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好似也被喷溅出的鲜血浸染。强烈的恐惧袭来,白檀忙抬手捂住霍泱的胸口,使劲擦拭着汩汩冒出的鲜血。可越擦,血越多,再也止不住一般。“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檀手足无措使劲抹着鲜血,手指剧烈颤抖着。鲜血染红了眼眶,眼前的场景也愈来愈模糊。“怎么了。”霍泱倏然直起身子,蹙着眉按住了他的手。“啪”的一声,白檀脑中的某根弦好像断开了。他愣了愣,缓缓看向霍泱的胸口。雪白的衬衫干净如新,没有一点血染的影子。白檀怔怔看向霍泱,又看看自己的手。奇怪,并没有血。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么。望着白檀泛红的眼尾,霍泱眉间轻轻舒展开。他拿起玩具刀将刀身按进去:“这只是玩具,怎么会造成伤害。”白檀喉结滑动着,只觉得喉咙好似被塞住了一般。寒意密密麻麻在后背炸开。他终于体会到了何为上乘演技。霍泱单单一个眼神他却好像看到了幻觉,看见了大量鲜血,之后涌上的自责和痛苦无休止地折磨他,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恐怖如斯。霍泱凝望着他,良久,抬手撩开他额间被汗水晕湿的发丝,轻轻为他擦了把脸,道:“只是演戏,是假的。”后知后觉,白檀才意识到自己又在霍泱面前丢了大脸。他虚虚移开目光,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情不自禁吐出一句“吓死我了”。“怕什么。”霍泱仰望着还骑在他身上忘记下去的白檀,嘴角浮现浅浅笑意,“怕我就这么死掉?还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我。”白檀低下头,良久,轻轻点头。“嗯。”一个简单的“嗯”字,令霍泱凌厉的眉宇渐渐舒展开,微微向上扬起。白檀低着头,看不到霍泱的表情,却感受到一只手轻轻覆上他脑后,慢慢压下。“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旋。白檀翕了眼,将忽然出现的杨越阡以及那些助理的基本职业操守全部从脑海中挥走。不再在意礼义廉耻,心甘情愿的在霍泱怀中沉沦,坠入无尽深渊。霍泱的手从他后脑勺一路下滑,扣住后腰,轻轻抚摸着。白檀闭着眼,只觉带有温度的嘴唇轻轻触碰着他敏感的耳垂。很痒,也很烫。“你很懂怎么左右我的情绪。”霍泱一句话,他的心跳再次律不成调。双手无意识收紧,紧紧抓着霍泱的衣襟,躲在他颈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在不断下坠。……前不久还大义凛然说着“我们这种关系畸形且病态”,今日却又蛰伏在霍泱身下毫无克制地轻声吟叫。睁开被汗水浸湿的眼皮,昏暗的环境中,霍泱紧蹙的眉间酝上一丝即将崩溃的情.欲。或许是不想自己的丑态被白檀看到,他低下头用力咬住对方的嘴唇。因为人总会在接吻时情不自禁闭上眼。这样就看不见了吧。*翌日凌晨五点的剧组。白檀抱着工具包坐在角落,脑袋还是昏昏沉沉,脸上的潮红过了许久也没褪去。其实也没过很久。他每一次“不要了”对霍泱来说像是振奋.剂,令刚完成任务的小兄弟再次士气大增。白檀缩了缩身体。不禁思考着,他和霍泱这样算是什么关系呢。从没说过喜欢,甚至霍泱心中还为他人留着地方。炮友?床伴?脑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白檀抬眼看向镜头下的霍泱。真好,终于一遍过了,不枉费他昨晚幻觉之下看到的大片鲜血而差点被吓死。就是看到女主演和霍泱在床上纠缠时,心里不禁涌上苦涩。他敲敲脑袋,自责着自己不能产生这种想法。这是霍泱的工作不说,新来的女主演姐姐也是非常好的人,看到他天还没亮就陪着霍泱补拍,亲切的帮他买了早点,还把自己的折叠椅给他让他躺着睡一会儿。午餐时。霍泱依然没胃口,而白檀也忘了要帮他准备午餐,单单把食材洗了放那打算早起烹饪,结果就这么被折腾到凌晨三点多,只睡了一小时就赶来剧组。白檀还是那句话:“没胃口也要吃一点。”霍泱对他勾勾手指:“过来。”白檀走过去,霍泱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双膝中间。身体旋即被极富力量感的双臂禁锢住。霍泱轻吻着他的后颈,一只手轻抚着他的手。对戒偶尔的相撞发出清脆响声。白檀又在想:如果他们只是炮友关系,可无论是对戒还是这种亲昵的拥抱,都像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真的好奇怪。晚上,白檀终于被这个疑问彻底打败,斗胆敲了他的基友:【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他老板睡过很多次,平日里没人时也会很亲昵地抱抱亲亲,可他的老板从没对他说过一句喜欢,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呢。】基友:【无中生友?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吧。】白檀:【不是我,真的是朋友。】基友过了好久才发来消息:【炮友。】白檀叹了口气。原来真的只能算炮友。这个答案其实早就了然于心,之所以找人问,不过是白檀潜意识里不愿承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