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点比你好?”冷恪清打断道,他掰过虞潇的下巴,说:“嗯?你说,他哪里比你好?”虞潇不敢再动,只垂着眼尾说:“他……他身手比我好,脑子也比我聪明。”冷恪清忍俊不禁,他极少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便会显出几分难得一见的柔情。虞潇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得对方笑话,羞愧得将头埋得更低了。“嗯……”冷恪清拉长了语调,言语慵懒,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说:“这么说起来,他确实是比你优秀多了。”虞潇原本也没期望从冷恪清嘴里听见宽慰的话,但这人就这么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他还是很有些难过,当即轻轻推开对方,想要从怀里挣出去。冷恪清哪里肯,他一把将人复又捞回来,虞潇浑身是伤,被这么一拉扯,牵动了伤口,疼得小声闷哼了一下,犟着不肯再说话了。若换做以前他是不敢在冷恪清面前这样闹的,但他觉得今天的冷恪清格外的温柔,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但他长得没你好看。”冷恪清见虞潇不说话,也没恼,只补充了这么一句。“好看……”虞潇疑惑地仰起脸:“好看有什么用……”冷恪清笑着轻哼了一声,放过了虞潇,他抱起虞潇把人放在沙发上,起身说:“我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诶!”虞潇以为自己闹过了,冷恪清没耐心了,立刻起身拉着对方:“冷先生,您就要走了吗?”冷恪清点头,说:“是啊。”“您……”他忍耐了片刻,终是说出口道:“您今夜留下来,陪我睡觉好不好。”冷恪清挑着眉尾看着他,并没有说同意或拒绝。“我害怕……我这几天总是做噩梦……”冷恪清微眯起眼睛,他的目光似审视又似暧昧,半晌,他收回被虞潇牵着的手,在对方落寞的眼神里转身离开,丢下一句:“我去书房拿份文件。”——虞潇伤势见好的当天,管家便来房间找他,让他午后下去客厅一趟,冷恪清有事情要问他。他有些诧异,原本以为这几日都风平浪静,冷恪清是不准备再追究那件事了,但现在被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冷恪清这种人,眼里怎么可能容下沙子,一定是要质问他偷盗的事情了。他不免紧张起来,他害怕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好,以为冷恪清会信任他,但其实只是可怜他伤得太重,才没有立刻追究,现在他也恢复了一些,所以来找他兴师问罪了。他怀揣不安,饭也吃不下,硬是熬到了午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朝楼下客厅望了一眼。冷恪清竟已经到了,坐在沙发上,身边站着两名下属,接着虞潇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程予站在冷恪清面前,正躬着身为对方点烟。逃不过了,一定是为了那天的事情,他沮丧地想。他从楼梯走下去,旋转的水晶玻璃倒映出他苍白的面容,他无意间看见自己的脸,只觉得十分难看。那天冷恪清说他好看,果然是骗他玩儿的。“冷先生。”虞潇站在客厅中央:“您找我。”冷恪清看见虞潇远远地站着,只说:“嗯,我有话问你。”虞潇点点头,朝对方走了几步。“程予说你偷了他的表,”冷恪清言语间冷淡而薄情,丝毫没了前几日的温柔,眼里也只有上位者对下属的压迫与威逼,他问:“是你偷的吗?”“不是。”虞潇心里寒了几分,他被冷恪清冷漠的眼神刺痛了,不敢再和对方对视。冷恪清却像没有察觉般,又对程予说:“你确定是他偷了你的表?”程予立刻义愤填膺地道:“是!父亲,”他指着身边的手下:“他们都看见了!”冷恪清不置可否,转而道:“所以你把他关在刑房对他用了那些重刑是吗?”程予有些摸不清冷恪清的意图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我替您惩治他。”“哦?”冷恪清问:“那你觉得,我还该留他吗?”他的目光有一瞬息落在虞潇身上,见那人捂着嘴隐忍地咳嗽了两声,他收回视线,极其自然地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程予听了这句话,顿时目露凶光,立马说道:“父亲,像这样品行低劣的人,当然不该留!”冷恪清紧接着便说:“好。”虞潇瞳孔霎时放大,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冷恪清,他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结局,都没想到冷恪清竟会对他这样残忍。“冷先生……”他真的怕了,声音都染上哭腔,他不是个胆小的人,在擂台上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怕,断腿断胳膊,被扭断脖子都无所谓,他从没恐惧过死亡,但被冷恪清亲口下令处死是他不能接受的,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我那天……”“虞潇。”冷恪清命令道:“过来。”虞潇眼尾殷红,站在原地没动。“要我请你吗?”冷恪清加重了语气。“……是。”他慢慢挪过去,停在冷恪清跟前。一把枪送到他眼前。“拿着。”冷恪清说。虞潇强忍着泪水,乞求地看着冷恪清。冷恪清不再多说,将枪塞到对方手里,握着他的手将人带进了怀中。虞潇此时已然忘记了反抗,一双漂亮的眼睛含着星点泪意,泪水却迟迟不肯涌现,他拼命想收起这些体现他脆弱的东西,却不想他的负隅顽抗在对方眼里成了乐趣。“求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