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算时间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和于老师一起玩再吃饭睡觉你就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本来小铃铛在认真思考白檀的话,还算稳定。但周围小孩一哭,哭的她也心慌意乱。她一把抱住白檀,像只树袋熊宝宝紧紧攀附在妈妈身上,小声儿微哑:“妈咪你不要走,我不想你走。”“这样吧。”白檀只好使出最后绝招。他从包里拿出一只电话手表给小铃铛戴上:“想妈妈的时候就拨通520,妈妈就可以和小铃铛通话了。”幼儿园不允许孩子带任何电子产品和首饰,就算是电话手表也要把通话功能关掉。所以白檀给只手表设置了录音,只要输入520就会随机播放他的声音包。小铃铛会想和他说什么他也早就猜到了,因此不怕声音包答非所问。怕吵到其他小朋友,他还特意将声音设置得很小。小铃铛得到新鲜玩意儿很是稀罕,低头摆弄着。趁她分神,白檀立马起身跑出去。殊不知,在他离开后,小铃铛怔怔抬起头,望着教室门口等着妈妈回来。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她最终没能看到妈咪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群鬼哭狼嚎的小孩子中间她显得那么乖巧又情绪稳定。良久,她慢慢走到教室角落,在小椅子上坐下。一群人的吵闹中,她幼小的背影格外孤独,好似天地万物只剩她一人。小铃铛慢慢按下520三个数字,对着手表小声道:“妈咪,你要快点来接小铃铛……”白檀的声音从手表里传来:“当然啦,我们小铃铛是妈妈唯一最爱的宝贝。”小铃铛抬起小手,将手表紧紧贴在脸上,呜呜嘤嘤掉着金豆豆。幼儿园外。白檀靠在车椅背上,仰头望着车顶。到现在还是感觉不真实,这个一直以来每时每刻都黏在他身边的小丫头正式离开家上幼儿园了。就像于老师说的,放手对于家长来说是最重要的一课,同样也是最难学会的一课。只是庆幸女儿的情绪比他更稳定,没像他一样坐在车里掉眼泪。这和从他心上剜掉一块肉有什么区别啊。早知道就让她晚一点入园,四岁再上幼儿园也好啊。不行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小朋友融入社会生活无论是于他们还是于家长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剥夺小朋友社会交往的权力。白檀做了个冗长的深呼吸,努力平复好情绪。打开手机点进班级群的实时监控,看见小铃铛坐在角落对着电话手表自言自语。唉……“叩叩。”在他伤春悲秋之际,车窗被人敲了两下。白檀看过去,在窗外看到了与这乱糟糟环境有点格格不入的一张脸。别说那人戴着墨镜,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白檀打开车窗,问:“你怎么还没走。”“打车来的,家长太多又叫不到车。”霍泱道。“上来吧,我送你去剧组。”白檀落了车锁。霍泱打开副驾驶的门,却听白檀道:“坐后面。”“理由。”他下巴一抬,点点副驾驶上的儿童座椅:“这是小铃铛的专属位置。”霍泱坐到后排,摘下墨镜,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白檀泛红的双眼。“哭过了。”霍泱低下头,随手拿过车后座的儿童绘本,漫不经心翻着。“我女儿第一天离家,我不能难过么。”白檀语气不悦,本来就心烦,这男人还上赶着找不自在。“是么。”霍泱冷声道,“如果不是有些人在我床上□□,连生日都不记得给女儿打一通电话,我倒是愿意相信这个说法。”白檀的双颊倏地漫上一抹微绯色。他的身体向座椅中沉了沉,借着发动车子来掩饰内心的尴尬。自己也是蠢,那天怎么就因为一块蛋糕着了霍泱的道,明明约定好晚上要给小铃铛打视频电话,结果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表面表现得那么嫌弃,结果还不是“进来、进来”地叫个没完。一向伶牙俐齿的白檀罕见的沉默了,霍泱不用抬头看都知道他此时的表情。继续漫不经心翻着儿童绘本,嘴角浅浅上扬,稍纵即逝。白檀这车开得也是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霍泱那句“在我床上□□”,随即又联想到在家里守着手机苦苦等候的可怜小铃铛。负罪感上来了。更痛恨自己没出息。明明已经吃过一次亏,怎么还能一而再再而三踏入同一个陷阱。“专心开车,我的话说了就过了,你不用反复细细回味。”倏然,后座的霍泱这样说了一句。“霍老师脸真大,你的话是什么醒世恒言么,有什么回味的必要?”白檀瞬间化身小刺猬,狠狠扎回去。“无所谓,扣分罚款的又不是我。”白檀:???他看了眼窗外,一下子慌了。这是单行线!他就这么逆着车流开进来了,刚才只顾着想些有的没的,根本没注意路标。三百块钱啊……对面开过来的车主大哥佩服他敢和交警做抗争的勇气,从车窗里对他伸出大拇指。霍泱透过后视镜看着白檀涣散的双眼,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打开手机给白檀转了三百块钱,备注:【打车费】又坏心眼的给他分享了交管12123的网上交罚款AP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