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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大门,屋里的装修风格比较陈旧,但非常干净。二楼有很大的落地窗,采光充足。楼下用白色木质围栏圈起了一小块庭院,有时间可以在这里种种菜养养花。小镇也人少安静,很适合养老。厉温言放下行李,找了抹布擦拭着本就干净的桌椅,道:“我现在去超商给你买点临时用品,其他的我已经让人去华人超市买,你应该能吃得惯,现在就好好休息,坐了这么久飞机也累了。”白檀点点头。良久,他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厉温言在他脚边半蹲下,双手握住他的双手,摆出微笑:“客气了,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你,这就是我分内的事,你不要有压力。”白檀点点头,还是习惯性道:“谢谢你。”厉温言轻笑一声,摇摇头,轻轻敲了敲白檀的额头,似乎是对他的固执妥协了。厉温言离开后,世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白檀望着落地窗外明媚的阳光,听说,英国很少有这样阳光灿烂的天气,更多的是雨雾连绵。……随着时间推移,白檀的小腹隆起得越来越明显,哪怕是厚实的棉衣也遮不住。他不敢出门,怕对上别人异样的目光,也不敢去医院,都是厉温言请私人医生上门,迫不得已要去医院做胎检时,便给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尽量佝偻着腰,这样孕肚看起来才没那么明显。待在家的日子,白檀就自己学习英文,写题、做听力。学累了就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那块尚未开垦的小庭院发呆。不知不觉,来到英国已经两个月。还有几天就要迎来国内的新年。而他的孕期也迎来了八个月的关键时刻。八个月可剖,但医生分析过他的特殊情况,还是一致认为最好要孩子足月再剖。白檀的身体就像挂了一只很重的大铁坨,得将全部力量集中在后背和膝盖上才能勉强坐下。睡觉时也只能保持侧躺姿势,且经常会感到双腿抽筋,从梦中疼醒。他不好过,厉温言为他请的月嫂王姨也不好过,常常是眼盯八方耳听六路,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跑去白檀房间查看情况。时间一长,俩人眼底都挂着淡淡青色,明显睡眠不足。某天。月嫂王姨去了唐人街买食材,厉温言怕她一个人拿不了便开车送她过去。白檀一个人在家。天气很冷,但燃着旺盛大火的壁炉蒸的他浑身冒汗。他忽然想吃雪糕。白檀扶着楼梯慢悠悠踱步下去,一步一个台阶,像个不良于行的耄耋老头。二十几层的台阶他走了十几分钟,对着冰箱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摸了只小布丁雪糕出来。又咬着雪糕包装袋,像刚才一样一步一个台阶,双手抱着栏杆慢悠悠回了卧室。站在床边,双手捏住包装袋向两边一个使劲,表面有点化了的小布丁像条滑溜溜的鱼从袋子里钻出来掉在地上,砸出了一滩奶油。白檀皱了皱眉。他最喜欢吃小布丁,但这个牌子在国外很难买,曼城没有,还是厉温言托人找遍伦敦的华人超市才买到这么几根,塞进冰坨里十万火急运到另一个城市。白檀那个惋惜啊。他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扶着桌子慢慢往下蹲,觉得快点捡起来吹一吹还能吃。“咣当”一声巨响。白檀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后腰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用力向下拽,身体失去平衡后一屁股跌坐在地。尾椎瞬间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白檀伸长手去够小布丁。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拿到。“咔嚓!”他忽然听到了骨头里传来的声音,随即每一处关节都在奋力叫嚣疼痛。小布丁化了,在壁炉的火光前变成了一滩奶油。白檀的手怔在半空许久后,失落地垂下手臂。余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白檀缓缓转过头,望见了房子主人留在这里的全身镜。镜子里坐着个身材瘦削的狼狈男孩,但他有个非常大的大肚子,嵌在这副身躯上极不协调,很是滑稽。就像从遥远外太空赶来的奇行种,密谋着要攻占地球。脚边是已经完全融化的雪糕,沾在地板上变得粘腻又脏兮兮。镜子中的人和世界,又丑又脏又萧条。像个没人要且人人嫌弃的小乞丐。白檀移开视线不再看。可又忍不住再回头看一眼。这真的是他么,看着好恶心啊。“吧嗒、吧嗒。”眼泪不受控制簌簌落下。无声的落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出了体内所有的氧气,喉咙像被堵住了,无法顺利从肺里换气,哭声变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檀伸手扣住镜子边缘,使劲往旁边一推。哗啦——一声巨响,镜子折成了两半,镜面冒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霎时间玻璃渣子四处乱飞。白檀也不知道玻璃渣子有没有飞到他身上,只觉得浑身每一处关节每一寸皮肤都很痛。他人异样的目光,关节疼痛抽筋让他夜夜不能好眠。为什么他非得承受这些不可?倏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檀想去开门,扶着身体咬紧牙关用力往上起,哪怕他再努力,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回去。没办法了,哭吧。第33章 敲门声还在继续,时不时夹杂两句语气焦灼的英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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