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霖啸笑起来,汽车驶入主道,走走停停,乔谨有些晕车,打开车窗透气。付霖啸被堵地心烦,想抽烟又有些顾忌。乔谨一眼将他看穿:“抽吧,我没关系。”“你年薪一百四十万。”付霖啸余光看着他,不偏头就能猜到他那一副无欲无求的态度,“不抽烟喝酒,没有购物欲望,唯一的兴趣就是加班。你钱往哪花呢?”乔谨望着远处笑笑,没说话。路灯在他脸上留下一半痕迹,显得肤色暖而滑润。大多时候他都是沉默而包容的,像是对所有事情都满不在乎。付霖啸没抽烟,剥了根棒棒糖搁嘴里,也给了乔谨一根。俩人一块咬着棒棒糖,跟身上的西裤衬衣不太相符,但很养眼。“路总最近回家很频繁?”付霖啸含糊不清地问,“看你状态不大好。”乔谨咬着棒棒糖没出声,默认了。付霖啸想了想:“他外边还有其他人吗?”乔谨摇摇头,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清了清甜到发腻的嗓子,说:“不知道。”“不知道?”付霖啸没什么反应,像是司空见惯,“你没问过?他不回来的时候都去哪里,在哪里过夜,和谁一起,这些。”“没问过。”乔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新公司怎么样,不光升职,也加薪了吧?”付霖啸并不追问,意气风发地一笑:“事儿也多,大老板的公子下个月空降过去,不知道要处理多少麻烦。”汽车爬行了一段,乔谨看了看表。付霖啸扫了一眼时间:“迟了就别去健身了,少去一天腹肌也不会立刻少一块。”“不好吧,都跟教练约好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付霖啸不怎么在意,“改天你带我过去,我在他那里也办个会员,补偿他一下。”乔谨犹豫了一下:“行吧,那我跟他说一声。”他翻到通话记录里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教练,不好意思,今天有事不过去了。那边回复的很快:好的,哥。你能加我微信吗,有事可以在微信上面跟我说。乔谨:好。几秒钟后,他手机响起好友申请的提示音,应该是教练通过他的手机号添加了他。乔谨点了通过,那边立刻发来语音:“哥,那你明晚有空了一定要过来呀,我等着你。”乔谨听见他的声音就条件反射想到昨晚的路评章。那人在床上跟在床下时一样霸道,习惯掌控全部。付霖啸在旁边笑了一声:“听声音挺阳光啊,身材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乔谨说,“他上课的时候穿着衣服。”付霖啸又是一顿笑,好一会才说:“把微信推给我,有时间我找他办卡。”俩人堵了很长一段路,到湘西私房菜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八点。按照之前的推测,路评章已经连续两晚回家,今晚应该不会再回。但是乔谨依旧不敢断定,因为他身上毫无规律可言。他最好九点之前到家,再晚可能会撞上正进家门的路评章。第4章菜还没上来,付霖啸先倒了酒:“速战速决,我直接开始了,你就别喝了。眼睛最近怎么样?”“还可以。”乔谨说,“周末去复查。”付霖啸端杯朝他举了举:“光明来之不易,好好保养。”乔谨给自己倒了点应景,被付霖啸倒掉换成了水。今天人真的多,光等菜就超过半小时。付霖啸快喝够了:“反正是要迟了。你也别急了,万一路总今晚不回去呢。”尽管路评章不回去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但乔谨天生抵触心理作祟,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轻易试探他的底线。菜依次而上。他从容不迫地卷起袖子,跟付霖啸一起剥炸开花的虾。两人身上的白衬衫一个比一个干净妥帖,高冷的精英感被烟火气冲散一半,露出不合时宜的为所欲为来。“想开点。”付霖啸把领口扯开,“阿姨最近怎么样?”“老样子。”付霖啸点头,叹了声气:“慢慢来吧。”时间将要抵达九点,付霖啸还剩下半杯酒,站起身:“走吧。”乔谨看着他的酒杯:“喝完再走,不着急。”付霖啸扶着桌子笑起来:“你大概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喝够了,走了。”他身上已经沾染了浓重的酒气,转身的时候几乎站不稳,乔谨没法放任他不管,先把他送回家。返回途中路过药店,他买了几瓶眼药水,外加几盒安全用品。到家时接近十点,路家静悄悄的,随着他脚步声走近,卧室里的声控灯亮起来,仍旧一丝人声也无。乔谨松了口气。路评章今天果然没回来。乔谨准备先洗澡,进入卧室的一瞬间顿住了。路评章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坐起身,靠着床头直直看过来。乔谨浑身都要僵硬了,关节更是轴的发紧。路评章按了按额角,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灯光而微微眯起:“去哪里了?”乔谨张了张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吃饭吃到现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健身房。”路评章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哪里的健身房,十点还在给客人开小灶。”乔谨喉咙一滚,不等开口就被打断了。“过来。”路评章说。乔谨站在原地没动,随即匆匆拧开卫生间的门:“我先洗澡。”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乔谨确保自己身上闻不到一丝酒气才走出去。他慢吞吞地系着浴袍带子,余光看着床头靠着的路评章。路评章放下手机,望着他。乔谨有点不喜欢他卧室里冷白的灯,它总是把人照的没有丝毫暖意,在暧昧的夜里也看不出一丝温柔。“最近不忙吗?”乔谨问。“背着我干什么去了?”路评章问。乔谨冷静下来,坦然道:“跟朋友去吃饭了,今天堵车,有点晚了。”路评章没问是谁,只是盯着他:“刚刚为什么撒谎。”“确实打算去健身房的,”乔谨站在床边,发梢往下滴着水,水珠消失在身上的浴袍上,“说顺口了。下次不会了。”路评章坐着不说话,鼻梁看起来十分无情。乔谨想了想,从他身上爬过去,坐到他旁边:“你看看我脖子上面的印还有吗?”他扬起下巴,把脖颈牵出一道流畅的线条:“今天大家都在看我,再有这种情况,我就请假不去公司了。”路评章的视线从他脖子滑到领口,眼神幽暗了下去。乔谨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办公室跟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时的状态截然不同。前者衣冠楚楚、斯文禁欲,后者肆无忌惮、随心所欲。路评章没再提刚才的事,显然他对此刻的情形更加感兴趣。乔谨把刚刚系上的衣带解开,手主动摸过去,声音和深夜很配,一样的低暗喑哑:“直接跟你请假行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