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突破口。既然在财务室工作,那总会有见面的一天。降谷零默默把这条情报记下,又考虑起其他事情。还是先获得代号最重要。-“波本先生是第一次来吗?”财务室的工作人员对他说道。“是的。”降谷零点点头。他的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不远处的那几个人。在写有“青木优”指示牌的工作桌旁,围坐着三个财务室的其他员工,她们公式化地和他打过招呼后,就自顾自地继续了在他进门之前的谈话。三个人轻声交流着,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事情。降谷零发现,坐在中心的那名黑发女性似乎就是传说中“琴酒的女友”,那个名叫青木优的人。琴酒的品味就这么……普通?他觉得自己添上了卡尔瓦多斯当初的话外音。是的,就算有背景身份的加成,他也无法否认眼前的青木优除了瞳色相较常人有些特殊以外,从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就在他隐秘地观察的时候,不知道聊到了什么,那名黑发女性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沙哑:“怎么……我以为……”降谷零忽然看到青木优真心实意地小声啜泣了起来。一旁的女生看她哭了赶紧凑过去安慰她:“你明知道优酱听不了这些,还老说,你看你又把她弄哭了。”“优酱,你别难过,等过几天我带你去看派克。”胸牌上有着“小山洋子”的女性也拍了拍她的肩膀。派克。听到这个名字,降谷零仔细地在脑海中搜索却没有找到匹配的对象。与此同时,青木优哽咽着朝两人点点头:“嗯!他和贝拉一定会在一起的。”贝拉?还是对情侣?他思索着,下一秒又听到对方补充:“我明天就买上最好的罐头去看他!”罐头?“普通的狗粮就好,别给它带太好的东西。”降谷零:……不至于吧。两只狗的爱情故事都能感动到她吗?降谷零满头黑线。虽然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大的动作,却有种自己好像干了什么蠢事的错觉。这就是琴酒的女友?感性到有点过分了吧?她和琴酒在一起真的不会被吓哭吗?爱尔兰又究竟为什么会说她了不得啊?降谷零觉得自己心中对琴酒的印象仿佛被重塑了一般。正当他思索着的时候,或许是视线被发觉,他面前的这个工作人员挪了挪位置挡住身后的人。对方抬起头公式化地对他笑了笑:“已经处理完毕了,请离开吧。”这动作并不像是遮掩,反而像是警告。降谷零想到之前被围在中间的青木优,忽然若有所思。好像……有点奇怪。-“没关系,可以解决。你去找青木优,她会有办法的。”“哈哈别担心,青木小姐会关照你的。”“优酱,我……”“你说青木小姐?她的确很爱哭。”有人告诉他,“不过看起来是柔弱的样子,却意外地非常——可靠?”获得代号不久,在与组织里各员工接触的时候,降谷零忽然发现“青木优”这个名字好像出现得有些过于频繁了。他会无意间听到科研部的人闲聊。“上次实验室……青木……怎么发现的啊?”“哦,那个。”“她说她走过的时候,有人在对她说,救救我。”“会有吗?”那人有些疑惑,“那里不是……”“不清楚。”另一个人摇了摇头,“但是她说她听得到。”……都只是些小事而已,都很普通。不过自他加入组织后,降谷零就经常会在不同的地方发现青木优的身影。她大多数时候都和陌生人在一起,有人会热情地和她交流,有些人就只是安静地听她说着日常。但这些人里几乎不会有人拒绝她。她就像是被众多爱意与恶意裹挟的浮萍。流动的,漂浮的……举重若轻。无论如何,在被那双漂亮的淡蓝色瞳孔注视着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产生被她需要着的错觉。不知不觉,他似乎也养成了一个普通的习惯。他偶尔会在太阳落山时一个人走到窗边,往东京那熙熙攘攘的街道望去。街道上,父母带着年幼的孩子,情人之间相互依偎。普通地问候,普通地牵手,普通地亲吻……的确都非常普通。-“青木优?那个脑子不太对劲的女人?”面前的人似是笑骂,语调又像是叹息:“世界上唯一会真心实意地为我这种人渣哭泣的家伙。”“你好像很得意啊。”他笑着说,“你又不是她唯一会惋惜的人,她连只狗都会真心实意地为它哭。”“啧,滚吧。”那人仿佛恼羞成怒一般,“管那么多干嘛,有就不错了。”“再说琴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哪天就真的归我了呢?”“做梦吧。”谁都知道有个人对于青木优来说是特殊的。对于其它,降谷零总觉得她的温柔有种错位感,让人在被她关注的时候,会莫名有种下一秒就会被收回的惶恐。但琴酒是不一样的。“哼,那个小丫头片子。”有老人愤愤道,“哪里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执着于琴酒那个混账。”有人说:“青木优啊……她小时候过得好像很艰难,只是遇到琴酒大人后才稍微过上了安稳一些的生活。”被爱意滋养,也为其所困。如果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的是其他人,她会过得更好吗?又一次看到青木优的时候,降谷零莫名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即便青木优并没有亲手实施犯罪行为,她也的确享受到了琴酒带给她的优渥生活。她当然不是无辜的。他收尾了某件重要的卧底工作,又用证人保护计划去救下一个罪犯的家人。平民……责任。在把青木优从血泊中抱起后,江户川柯南在他身后问道:“她的状态明显不对,你不把她送去医院?”“公安会处理。”他重复。记忆中小侦探的眼神在反光的镜片下不甚明晰:“我是不清楚你们公安内部的事情。”“不过你这家伙,竟然连自己都要欺骗吗?”回忆到此终止。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把钥匙插入锁孔,将房间的门打开。“我回来了。”他向里间喊道。没有人回应他。房间重新装修过,屋里的尖锐部分都用泡沫仔细包好,整个住所内连镜子都不会拥有。降谷零走过去,轻轻蹲在了某个人的身前。“青木小姐,你还好吗?”“今天外面的花开了……”“店里又进了一种新的咖啡豆……”他轻轻地,缓慢的诉说着。这是他从来没有做过,却幻想过很多次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