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就朝沈天珏扑去。奈何沈天珏此刻从容不迫,黎书和沈聿潇本也不会打架斗殴,如此更是只有吃亏的份。好在几个仆人一直护着,黎书和沈聿潇才没吃大亏。可也被打的不轻。天上乌云密布,气压低的吓人。沈府也已经乱做了一团。这几个顾着赵玉梅,那几个顾着黎书和沈聿潇,连棺材都没有人护着了。沈天珏拍了拍被沈聿潇扯皱的衣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哎哟,人家都这样了,还不依不饶的。好歹人沈家对亲族也是不错的,说到底又不是直系的宗族,这也忒过分了些。”“可不是嘛,人家家里都这样了,还这样,活该前两日家里招贼。”“沈老爷要是知道他死后家里被沈天珏闹成这样,非要把沈天珏拖下去不可。”门外,大家伙继续交头接耳着。因为见赵玉梅几度昏厥,又见黎书和沈聿潇被打的这样惨烈,心理上便开始同情起沈家来。副县长见外头的人这样说话,心里又开始没了底。毕竟一开始自己也就是想从沈天珏手里捞点好处,可谁知沈家的仆人,还有个小子竟如此刚烈,事情真闹大了对他的名声也是不好的。于是又动摇起来。“县长,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一万块大洋,我在加一成。”沈天珏立马说道。副县长一听,心里左右摇摆,一时也没了主意,便继续呆在原地不动。一时柱子带着张大夫进来。张大夫还没细瞧便说道:“不好,夫人恐怕要中风了。”于是忙命人将赵玉梅抬到里屋。听到张大夫口中说赵玉梅中风了,门口的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副县长和沈天佩等人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中风可是要人命的。第十三章 各自天涯1见赵玉梅被几个仆人往屋子里抬,沈天珏也开始紧张起来。毕竟如果真闹出人命,说法上就不一样了,他知道人言可畏,尤其是这种邻里街坊。于是便装作先发制人地样子叫嚣道:“不分家是不分家的说法,在这里演戏做什么,没得叫外人看笑话。好了,也别说我们几个大男人去为难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我们来日方长,改天我们再来讨教。”说着沈天珏一行便准备转身回去,却不想忽听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院里院外的嘈杂,枪声过后却又是一阵寂静。众人正在狐疑,循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裴世修裴大元帅。于是纷纷往边上挪动,赶忙让出一条一人宽的路来。“哟,今儿个真巧,县长大人也在这里。”裴世修大踏步朝院子里走来,见到副县长后故意喊了声“县长”。副县长自然听出了裴世修的揶揄之意,但是自己身份比他差了一大截,而且裴世修手里有枪杆子,并不敢得罪,于是赶忙作揖起来,道:“裴大帅有礼了。”黎书本欲拉扯沈天珏,不让他走。见裴世修来了,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慰藉和安稳。黎书说不清楚,但是这个往日见了必要退避三舍的讨人嫌的臭流氓,今日却似乎格外的顺眼。于是搂着沈聿潇在一旁观望起来。回过神来的副县长和沈天珏不禁疑惑起来,裴世修怎么来了?并没有人通知他。不过想来沈天白在世的时候得罪过裴世修,所以两人也不大害怕,只以为裴世修是来看个笑话而已。他们并不知道裴世修和黎书还有一层救命的交情在。“哟,这沈家一主一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这还是葬礼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拳击场呢。”裴世修见院子里东西散落一地,又见黎书脸上左一块又一块的青紫,心里有些不忍,但为了后面的事还不能叫旁人知道自己认识黎书,免得叫人说自己故意偏袒黎书。于是夹带着问沈聿潇的伤,一起问道。黎书,记得我的恩情哦。裴世修看了一眼黎书,眼神邪魅。“无事,沈家少爷年纪小,一时不明白我们大人的难处也是有的。刚才我也是心急了些,误伤了沈少爷和黎书,原是我不周。不该和小孩子计较。”沈天珏抢话说道,又招了招手,道:“来来来,赶紧抬棺出殡,别误了时辰。”“你放屁,你就是魔鬼,你害我爹出不了殡,害我娘中了风。都是你,刚刚都是你一直在发难。”沈聿潇嘶吼着,身体因生气颤抖不已。裴世修自然知道里面的故事,反正他今天就是来帮黎书的,于是便走到黎书身边,轻声道:“你知道胳膊为什么拧不过大腿吗?”黎书不知裴世修这话是为何,一时便没说话。“因为胳膊在拧大腿的时候,大腿是会帮着另外一只大腿的,而胳膊可不会,他们只会独善其身,然后被一个个攻破。”裴世修继续说道。黎书一时到没想到什么,到是沈聿潇,品出了其中的意思。坏人都抱团取暖,互惠互利。所以,对付坏人,单靠自身是没用的,就要把自己也变成坏人,甚至更坏。尤其是在这个不讲道理的年代。沈聿潇小小的心灵,此刻便种下了以暴易暴的种子。裴世修看着沈聿潇满是仇恨的双眼,歪嘴一笑,有点意思。“来人,给我抓了沈天珏和副县长。”裴世修一挥手下令道。这下人群里又一番骚动,副县长和沈天珏不明就里,但是又不敢反抗,只得分辨道:“大帅,您这是何故,我们可没得罪您啊。”这话可触到了裴世修的逆鳞。“放屁,本大帅是这样公报私仇的人嘛,我抓你,是因为你们为虎作伥。如今全社会都在倡导废除陋习,别人家的财产凭什么给你们?你们一个是政府官员,一个是地方乡绅,不仅带头闹事,还差点闹出人命,本大帅抓你们还抓错了不成?还敢污蔑本大帅徇私枉法,罪加一等。”裴世修握着枪,在手里转着。仿佛子弹随时会从里面射出来一样。“小人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沈天珏和副县长懊悔不已,连连求饶。有了裴世修的命令,手下人便不管不顾,两人一组就把沈天珏和副县长给押解了起来,任他怎么求饶也没有用。“带走。”张副官挥手道,声音尖厉。“还有你们几个,别以为本大帅不知道,左不过法不责众,今日不罚你们,但你们都给本大帅悠着点。”裴世修指着其余几位说道。枪杆子对准谁,谁就一阵哆嗦。“小人不敢,不敢。”几个人慌不择路,立马低头认错。“还不快滚。”张副官看着裴世修的脸色发令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黎书愤恨地问。裴世修拦住黎书,说:“先料理沈天白的后事要紧。”天色更加黑暗,乌云滚滚,遮天蔽日。下葬的时候,天幕终于撕开一条裂缝。天河像是决了堤似的将水倒灌下来。天地间,烟雨茫茫,混沌一片。黎书跪在墓碑前,痛哭道:“老爷,是黎书无用,才叫这帮贼人如此猖狂,黎书没有保护好夫人少爷。”说着便叩起头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