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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铛有太多话想说,但因为环境过于安静,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她看到一只很漂亮的粉色骨灰坛,上面有一面亮亮的银镜。表面贴着美丽女人的照片,是她二十几岁那年最美好的模样。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他们安静的将帛金放进箱子里,写下自己的姓名,随后对着灵位深深鞠躬。白檀也回以深鞠躬。到了晚上,人少了,只剩下几个直系亲属帮忙打理。小铃铛窝在白檀怀里,浓重的香火味儿呛的她咳嗽不止。白檀翻出小口罩给她戴上,小声道:“你去找爸爸,妈妈和小绾姑姑要在这给外婆守灵,不能走开。”小铃铛摇摇头,小脑袋使劲往妈妈怀里拱了拱:“我想陪着妈咪。”“不过妈咪,什么叫守灵呀?”白檀笑笑,耐心解释道:“守灵是一种民间习俗,认为逝者的灵魂会在三天内回家探望,子女则要守候在灵堂内等待逝者灵魂归来。其实是因为很多人的离世都是很突然的,所以要留出充足时间通知逝者的亲朋好友前来奔丧。”白檀缓缓望向粉色坛子上的照片:“也是我们作为子女的,最后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妈咪。”小铃铛忽然道。她抬起头望向半空:“你说人没有来世是不对的。”“嗯?怎么呢?”小铃铛伸出小手指指着半空中:“你看,外婆变成蝴蝶惹。”白檀和萧绾同时抬头看过去。昏暗的灵堂上空,白色的飞蛾扑棱着翅膀缓缓下坠,围绕着香烛翩翩而过,最后停落在白檀手背上。白檀缓缓睁大了眼睛。小铃铛伸出小手轻轻碰了下飞蛾的翅膀,它却并没飞走,扇动下翅膀换了个方向,头部面朝着萧绾看过去。“外婆变成蝴蝶来看我们惹。”小孩的声音永远都是轻松且抑扬顿挫,满是强烈的感情。“是啊,冬天怎么会有蝴蝶呢。”白檀轻轻抬了下手指,飞蛾震动着翅膀再次飞向半空,“因为是妈妈回来了。”灵堂里寥寥无几的人全部抬起头,视线追随着飞蛾,由近至远,穿过空荡的灵堂,飞向大开的门口,直至飞入黑夜,消失不见。“外婆。”小铃铛喃喃着,“变成小蝴蝶后来我们家吧,我家有三只小猫咪,你们会变成很好的朋友的。”对面传来萧绾的哽咽啜泣。小铃铛扭动着小身体从白檀怀里跳下去,颠颠跑到萧绾身边,像个小大人一样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乖哦,小绾姑姑不哭,外婆看到会伤心的。”霍泱过来了。他脱下大衣披在白檀身上,拿过一袋成品牛肉,声音压低道:“你一直忙着接待客人都没吃东西,饿了吧。”白檀望着袋装牛肉,没由来地笑了下。这个老婆奴什么时候才能把注意力从“老婆是不是还在饿肚子”上转移出来。他接过牛肉,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出灵堂。十二月的晋海市不算冷,空气中裹挟着海滨城市特有的阴湿潮意。白檀咬了一口牛肉,抬起头。城市里很少见到这种漫天繁星的场景,他忍不住对着天空指指点点,想要努力数清到底有多少星星。霍泱靠在栏杆上,凝望着他于夜色下天真的侧脸。良久,他轻轻松了口气,笑笑:“本来,我想了很多安慰你的话语,却发现用不到,你比我想得要坚强很多。”白檀裹紧大衣,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早就放下了对她的执念,无论是听到她患病还是去世的消息,心中都没太大波澜。”他回头看了眼灵堂内还在抱着萧绾安慰的小女孩,笑容加深:“也或许是因为,我最重要的东西还在,经历过生离死别后,更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向死而生,珍惜当下吧。”霍泱揽过他,握住他数星星的手。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微微发凉的手指,白檀嗅到了冷空气中侵袭而来的独属于霍泱的强烈气息。安抚着稍有点失落的心,捂热了冬夜冰凉的手。翌日。小铃铛实在受不住浓重的香火味儿,笨拙地给自己多加了一层口罩。“小笨蛋,这样喘得来气么。”白檀抱过小孩,手指轻轻帮她整理着微乱的头发。守灵的习俗要维持三天,别说小孩子,白檀都觉得这香火味儿割嗓子,想让霍泱把小铃铛带走吃点东西。但小孩非常坚持,一定要陪着妈妈陪着外婆走完最后一程。她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先前喊她奶奶后来改喊外婆,但她记得那个美丽的女人,即便重病时也漂亮的像是优雅的玫瑰花,还给她削了苹果吃,亲切叫着她的小名。虽然只有短暂的一面,但那一幕实在太过深刻,或许到她长大后还是能回忆起这个女人的美丽容颜。“白檀。”头顶忽然想起一道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男声。白檀眼眸一抬,心头忽然钝重跳了下。他缓缓抬头,顷刻间,眼前的画面有些恍惚了。小铃铛好奇地看着来人,扯扯白檀的袖子:“这个伯伯是谁呀。”白檀慢慢站起身,目光停落在来人的头发上。花白一片,很难想象这是个只有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爸爸。”白檀怔怔叫了声。这一声像是试探,怀揣着小心翼翼和不敢置信,尝试着去搞清楚这到底是真实发生的画面还是只是他的幻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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