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撵出去时,他整个人恍恍惚惚。回到自家,却被拦在了门外,赵平清醒过来,转身就去找了赵奇。兄弟两人相顾无言,都从对方看到了脸上苦涩。倒真的成了难兄难弟。赵平忍不住问:“怎么就弄成了现在这样?”连媳妇都哄不好,要你何用?赵奇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你占我便宜,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以为我就想被扫地出门?”赵平:“……我错了还不行吗?现在怎么办?”“把东西还回去吧!”赵奇抹了一把脸:“夫人动了真怒,谁劝都没用!你要是不想蹲大牢,就听我的。”赵平脱口道:“我哪里还得完?”赵奇也恼了:“谁让你偷拿那么多的?”“这不都是你让我拿的吗?”赵平强调:“以前我买了不少东西送给你,那些都是我偷拿的一部分,不然,我哪里送得起?想让我还清楚,你得把那些东西也还来。”赵奇怒从心头起:“我让你送了吗?我是缺那点东西的人吗?你让我还……”他的东西都还被关在府里拿不出来呢,若不是还有个破院,早就睡大街了。拿什么还?“是你们欠我的。”赵平:“……”倒不是吵不过,吵过了又能如何?把人往死里得罪,那是自找死路。难兄难弟交谈一番,不欢而散。胡妍美派人去催了那些去矿场的人,也只有跟在赵平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到底拿了多少东西。等查清楚之后,胡妍美不打算姑息。云家人好几天没上门,胡妍美心情挺不错的。本以为能消停一段,结果,云母又找上了门来。云母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眼底青黑,头上是华发都多了几许,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她直接强闯到胡妍美面前,哭着道:“康宜,你救救玲珑吧!”胡妍美好奇:“那丫头又怎么了?”“她……她接连两天喘不过来气,只有昏睡着才好点。大夫都不敢让她醒……”云母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胡妍美颇有些无语:“生病了就找大夫治,找我做甚?”“我……”云母有些难以启齿,但事关外孙女一条性命,她一咬牙,道:“我们得另外请高明的大夫,但求医问药都得花费银子,家里这两年生意不太好,只够咱们自己家花用……能够拿出大笔银子的,也只有你了。”胡妍美好奇:“你们想请哪一位?”“周大夫。”云母急切地道:“听说是从京城来的,他师父是太医院的太医,专门治心疾!听说他来的这一路已经治好了几个和玲珑一样的病人,那些姑娘有一个还顺利生下了孩子。只是他从富贵地方来,想要请他出手,得花费大笔银子。康宜,我这辈子对不起你,但我也没有亏待了你……只希望你看着我生养你一场的份上,千万出手帮上一帮。”胡妍美偏着头:“你想要多少?”云母以为说动了她,顿时惊喜不已:“拿一千两。”话出口,她也觉得自己这要求太过分,不好意思地道:“想要请周大夫出手,动辄就要万两银子,我们这也是托了熟人,又再三哭穷,他才愿意收千两银子出手。”眼看女儿不说话,她苦笑了下:“我知道这价钱很高,但玲珑病了那么多年,只要能让她变得康健起来,这些银子就值得!”胡妍美想了想道:“让我出这笔银子也行,你得把祖宅抵给我!”云母瞪大了眼,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能行?”胡妍美冷眼看着她:“怎么就不行呢?我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闻言,云母忍无可忍:“要不是我生下了你,你也不会救下贵人,更不会有如今的富贵。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只是想要一千两而已,云康宜,你别太过分。再说,别人的银子是辛苦赚的,而你的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模一样。”话说出口,对上女儿阴冷的目光,她梗着脖子强调:“难道我有说错吗?”胡妍美不与她争辩,一挥手:“拿宅子来换,这事没得商量。”云母:“……”她又开始软语相求。胡妍美始终不为所动。云母走的时候真的很想骂人,但人在屋檐下,还得求着人帮自己。她到底还是将到了口边的恶言咽了回去,委委屈屈道:“这事我得回去跟你大哥商量。”听到这话,胡妍美很满意。云康愉不是疼妹妹吗?那么疼外甥女,舍不得让外甥女吃苦的他。就看他愿不愿意拿出祖产来救人了。其实是不愿意的。云康愉听到母亲这话,只觉得荒唐无比:“云康宜根本就不缺这点,凭什么要为难咱们?你还说她有良心,说她不会骗人……屁!”堂堂大家公子,气得连脏话都说出来了。云康舞低着头,始终在抹眼泪,仿佛没听到这些话似的。云康愉突然就对一直疼爱的幺妹生出了点不满:“妹妹,难道你也想拿宅子换玲珑的命?”云康舞这才抬起头,满脸的茫然:“什么?”她像是没听懂,又看向了母亲。云母顿时心疼不已:“你妹妹从小就体弱,同样也有心疾,你就别再逼她了。要是把人逼出个好歹,怕是还要花一千两银子来给她治病。”云康舞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姐姐要家里的宅子来换玲珑的命?”她摆了摆手:“不必这么麻烦,我们母女俩不配让家人付出这么多。”怎么能不配呢?云母本来还有些舍不得,听到这话后一挥手:“换!”云康愉:“……”换什么?☆、 第63章 康健的胞姐 十三“云康愉张口就想跟母亲理论, 这可不是一个字的事,这是祖产!云家这些年一直都在走下坡路,如果不是这个宅子看着还挺体面, 早已经沦为了不入流的商家。也是因为有这个宅子在,外人才不敢小瞧了云家。云母抢在儿子开口之前,道:“康宜这些年赚的银子,就跟那秋天的落叶似的。攒了有多少咱们根本就不知道, 她名下的宅子铺子那么多,肯定不缺咱们这一间!我们都是她的血亲,就算把宅子给了她,咱们一家子就是不搬,她又能拿我们怎么着?”这话很有道理。但云康愉还是觉得不妥当:“这是祖产, 该挂在我名下。怎么能给康宜?”他越说越觉得事不能这么办:“她只是出嫁女!”云康舞也出声赞同:“祖产是哥哥的, 我们姐妹在出嫁的时候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怎么还能回娘家来掏银子呢?姐姐也太不像话了!”她用手捂着胸口, 仿佛每动一下都挺艰难, 却还是强撑着缓缓起身:“我去跟姐姐讲道理。”“你别去了。”云母忙上前将女儿摁了回去,那死丫头,在她这个亲娘面前说话都不客气,每句话都能噎死人。小女儿有心疾, 要是跟她对上,怕是即刻就要气得升了天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