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穿鞋下床:“我去放吧。”魏允再回来的时候,于映已经躺下了, 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他没睁眼, 感觉到人躺进来,就把被子往那边拉拉。酒店的床没有很大,两个人睡一起不挤但也不宽裕, 于映背对着魏允,隔了层被子和衣服,也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体温。灯被关掉了,屋里只有一点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给房间陇上一层朦胧的雾,于映抓着被子,问:“之前, 是你和许阳商量好, 他才去小姑那里面试的吗?”在于映看不见的地方,魏允有些诧异, 显然是没想到于映会突然问这个, 心跳得猛烈, 他说:“是, 也不是。”“那个时候你小姑跟我打过电话, 她在电话里说想给你招一名护工, 又问了我一些你的习惯,单虎也在我旁边,他跟许阳说了护工的事。”“这样啊。”于映没给他机会,直接戳穿了:“可是楼绮说,是你告诉许阳的。”话一出,魏允又没声音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于映抬手捋捋脸上的碎发,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就这么好骗啊?”“没有。”骗这个字一出来,魏允立马否定了,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偏偏嘴巴又很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算通。“那难道你刚才说的话还有别的意思?”于映。魏允眉头都拧在一起,心里急了也顾不上什么逻辑:“反正不是想要骗你的意思,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不是都没有意义,没有找你没有联系你,都是真的。”“你只用记得这些就行……”他话说得乱,但不妨碍于映听出了里面的意思。魏允是不想让他觉得,楼绮在帮忙洗脱些什么,想让他早点消气,早点原谅。这不是魏允想要的。错了就是错了,好好用行动去弥补,翻以前的事出来当借口,不是他的风格。“嗯,知道了。”于映眼睛向上看,手指抠得被子发出轻微的响声。后来他转了个身,手臂穿过魏允搂住他,耳朵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听着久违的‘噗通噗通’声,沉沉睡去。魏允报名的比赛项目是双排单人花滑,这个项目不管在哪场比赛中,都是报名人数最少,提交名单最晚的项目。原因无他,因为这个项目本身就很矛盾。单看双排花滑的动作,旱地花滑该有的它一样不少,旋转起跳,螺旋线,贝尔曼旋转等等,全都有,在双排双人花滑中,甚至还有和旱地花滑一样的三周抛跳动作。但旱地花滑用冰刀,鞋身轻,阻力小,而双排轮滑本身四个轮子就很重了,再加上本身阻力大,因此同样的动作,双排轮滑一点优势都不占,学的人也少,报名自然也少。比赛项目定在大赛的第十天,从第八天开始魏允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去外面晃悠了,柴思元压着他做各种训练,从早到晚,除了睡觉休息,几乎见不到人。魏允忙着训练那两天,于映白天会去教授的工作室,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但每次去还没待到一个小时,就被往外赶了:“Your job is on the field. Don't be lazy here all day.(你的工作在赛场上,别整天来这里偷懒。)”“The track design was done long ago, and I'm free now.(赛道设计早就完成了,我现在很清闲。)”于映说。教授站在书桌前,拿着比手掌还要大的放大镜,他最近收了一副名画,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做研究。听到于映这样说,教授抬眼看他:“Or maybe you should go and cheer on your brother. Isn't he in the race?(又或者,你应该去给你的哥哥加油助威,他不是参加比赛了吗?)”“Hey, Yu, speaking of your brother, you should get an autograph for everyone in our studio.(嘿,于,说起你哥哥,你应该给我们工作室每个人要一张签名来。)”进来送资料的白俄罗斯学长听到他们在说魏允,也横插进来跟于映提签名的事,他跟于映比了个数:“Two for me, one for me and my girlfriend.(帮我要两张,我跟我女朋友一人一张。)”签名的事还是林子仪牵出来的。之前她去于映家里拿手稿,知道魏允跟他是兄弟,第二天就全秃噜给工作室的人了。一群刚从学校出来没几年的小伙,对什么事都新奇想凑热闹,很多人明明都不了解轮滑赛事和运动员,也跟着林子仪学,问于映要签名。于映直接无视,跟教授说:“I guess I should go.(看来我该走了。)”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放下放大镜,冲于映招招手让他先回来。见状,于映又返了回去,开玩笑地问:“The professor wants an autograph too?(教授也想要签名?)”“If you can.(如果可以的话。)”教授笑得肩膀颤悠悠的,他绕过书桌的时候,从桌角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小桔梗放进他的怀里。“?”于映不解。教授是个很有风趣的人,他靠坐在书桌上,神情像是在回忆。教授说,他和他的妻子年轻时很喜欢一个音乐家,每次都会不远千里赶去听他的音乐会。去的时候手捧鲜花,结束的时候送给音乐家,和他交流合影。“It's nice to give flowers to someone, and maybe you can pick one out for your brother on the day after the race.(把鲜花送给别人是件很美的事,或许,你也可以在比赛结束那天,给你哥哥挑一束。)”教授说。于映低头看着怀里的桔梗花,想起初一那次。当时魏允第一次参加比赛,他拉着单虎去跑了很远的地方,给魏允买花订蛋糕。花是香槟玫瑰和黄玫瑰的双搭,蛋糕是魏允喜欢的芒果味儿。只可惜那次比赛出了意外,魏允没拿到奖,还把腿给摔伤了,花没送到他手上,蛋糕自然也没吃成。于映轻轻抚摸桔梗花的花瓣,或许,他真的可以再送一次。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周中工作有点忙,后面几天可能会更得缓慢一些,先提前跟宝宝们说一声,如果六点没更,就是在赶稿,十点还没更,就等明天吧(哭笑)第77章 追风的孩子前前后后筹办了一年多的世界轮滑大赛, 从开幕那天就备受关注,不管去到哪,只要有电视就能看见直播或者是回放。而热度真正起来, 是在大赛的第十天。因为在这一天的上午, 俄罗斯队双排蝉联冠军叶赛宁, 以一个近乎完美的3T+1Lo+1Lo+3Lo,拿到了场上最高满分十分, 最低九点五的超高分成绩。裁判公示成绩时,于映正和林子仪在员工休息室看直播实况, 周围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振奋了,林子仪也震惊到移不开眼:“不愧是蝉联了好几届的冠军,那几个点冰跳也太连贯了吧!”对于这一点, 于映也很认同,他点点头:“没想到轮滑也能做出这样的动作。”还在国内那会儿,于映天天陪魏允上轮滑课,虽然他自己不会滑,但专业知识却难不倒他,这种难度的点冰跳,真不是一般选手能做出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