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今天喷了信息素喷雾,药效还没过,需要用水洗掉那层药膜。擦干水珠后他折回去,陆泽如刚才那样躺着,嘴唇增添了几丝血色。地毯触感柔软,他动作自然地坐下,背抵在躺椅侧边,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已经掌握安抚陆泽的步骤了。这次是在对方清醒的状态下进行安抚,少了许多麻烦,只用充当一个散发信息素的雕像。两人彼此间看不见对方的脸,阳台外橙红漫延了一片天。心照不宣的安静下,有千丝万缕悄然将隔岸观望的心连接在一起。沈蕴的头发用木簪盘起,衬得脖颈纤细修长,正因为他皮肤白,所以就显得红肿起来的地方有些刺眼。陆泽盯着腺体看了几秒,突然加速的心跳骗不了人,唇齿生出的痒意也骗不了人,他有想咬上腺体的倾向。那晚的后遗症属实过分。他克制地移开视线,语速缓慢:“沈蕴,登记那天检查出来的匹配度是多少?”微风吹进室内,沈蕴神色惬意。“百分之九十九。”他回想了一下当时工作人员的形容:“工作人员说是世间罕见。”“嗯。”陆泽嗓音苏冷回应道:“是罕见。”他们仿佛是在讨论一个冰冷的数据,而不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匹配度。沈蕴不知想到什么,多问了一句:“这会让你困扰?”会让他困扰么?不见得。比起匹配度,陆泽觉得沈蕴才是令人困扰的源头所在。温柔端庄是他,沉着稳重是他,下手狠戾的也是他,每一面的他都真实存在,组合起来是一个很特别的矛盾体。真的很特别。至少说陆泽在这未达尽头的一生中,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什么样的性情都能被他一眼看穿,但沈蕴身上总有秘密。他半阖着眼,把问题抛回去:“为什么这么问。”“好奇心理。”沈蕴随意笑了笑,好奇顶级alpha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但他觉得不会得到答案了,因为他们两个都在转移问题中心。答非所问。时间在缄默中流逝。×今天的晚餐与往常不同。上将夫人要为上将洗手作羹汤,女侍阿姨们像是约定好的一样不见了踪影。沈蕴一个人在厨房忙前忙后,并不显得慌乱,有条有理。总共四道菜,考虑到他和陆泽的食量,做多了会浪费。把腌制好的鲈鱼放入蒸汽满溢的蒸锅,旁边热辣的油恰到好处,切断的鸡腿被倒进去翻炒直至生出金灿诱人的颜色,接着淋上暗红的调料汁,等待小火焖煮十五分钟。空余时间里,刀印出锋利的光芒,配菜准备齐全,各入菜碟。掐着点端出鲈鱼,滚烫的油和鱼接触,发出一阵滋滋声,香味立即四处飘散,沈蕴拿着酱料围鲈鱼浇一周,整套动作行如流水,飘逸出尘。“我可以做点什么?”沉冷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沈蕴闻言转过头。陆泽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主动提出帮忙。他默默站了几分钟,看着沈蕴熟练的手法以及稳券的姿态,有种道不明的微妙从心底溢出。大概类似于欣赏,只是因为很少有过这种感受,所以一时有些分不清。原本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后来柳姨在他面前提及沈蕴厨艺极好,倒是出乎意料之外。餐盘朝陆泽的方向递了递,沈蕴撩起眼无言示意,他准备让陆泽摆桌。于是上将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担任起沈蕴的专属长工。担任得心甘情愿。清蒸鲈鱼、白菜豆腐煲、葱油焖鸡、虾仁菌菇汤。色香味一应俱全,卖相极其吸引人视线。陆泽挑了一筷子鱼,入口鲜美,咸淡合适,配制的酱料别有一番风味,味蕾的催促下他又挑了一次。取过餐巾纸轻擦嘴角,他说道:“辛苦了,味道很好。”他的语调不似以往那样平淡,能让人窥探出一丝情绪,而这份情绪能够轻易被人捕捉。沈蕴手支在长桌上,听后浅浅一笑,并不作声。对于自己的厨艺,他一向有自信。那么,做饭这项肯定是合格了。“什么时候学的这些?”陆泽抬了抬下颚,漫不经心开口。“三年前。”沈蕴实话实说,他拿起瓷勺添了一碗虾仁汤,往对坐慢慢推过去。按道理讲就算沈蕴不喜外界喧嚣少以露面,但也不至于毫无存在感,毕竟他是中庭一把手的儿子,其中利益可见一斑。陆泽不怎么关注世家,小辈们闲聊时常会提及一些,提多了自然就熟悉了,可沈蕴这个名字确实陌生,如果不是爷爷的偶遇,他想他根本不会和沈蕴有交集。这又是一个未解之谜。“嗯。”他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三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大抵是人经历过生死会变得通透,所以什么都想学点。”总归以后陆泽会知道,沈蕴也懒得遮掩,越遮掩越有疑心。车祸,失忆,经历生死。这几个词让陆泽沉默良久。他相信沈蕴所有话,唯独对这句有所抵抗:“真的?”沈蕴看陆泽神色不对劲,顿了三秒,轻笑出声:“骗你的,对下厨感兴趣而已。”差点忘记了,合格的Omega不可以让alpha难受。陆泽抿起唇角,不太认为这是个单纯的玩笑。因为沈蕴脸上的笑并不真实。总归以后相处时间还长,他不动声色喝口汤,将那份疑惑压在心底。--------------------作者有话要说:陆泽:被凶了。沈蕴:⊙▽⊙感谢在2023-01-06 22:09:04~2023-01-10 10:1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auY 30瓶;清汤鸽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6章 波澜和葡萄分别的这天来得很快。这个休息日的上午,一辆军车驶入陆宅,车里下来两个装备齐全的alpha。沈蕴牵着系绳走出主楼大门,黑黄色的大狗狗绕着细绳转圈,因为很久没有被这样拴住,它不太习惯,总想着挣脱。“上将,夫人。”那两人对着沈蕴和陆泽敬了个礼,静待下一步指示。陆泽应了一声:“等几分钟,让夫人道个别。”葡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离开沈蕴去其他地方,起码在那边训练至少两个月,不管对主人还是对狗来说都是首次经历。沈蕴没什么经验,但知道这种场面得靠哄,不然后果很严重。他蹲下身怜爱地抚摸葡萄的脑袋瓜,做好铺垫,足足过了十几秒才说话。“虽然我真的很不想离开你,但是造化弄狗。”轻轻捏了捏宽大的耳朵,他继续悲惋道:“在那边记得照顾好自己,好吃好喝,要听教官的话,有什么苦忍忍就过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