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扔,林尽染反倒清醒几分,也不瞎折腾了,还乖乖的拽过锦被盖上。“灵芝。”他偏过头来,目光迷离,唇边勾着坏笑,“你想不想知道,妙算真君给我和谢容与算八字姻缘的结果?”正打算离开的谢明烛浑身一僵。本能回头,却见林尽染敛去笑意,困得眼皮直打架。谢明烛的手指无意识的捻着袖口,良久过后,上前半步:“什么结果?”林尽染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谢明烛却难以抑制的心浮焦躁,早把倒背如流的《寡人心经》忘到狗肚子里去了。“林尽染。”“林尽染。”被他这么“嚎”,少年勉为其难的掀开眼皮,澄澈的凤眸眨了眨,眼底一片迷离:“干嘛呀?”谢明烛迫不及待的问:“八字姻缘,什么结果?”少年反应了一会儿,好像一个才学会识字的幼童,琢磨了半天,一字一句道:“名刻三生石,求则得之,舍亦不失之,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作者有话说:林尽染:不好意思,记串台了!第60章 两情相悦谢明烛指尖微颤, 愣在了原地。心脏在胸膛里躁动不安,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他不得不捏紧心脏, 以保证自己能顺畅呼吸,一股难以遏制的狂喜自神魂深处呼涌而出,冲的他五感酸胀, 连眼睫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林尽染, 你再说一遍。”“名刻三生石,求则得之, 舍亦不失之,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再说一遍。”“名刻三生石,求则得之, 舍亦不失之, 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林尽染早就睡着了, 这是在言灵之术的操纵下无意识的重复, 重复,再重复。谢明烛深深的望着他, 漆黑的瞳孔中清楚的倒映出林尽染如玉的睡颜。下意识伸出手,企图触一触他的脸, 他的鼻子,他的眉毛。百转千肠过,最终却什么都没做。谢明烛收回手, 只为他将被子掖了掖。罔顾伦常, 大逆不道。这种会被千夫所指,自毁前程和名誉之事, 就算自己不在乎, 又岂能拉着林尽染共沉沦。可这八字结果又算怎么回事?名刻三生石, 天造地设,确定不是在戏耍他们吗?还是天道捉弄,叫他们其中一人生错了性别?谢明烛自认性格内敛,隐忍,这些难以启齿的心思他不曾外露过,只留在内心最隐蔽的深处,自我消化。是什么原因,促使林尽染跑去天机谷问这个的?莫非,林尽染也对他……“七芯海棠。”谢明烛微愣,垂眸一看,哭笑不得。即便是在梦里,林邪医也是满脑子的仙草灵药,说的梦话也无外乎是这些东西。“七芯海棠……七芯……谢容与。”谢明烛心口荡漾。“你个大猪蹄子!”谢明烛:“……”林尽染:“……连贺礼都没有。”谢明烛又等了会儿,这下林尽染是真的睡熟了,既不打呼噜也不说梦话,睡得安逸绵长。谢明烛从怀里取出一枚木簪,初看样式平平,朴实无华,但若细看的话,其光华内敛绝非凡品。谢明烛把木簪轻轻放在枕边:“生辰喜乐。”*“灵芝?”谢湘大惊失色,忙开跑过去,一把将试图跳湖的灵芝拽回来,“你这是做什么?”灵芝小脸煞白,说话都带着哭腔:“公子肯定掉下去了,我得去捞他。”“啊?”谢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听灵芝语无伦次的讲了全部经过,这才啼笑皆非道,“你真傻,枫哥哥又不是凡人,就算失足掉下去也不会淹死啊。”“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这是离镜,枫哥哥不在自己寝殿,或许是去了别的地方醒酒。”灵芝恍然大悟似的:“我去夫人院里找找!”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还不小心撞到迎面走来的路鹤亭。路鹤亭好笑道:“火烧尾巴了?”蓝色的湖泊倒映着皎洁的月光,晚风吹落红枫叶簌簌盘旋,好一副风光迤逦的人间仙境。少年少女四目相视,彼此都乱了一下。“你是住在‘春去阁’吧,我住在‘夏深苑’。”路鹤亭慌里慌张的说完这话,立即暗骂自己一声笨蛋,说的全是废话。谢湘:“夜深了,多有不便,劳请路公子替我给堂哥带声好。”路鹤亭急忙道:“没问题。”说完又忍不住道:“其实,谢姑娘不必跟我这样客气,为你做什么事我都愿意的,非常愿意。”谢湘抬起眸子,又落了下去:“路公子纯真良善,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儿都这样温柔?”路鹤亭顿时慌了:“不不不,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沾花惹草的风流浪子,我是,是……”谢湘噗嗤失笑:“我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急的。”“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路鹤亭口吻严肃,目光急切,“我真的不是那种人,我是只对你……只对你如此。”谢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被鬓发遮挡住的耳朵红了。路鹤亭:“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我会用功的,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成为师父最杰出的弟子,成为云舟仙渺的骄傲,成为像林兄那样名满四海的少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到那时,我这只癞□□就有资格觊觎天鹅肉了吧?”路鹤亭只触及到谢湘的眸子,然后就惊慌失措的挪开,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头悬梁锥刺股,废寝忘食、埋头苦干、鸡鸣而起、狗叫了都不歇,我夜以继日,焚膏继晷,终有一天定能……”谢湘笑出了声。黄衣少女玉立在红枫之下,笑颜如花,美如谪仙。路鹤亭看傻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端着猴屁股似的脸蛋,一边紧张的搅手指一边支支吾吾道:“我定是中了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日日夜夜难以忘怀,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夜里梦到的还是你。”许久未能等到对方的回应,路鹤亭心都凉了半截,整个人懊恼的不行,都怪自己在席上多喝了两杯。“失,失礼了,在下孟浪唐突了姑娘。”路鹤亭乱七八糟的说着,匆匆走过,“在下定是病了,在下去找林兄医医。”擦肩而过的刹那,温香软玉入怀。路鹤亭从头发稍到脚底板僵成了一根棍子。谢湘在身后,以双臂环住路鹤亭的腰,红扑扑的小脸枕在路鹤亭的背上:“我和你一样,病入膏肓了。”路鹤亭木愣愣的转过身来,仔细端详谢湘害羞的神色,确定自己没看错,没听错。巨大的狂喜灭顶似的压下来,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振臂高歌。“湘儿!”路鹤亭把谢湘用力揽进怀里,抱着她在原地转起圈来。少年少女的笑声相互交织,在静谧的秋夜谱写浪漫的一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