦舅母去说一声,就说我犯懒了,赶了路就想睡觉,等晚上再和大家一起吃饭。”温停渊这会儿已经到外书房去了,两个舅舅虽然还在外地没有赶回来,但是如今家里是两个表哥管事。如今也都是娶了妻生了孩子的年纪了,又时常在外头跑动,不管在商还是在官,都有一些他们自己的见解,正好给温停渊他先透个底,也让他回头去了洪都,心里有数。这也是温停渊为何要先来江州的一个原因,乔玉言便和徐璐一起吃了顿午饭,听徐璐说起她不在的这两年江州的发生的事儿。“唉,你要问起我,我还真不说不上来,咱们这里有什么变化,不过我听我爹和大伯都说过,眼下的生意也难做了,加上去年咱们这边旱得厉害,死了不少人,那会儿城里都是从乡下进来逃难的官府呢,也没有什么作为,咱们家还是和从前遭了灾的时候一样,开仓放粮,设粥铺,办义庄,可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总觉得自旱灾之后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我娘偷偷跟我说,咱们家好多地方都收不上租子了,田都没人种啦,都上山当土匪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前段时间还听说德安那边死了好多人呢!都是闹土匪闹的。”“这么严重?”乔玉言的记忆里,江州一直是一个富饶而宁静的地方,这里的民风很淳朴,气候也很怡人,是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眼下徐璐说的这样可怕的事情,她都有些与记忆中的江州联系不上。“谁说不是呢!”徐璐说着便叹了口气,“还有大哥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反正祖母是生了好大的气,当时连伯父都不愿意搭理呢!”说到徐家的大少爷,乔玉言的心便提起来了,这才涉及到了魏氏与她说的事情。“大表哥现在在哪里?到底亏了多少钱?怎么好像我隐隐约约地听到说很严重的样子?”说到大哥,徐璐的脸色都变了,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这话我不好多跟你说了,横竖你都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直接问祖母吧!她老人家疼你,或许你问她还不会生气。你是不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只要我们谁提到大哥,祖母都是要生一场气的,连伯父都不敢轻易触霉头的,你就饶了我,别叫我跟你说了。”第733章 海运见她这样,乔玉言也不好多问,乔玉言便只问她这两年家里这边的变化。只是徐璐虽然爱往外头去玩,可到底只是个闺阁女子,加上徐家也富足,对外头具体的事情到底知道得不详细。可就算如此,乔玉言还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了情势的变化。比如说起从前大家最喜欢参加的那些节日里的活动,如今竟很少举办了,就是办了起来,也显得冷冷清清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显得行色匆匆。明明才两年的时光,徐璐嘴里的这些事儿,和乔玉言记忆里已经相差了许多。“对了!”说着说着,徐璐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这两年咱们这里的西洋货倒是多了许多,以前咱们看到一件西洋来的东西,都稀罕的不行,现在就浔阳大街上,都开了好几家洋货铺子呢!等过两日咱们逛逛去。”乔玉言不由有些讶异,“这是怎么说?先帝在位几十年,勒令片板不准下海,那些流进来的洋货,咱们也心知肚明,都是走私来的。如今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开店了?圣上似乎也没有提开海禁的事情啊!”说到这些,徐璐便只能无奈地摇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大家如今说起这洋货,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横竖大伙儿都去买,我前儿还看到张员外家的大姑娘头上带了好大一支珊瑚琉璃簪子呢!听说那是天竺来的,我还郁闷了好久,这样好的簪子,有钱也难买。”乔玉言便留了心,等温停渊回来的时候,便将这件事情说与他听。温停渊也点头,“你二表哥虽然接手徐家的生意不甚多,但是外头的事情倒是知道得不少,方才我也问过了,如今南边沿海一带,下海的商船都几乎算得上是明目张胆的行为了。一艘载满了丝绸的商船,运到海外能卖二百万,而在国内卖出去,不过七八十万之数,这还是按照市场的价格来折算的,若是丝绸商人直接参与进去,这利润还能更高。如今朝廷对南方管控不力,这边无论是税收还是民情,都鞭长莫及,这样的海运之事,圣上也不是没有耳闻,说到底还是如今尚且管不到罢了。”乔玉言便低声问道:“这与……”她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与那一位有没有关系?”温停渊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无奈地点头,“自来这种事情,最要紧的就是钱,南方依托海运的优势,这而一来一回,捞的都是银子,他的势力集中在这边,这些自然是他的经济基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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