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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冷山说了谎,毕竟这是五月,前几日温度都挺高的,他昨天也穿得不多,还把外衣撕了当纱布给楚轻舟用,现在就穿着一件薄薄的普通长袖,大雪方停,山上温度又低,他冷得几乎打颤,但男人明明就裹了几层布条,怎么体温还这么高,不会是发烧了吧?难道伤口真的感染了,要不要问一下他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轻舟:“不冷吗?那你手凉得跟死了三天似的。”……算了,不问了。楚轻舟:“你家走哪边?”冷山:“啊?不是先送你么?”楚轻舟啧了一声,用十分苦恼的语气说着万分不要脸的话:“我的手机坏了,和朋友联系不上,你这又没带手机出来,那我只能去你家借了呀,不然,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吗?”说这些话的时候,楚轻舟的气息无意间全往冷山的耳边送去,挠得冷山耳骨有些痒,他微微偏开了脑袋。确实也是,回家把手机借给他而已,也不算什么。“那往右边走吧。”楚轻舟浅浅笑了一下,喊了一声“驾”,拉着缰绳,往山下去。红棕色的马在烟雾缭绕的山间载着二人飞驰,哈桑缓过了劲儿,也不害怕了,展着两米长的翅膀不远不近地跟在上空翱翔。半小时后,他们在一处地势较平的草原上停了下来。草原上种着一大片胡杨林,但还没到十月份,胡杨林没有变成耀眼的金黄色。四周的山坡连绵起伏地围绕着这片平地,一座看上去大概有三百平米的木屋出现在眼前,周围被木栅栏围起来。楚轻舟勒了一下缰绳:“到了?”“嗯,”冷山点点头,有些别扭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他习惯性想要抬腿下马,但忽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个人。楚轻舟倒是极其自在地翻身下马,没管冷山,径直朝着木屋旁边的木棚走去。楚轻舟严肃地看着木棚,随即转过身,目光凶狠: “这些鹰,哪儿来的?”这少年竟敢明目张胆走私野生动物?冷山也从马上下来了,他怔怔地望着楚轻舟,不明白对方突如其来的责难是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退开了半步,隔着一段距离,说:“我是驯鹰师,这些鹰有些是草原上其他人送来我这里驯养的,还有些……是受伤了被我捡回来的。”“驯鹰师?”楚轻舟蹙着眉,声音冷冽:“你一个驯鹰师,你不知道你鹰的品种?”冷山的脸唰一下红了,他对于这件事确实有些惭愧,他低着头,小声解释道:“其他的我都知道,就只有那一只……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父亲只说它品种珍贵,很难寻,我后来问过的……但父亲也说他不清楚。”“你父母在家吗?”楚轻舟扫视着面前的木屋,转而问:“看着不像有人啊。”“他们过世了。”冷山声音很轻,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并没有过多的悲伤情绪,就像在淡淡地在陈述一件事实那般。楚轻舟微微睁大了眼睛,顿了顿,将声音放柔了些许:“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没事。”冷山疏离地回应了一声,垂下眼睫,将马拴回马厩,吹了声口哨。“哈桑,回家了。”玄色的鹰从天而降,落在木棚的横梁上,歪着脑袋目送冷山。冷山走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门。“我去给你拿手机。”他一边换鞋一边和站在门口的楚轻舟说。楚轻舟靠在门框上,无辜地看着冷山:“你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吗?你看我身受重伤,一个人在外面多惨啊。”“……那,好吧。”冷山愣了一下,人类都这么主动热情「没有分寸感」吗?“我给你拿双鞋子。”他从鞋柜里找出一双父亲曾经穿过的竹鞋,放在楚轻舟面前。“谢了。”楚轻舟脱掉血迹斑斑的军靴,穿进去的一瞬间就觉得无比轻松,这种竹子编成的鞋子比一般的塑料拖鞋舒服多了,凉丝丝的,还很轻盈。冷山的家很整洁,也没什么家具,偌大一个客厅,就三张白色极简的沙发,和一张大理石茶几,其余的面积摆放着一些日常用品。看上去主人还会时常打扫屋子,四下一尘不染,这样简单古朴的装修,反而给人一种原始而宁静的观感,让人一踏进来就只想做两件事。参禅悟道或者睡个大觉。冷山先去厨房洗了个手,然后找出手机,递给楚轻舟。“诺。”楚轻舟正站在客厅中央,观察着四周,听见冷山的声音,他收回目光,接过手机,刻意当着冷山的面拨通了上级的电话。冷山却没想继续留在客厅听人打电话,他不喜欢听别人的私事,他准备先去洗个澡,等洗完对方估计也打完电话了,再把人送走,他就可以独自享受美好的早餐时光了。走到卫生间门边的一瞬间,冷山的余光瞥见楚轻舟的小腿。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但透过破损的裤子依旧可以看见里面斑驳的伤痕,那些类似于刀口与弹痕的交错伤口触目惊心,让人无法忽略。放在门把手上的指尖轻轻颤了颤,冷山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客厅走去,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药箱,放在了茶几上。想了想,又去倒了杯热水,放在药箱旁边,这才去洗澡。楚轻舟的第一通电话由于信号不好,打了半天都没打出去,正在进行第二次尝试,他听见身后动静,回头就看见茶几上的药箱和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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