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优只是稍微好奇, 看上去精力永远无限大的工藤优作究竟会因为什么原因忽然想要休长假。“最近警方那边碰到棘手的案子了吗?”青木优疑惑地问面前的人。工藤优作摇头:“没有。”他斟酌了一会儿, 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我想要回家闭关去写一段时间的小说。”青木优:“?”她上下打量起面前的人。虽然工藤优作的学历很高, 看上去也的确文质彬彬的很有文化。但不知道为什么, 青木优总觉得工藤优作在她面前说他要去写小说了的时候,她感觉到的离谱程度和当初知道黑泽阵要去当卧底的时候不相上下。这场面就像是一个拳击手突然告诉她, 他要回家去绣花了。工藤优作到忏悔室里来找她请假之前,才刚从靶场回来。在这一周目里,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两个人的格斗和射击技术几乎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会破案,会射击,会管理财务,还能带出门去当翻译……现在工藤优作又来和她说, 他要请假回家去写小说了。青木优:“……”您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优作君。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的话, 青木优都想到系统那里去举报他开挂了。她从半跪在地面的姿势起身, 抬起头朝工藤优作问道:“怎么忽然……”工藤优作知道她的未尽之意:“其实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有去实施。”“在教派里工作了几年, 我觉得自己的阅历也有所增长。”他解释道,“最近从身边获得了一些灵感, 现在大概是该我去实现自己目标的时候了。”青木优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题材是在教派里工作能找到灵感的?工藤优作难不成要去写《神使回忆录》?她好奇地问:“我能提前知道你构思的内容吗?”面前的人微微颔首,倒也没有隐瞒:“并不是什么特殊的题材。”工藤优作道:“我打算以一个特殊的人物作为主角,创作一本推理小说。”推理……确实像是优作君会喜欢的题材。青木优点了点头。本想直接告诉他,以后休假这种事他自己就可以决定,不用专门来找她请假。然而话还未出口,她忽然听到工藤优作朝她问道:“您好像对我去写小说这件事很感兴趣?”“嗯。”青木优的确觉得这件事很新奇,“我对这类事物接触不多,有些好奇小说这种文学体裁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即便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如非必要,她通常也只会用电视剧或电影一类的工具来学习如何与人相处。虽然文字所承载信息量也是巨大的,但对于她这种初学者来说,画面总归还是更直观一些。她平时看的大多也都是些与专业相关的工具书。身边忽然有人说他要去写小说了,青木优多年以来从未对小说产生的好奇心莫名就蠢蠢欲动了起来。工藤优作听到她的回答,思索半晌。大概是觉得圣女对陌生事物产生兴趣是好事,他又想了想说道:“如果您不介意我在上班时间做其他事,我也可以把写作的地方转移到教派里来。”青木优:“!”她当然不介意。不如说,她很想在有空时候能去围观一下他的创作过程。等等。要这么说的话,工藤优作并不是怕教派的事务会影响他写小说的思路,而是担心在教派做其他事会干扰到她侍奉神明才准备休假的?倒也不必如此敬业……青木优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神之代行者”当得还没有工藤优作这个神使称职。她歪了一下头,问:“不是想要休假吗?”工藤优作回答:“只是需要一个清净的环境而已。”“让其他无关人员不要来打扰就行。”他随口道,“之前说想要休半个月的假,我也并没有要与世隔绝的意思。”青木优觉得他把所有事都说得轻描淡写,“你好像很确定自己在半个月内就能写完?”工藤优作无奈地笑了笑,“我的确不能保证。”“文字创作是很依赖状态的活动,我把休假时间定在半个月,只是因为——”他的声音顿了顿,忽然转移话题道,“黑泽君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教派了?”青木优心脏一跳,“你的意思是……”“既然他已经在那里站稳了脚跟,那作为我们这边的‘线人’,他肯定会找个时间回来一趟。”工藤优作沉声推理道,“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正好,如果再长一些,我们大概就该派人去给他收尸了。”他理所当然般的预告让青木优晃了晃神,一时间她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的神棍。青木优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弄不明白。”工藤优作:“您请说。”“我对神眷者黑泽阵拥有无法动摇的信任,是因为吾主给予了我启示。”“但你好像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忠诚?”说起大佬这个人在外界的形象,青木优自己的语调都有些心虚,“黑泽阵看起来并不像……”工藤优作笑了笑,打断她,“看起来不像好人对吗?”岂止是不像好人。黑泽阵那一脸凶样,路边的狗见了都要躲着他走。青木优认真地点了点头。工藤优作倒并不意外圣女会对此产生疑问,“对于人类来说,信任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就像您选择信任并不是‘神眷者’的我一样,总有些事情会让世界上原本毫无关联的两个人产生无法动摇的联系。”青木优看着面前的人,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一样有些茫然。“可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产生‘信任’。”她眨了一下眼睛,“我也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工藤优作却丝毫没有迷茫,“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神术或者魔法,是命运。”“您也知道,即便是现在,我也对您所谓的‘主’保持怀疑的态度,但这并不影响我信任您”他笑了笑,笃定道,“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他并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青木优莫名回忆起来,“好像你第一次在忏悔室内见到我和黑泽君后,就忽然对我产生了‘信任’?”“那也是命运吗?”“或许。”工藤优作微微颔首,“无意间窥探到他人的隐私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当事人是您。”“隐私?”青木优当时的脑子全被自己要被识破了的慌乱填满了,压根就没注意到什么隐私不隐私的问题。她对私密的界限也相当模糊。如今听工藤优作提起这件事,青木优才隐约意识到当时在场的人中,慌的不止她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