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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嫌弃的话,以后就给婆婆一口饭吃。”周嬷嬷又将她捂严实些:“夫人派我去姑娘身边时就说了,待姑娘和公子成亲后,我就是姑娘的人,不必两头报信。若姑娘愿意留下我,那我就再伺候姑娘几年,要是姑娘有其他用得顺手的人,姑娘也不用担心我会过得不好,夫人说了,若是如此就给我自由身。”乔雅南一愣:“那当然是要自由身了。”“我一无亲人,二无后人,要个自由身何用?不过是换个地方活着罢了,倒不如跟在姑娘身边有趣味,我也舍不得小公子。”周嬷嬷看着她:“姑娘不想留下婆婆吗?”“当然想了,有婆婆在,我能轻松好多。”“那婆婆以后就跟着姑娘。”周嬷嬷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姑娘心善,还心软,对老人小孩怜悯过多,一声婆婆喊到现在没变过。安静的赖了一会,乔雅南才起床。远嫁少了许多事,她就越加显得不紧不慢,记着嫂嫂的教训,早饭吃得饱饱的,都打嗝了。沈家派了许多人过来帮忙,许峰指挥着将嫁妆抬到厅堂,此为看嫁资,虽然娘家没几个人,步骤却不能少。乔雅南也去瞧了瞧,她的嫁妆不说十里红妆也差不了多少了。是真的多,厅堂都摆不下,这辈子躺着用都花不完,成个亲算是完成经济独立了。若是哪天真过不下去了,她也能做个单身富婆。觉得自己想的事儿不太吉利,乔雅南缓缓神,也不让人跟着,抱着手炉独自在张灯结彩的宅子里游荡。雪还没有完全化掉,白的红的互相衬托,倒不显得俗气了。这宅子还未住熟,待她回门之后,大哥要赶回去陪大嫂过年,修成修齐肯定要跟着她去沈家,以后大概也没有时间熟起来。“姐姐。”披着蓝色披风的乔修成快步追上来。乔雅南转身等着他走近,青涩的小少年个子长得飞快,但是瘦,披风虽然压身高,穿在他身上依旧非常好看,尤其是领间的白色皮毛,衬得本就白净的他越加像个小公子了。“大哥不是让你做这做那去了吗?”“做完了。”乔修成把藏在披风里的手伸出来,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送到姐姐面前:“我自己做的。”“花钱没有?”乔雅南边笑问着边打开匣子,看着里边几支雪白的羽毛笔惊喜不已:“这是什么毛做的,这么好看?”“鹄。义父找来的,一共就十二根,我用其他的练了手后才敢做。”鹄,也就是天鹅,在这里并不多见,反正她就没见过,不知道何叔在哪找到了。这才是真正的羽毛笔,她用鸡毛鸭毛做的那些只能将就用用,反正容易做出来,用坏了也不心疼。天鹅毛做的一支就可以用很久,当然,在她手里可能会秃……忍住现在就拿一支出来撸的冲动,乔雅南合上匣子笑道:“有心了,我很喜欢。”鹄和大雁是近亲,大雁寓意吉祥,在成亲这一系列流程中极其重要,亲手做这个礼物给她,真是花心思了。乔修成抿了抿嘴:“等我长大,我给你撑腰。”“你慢点长大,不用那么着急。”乔雅南揽着他的肩膀往前走:“姐姐我现在厉害得很,能给你遮风挡雨,你先在我的伞下躲躲无妨,没人会说你没出息。”可是我想快点长大,想给你扛风雨。乔修成悄悄比了比,他已经没比姐姐矮多少了。这一日,乔雅南也就得了这片刻闲,然后就被婆婆抓回屋里开面。所谓开面,就是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家绞去脸上汗毛,有点疼,但是疼得很值得。乔雅南本就白皙细嫩的脸就跟那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她和吃别人豆腐一样摸得爱不释手,那模样把喜娘都逗笑了。之后,周嬷嬷把嫁衣按顺序摆开,每一件穿得仔细。当一件一件上了身,乔雅南那颗飘啊荡啊的心在这一刻好像悉数归拢,全缚于这身大红嫁衣之下。凤冠霞帔啊!真的要当新娘子了,乔雅南这时才有了真实感。“凤冠和外衣都不着急穿,太重了。”周嬷嬷扶着姑娘坐下:“有觉得哪里太紧或者太松吗?”“有。”乔雅南拍着胸口:“紧张。”“婆婆没看出来。”看着白得发光的姑娘,周嬷嬷把胭脂水粉眉笔一样样拿出来。“这个我自己来。”扶着婆婆的手起身挪近一些,乔雅南摸了摸自己嫩乎乎的脸:“妆容上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稍浓一些,妆淡了会压不住。”这一身红,是得浓一些的妆才行。乔雅南揉了揉手腕,决定大展身手,让这里的人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什么叫神乎其神的换头术。可惜没有玻璃镜,这铜镜磨得再亮,轮廓清晰度也还是差着些。第691章 成婚之礼(2)沈府最高的阁楼上,父子俩倚栏而望,将诺大府邸纳入眼中。“突然想起我成亲那会。”沈散培很是感慨:“那时正是大业将成的关键时刻,觉都不够睡,哪有时间拜堂。主君却说,成家不耽误立业,算着第二天日子不错,便直接给我定了。那天前一刻我还在想前军要走哪条道为好,后一刻就被按着换上喜服去拜堂,满堂张灯结彩,如太平之年。那时候我就想,我孩儿成亲时,一定要在太平盛世之时。”沈怀信第一次听父亲说这些,那个风起云涌英雄倍出的年月,随便拎出一件事都荡气回肠。“现在谈盛世还早,但我的孩儿却是真的要成亲了。”沈散培转身面向他:“以后,是大人了。”孩子成了大人,大人就老了。沈怀信脑子里冒出这句话,心里百般滋味。以前他特别想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回家,长大了就能依自己的心意行事,长大了,就能摆脱重重束缚。可现在:“孩儿在父母面前永远都长不大。”沈散培拍了他手臂两下,重又看向下边一众忙而不乱的下人。“你知道,你马上要娶进门的媳妇是什么性子的人吗?”沈怀信不知父亲为何如此问,但仍是回道:“她看似好说话,内里其实是个烈性子。”“那你可知,烈性子的人要是绝情起来,那便是死生不复相见?”沈怀信听明白了:“您担心我会辜负她。”“我担心若真有那个时候,你们两败俱伤。”沈散培摸着柱子上的一道刻痕:“人心永远都是不知足的,今年明年你眼里只有她,后年甚至大后年眼里也都只有她,这我相信你能做到。可相处得久了就缺了新鲜,而人,就爱图个新鲜。等年头久些你会发现,你身边有那么多花骨朵一般的姑娘,她们年轻漂亮,有着你夫人所没有的种种可心模样,并且你唾手可得。到那时,你还能如现在一般坚定?”沈散培摇摇手:“你不用给我答案,就算你娶百八十个在我这里都不重要,沈家养得起。这个答案,全天底下只有你媳妇在意。在你成亲之前为父给你提个醒,以乔雅南的性子,其他女人容得下的事,她不一定容得下,做对不起人的事之前想想后果你是不是承受得起。今日之后,你们便相粘在一起,哪天要撕开了,不会只有一个人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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