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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之后就转身出去了。第二天于思煜又给李之洲带了个棒棒糖。这天小河没在,他们吃完饭,于思煜问李之洲能不能送自己去地铁站。在去的路上,于思煜就从口袋里掏出个棒棒糖。橙色的糖纸在霓虹灯下闪闪发光,把他的指尖都染上了一层橙光。“这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味道。”于思煜给李之洲展示了一番之后,垂着脑袋一点一点将上面的糖纸撕掉,“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味的?”“什么味都可以。”李之洲低头盯着于思煜撕糖纸的指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小时候很少吃零食。”那时候家庭条件并没有那么好,父亲不准他吃零食,但母亲会偶尔偷偷地给他买一点,一根棒棒糖或者是一小盒冰淇淋。自从母亲走了好像就没什么人给他买过零食。现在想来,李之洲的性子生得如此寡淡,也许就是因为整个童年时期少了那么一口甜。没有期待,也就无所谓失望不失望。久而久之,李之洲慢慢地就失去了很多对这个世界的期待和欲望。“那就现在补回来。”于思煜笑着递给他剥好的棒棒糖,然后自己又拆了一个扔进嘴里,“明天给你带跳跳糖。”“又不是小学生。”李之洲盯着手上的棒棒糖,捏着棍子转来转去。于思煜从嘴里拔出了糖,很幼稚地朝李之洲吐了吐被色素染成橙色的舌头,舔了舔上嘴唇,“你就当重新长大一次。”他说着,又将糖塞回嘴里,一边脸鼓囊着,“这一次我陪你一块长大。”李之洲的目光落在了于思煜舔得湿润的嘴唇,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分泌唾液。他抿住了自己的嘴唇,吞了一口唾液,将糖果塞进嘴里。糖是甜的。于思煜的嘴唇应该也是。人不能尝到甜头。因为人的本性太过贪婪了。只需略略舔到那么一点,就会欲念横生。最近于思煜与小河之间形成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关系。小朋友在出乎意料的地方展现出匪夷所思的智慧。比如她非常清楚于思煜不喜欢她喊自己妈咪。一旦于思煜不准她吃太多零食或者看太久的电视,她就拼命地跟在于思煜屁股后面喊妈咪。于思煜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动手,“不准喊!再喊我要挠你了!”每每这种时候小河就会又叫又笑地逃跑。然后在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会在李之洲不大的公寓里叽里呱啦地闹成一团。李之洲总会安静地在旁边微笑着旁观。他的生活空间好像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过去十多年他居住在一间破败的小屋子里,那里堆砌着父亲的失望和母亲的泪水,总是充斥着苦大仇深和忍辱负重。李之洲小时候总觉得那间屋子里住着沉默的神灵,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父母连吵架都是低声细语的。他从来不敢在那间房间里大声说话,似乎稍稍提起一点音量,便会引起神灵的不满。他害怕自己的不敬会招致更多不幸降临。李之洲在出神的时候,小河忽然跑了过来。她抱住了李之洲的腿,仰起头来对着他眨眼睛。李之洲对着她友好地抿嘴微笑,伸出手替她整理好跑得乱七八糟的刘海。“爸爸呀。”小河仰着脸笑,“我爱你。”李之洲忽然一愣,小河就松开他跑了。她跑回了于思煜身边,得意洋洋地说:“妈咪!我说啦!”“你可太棒了。”于思煜热烈地表扬了她,还不忘重新强调了一遍,“不要喊我妈咪。”苏澈不会教小河说这样的话。得不到爱的人往往最忌讳说爱。这样的话只可能是于思煜教的。教她说,又像是借她的口说。李之洲看着于思煜的侧脸,看着他微微低垂的睫毛和苦笑着的嘴角,心里像是下了一场雨。从零零碎碎的零食开始,每一点温暖的好意都变成了一滴雨滴。吧哒,吧嗒,一滴接一滴,落进了干涸得开裂的内心,沁出一个又一个或深或浅的水印子。先是绵绵密密,然后变得淅淅沥沥。李之洲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小河的声音,但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叠进另一条声轨。他听到小河奶声奶气的声线底下,有于思煜的声音在说我爱你。雨水在这一刻倾盆而落。李之洲的心里落下了一场滂沱大雨。苏澈在接小河的时候也得到了一句“妈妈,我爱你”,她愣了一下,脸和眼睛立刻就红了起来。于思煜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调侃她:“学姐,你看,小朋友还是得学点好话吧。”“你不是李之洲对象吗?妈咪怎么就不是好话了?”苏澈瞥了他一眼,丝毫不忌讳地反驳道:“你想怎么喊你们俩比较好?爸爸一号和爸爸零号?”“别!”于思煜拼尽全力打断了苏澈的话,他举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站直身子转身躲回了房间,“我聋了,我什么都听不见。”小河仰起脸看着自己的母亲,问:“爸爸什么呀?”“别乱学。”李之洲在小河的脑袋顶摸了一把,顺手将小河的小书包递给苏澈,对她说:“你也别乱教。”苏澈哈哈笑了起来。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苏澈的脸瞬间就冷了几度,她从包里摸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挂断了。“他还在找你?”李之洲问。“嗯。我妈把小河的事情告诉他了。”苏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露出了头疼的表情,“现在他家一家子都想要见孩子,想用孩子逼我结婚。都是一群什么烂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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