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仰起脖子,用力去看她身后的银白色圆柱体,想分辨出圆柱体上的花纹。“你以前为什么不参加?”“不负责这一块。”“你们用我们祭祀什么?”男人伸手抚摸她的肩膀,还算英俊的脸上滴下汗水,看上去忍得很辛苦。但他没有像之前几个祭司那样,直接粗暴地进行仪式,而是颇为耐心地给李妮妮宣示了预告和前兆,用手指试图挑起她一丝反应。大概是床上的男人都比较好说话,隔了几秒,他居然回答了。“祭司纳菲力姆神。”“纳菲力姆神是谁?”“我们的先祖。”“为什么要用女人献祭先祖?”“只有献祭足够多的女人,纳菲力姆神就能得到足够的力量。”“得到足够的力量做什么?”“回归祂该去的世界。”“祂该去地方在哪里?”“天空之上。”那还真是“纳菲力姆”人。从天上降落下来的人。俗称,外星人。学名,地外文明。李妮妮被他分开双腿,咬着指尖思索:“献祭女人,是让你们的大人得到力量的唯一方式吗?”“不,只要是人都可以。”男人亲吻着她修长的脖颈,一只手滑过她的腰肢,喉结有力地滚动:“但是男人要种田,献祭男人,食物不够。”“可是……被献祭之后,女人会生病,女人都倒下了,你们部落新的孩子从哪里来?”“不会生病,她们只是被纳菲力姆大人接纳了。”男人安抚地亲吻她的唇角:“女人要被献祭十二次才会被神明接纳,在此之前,只要你怀孕……我就有办法让你免于后面的祭祀。”李妮妮听明白了。这个部落的人认为献祭人类,就能让所谓“纳菲力姆大人”得到力量。但献祭男人,就没人种田了。于是他们只能献祭女人。这群蛮荒的部落遗民,应该是先献祭了部落里的女人,直到最后,部落里一个女人都没剩下。他们依然不舍得献祭劳动力,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四处掳掠女人,就像昨天他们掳掠她一样。而最初对“纳菲力姆大人”的献祭,应该也并没有“享用”祭品这个过程。只是后来因为没有女人,孩子太少,他们的祭祀中便加入了强-奸的环节,这样既能得到孩子,又能侍奉神明。真是一石二鸟。多么聪明。从始至终,这些“纳菲力姆大人”的崇拜者,都不觉得自己在伤天害理。因为他们坚信,被“献祭”榨干了的女人,并不是失去神志,而是被“纳菲力姆神”接纳到了天空之上。这不是掠夺和强迫,这是给她们机会让她们走向天国。怪不得他们会忍心用自己的女儿妻子献祭。李妮妮理顺了逻辑,在男人越来越疯狂的亲吻里,仰头看着高高的穹顶,又想到了那些被困在达玛岛上,对她说“救救你”的岛民。这就像是一道简单的推理题。已知1:时间是一种能源。——这些人,都是失去了“时间”的人吗?已知2:时间可以被窃取,也可以被交易。——这些人失去的时间,去哪里了呢?已知3:时间可被用来供给高等维度文明。——高维度文明,又如何运输这庞大的时间资源呢。已知4:时间可以被用来供给纳菲力姆人,让祂们得以离开地球,回到自己的星球。这几条综合起来,得到的猜测性结论是什么呢?——“纳菲力姆人”,或者说高维度文明,祂们没有占领地球。祂们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了地球。祂们在地球上留有一条撤退的方法,实现这个方法需要大量的能量,也就是时间。祂们并没有将时间运输出去,因为祂们就在这里。几千年前把祂们当做神祇供奉的追随者的后裔,在几千年后,想尽了一切办法,以献祭的方式,帮自己曾经的神明掠夺能源。只为了有一天,能将祂们送去祂们该去的地方。四面灯火无风而动,李妮妮听到山腹在隆隆作响。又或者山并没有动,这只是她的耳膜在震动,和她血液在极度的兴奋中的鼓噪。那个银白色柱体在李妮妮眼前不断摇晃,像一盏催眠的怀表。身上的男人伸手探入她,低声说:“我的有点大,你忍一下,我要……献祭你了。”李妮妮忽然对二十五六七八厘米失去了兴趣。因为更让人兴奋的事占据了她的血液。——囚禁神明。这四个字中,哪个字她都不喜欢。但连在一起,就莫名让她全身的血压都飙升起来,探索欲一瞬间强大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李妮妮仰着脖颈,望着高高的穹顶,眼底落着摇曳的烛火,喃喃道:“太无趣了。”你们。男人:“……什么?”下一秒,李妮妮忽然暴起,整个人扑向一旁的炭炉。四周的祭司们惊恐地发现,她竟然早已趁着两人蛇一样交-媾的间隙,借着难舍难分姿态做遮掩,将左手从绳索中挣脱。而此刻,她竟然整只手伸进了炉子里,从火焰中抓出了一把绿色的炭火!身上的男人愕然起身,抓着她的长发将她的头往下摁,想逼她将炭火扔下。李妮妮的左手臂几乎脱了一层皮,手指上的皮肉被火焰灼烧得滋滋作响,手臂上鲜血沸腾,烧起的燎泡触目惊心。哔哩吧啦的烛火爆裂声在她耳畔响起,身侧惊呼声、尖叫声和喃喃祷告声交织成一片,李妮妮听见人声喧哗,也听见有人在她身侧用雅利安语大吼:“按住她!按住她!亵渎神灵的魔鬼!”什么神灵。被囚禁的神灵,叫什么神灵。李妮妮看着自己焦黑的指尖,忽然大笑起来,反手将炭火塞进了眼前男人嘴里。男人踉跄滚下祭坛,却被李妮妮死死抱住,两人一起陷在火焰里。他死死盯着她,衣服、头发全被焰火所伤,余光只剩下一片刺目的血红。热浪扑面里,李妮妮手脚上紧紧捆着她的绳索,在烈焰中分崩离析。烈焰焚身中,李妮妮单手掐住身上男人的脖子,一个翻身将男人按在身-下,右手将炭火死死按在他脸上。皮肉在手下化开。男人痛苦地哀嚎,目眦欲裂,前一刻的温情荡然无存,他只恨不得将李妮妮凌迟处死。“你说,你们这种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李妮妮强迫他睁大眼睛,将炭火刺进他的眼球。身下躯体在疼痛中抽搐颤抖。“看着——看清楚,痛吗?这是你应得的——不只是你,你们所有人都跑不掉。”“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掉。”“两米五的人,要献祭三米高的人才算有本事,欺负一米六的人,算什么英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