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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风燎原,她被猎猎山火舔过脸颊。皮肤烧起来,呼吸也缺氧。行将窒息。晏斯时微微抬眼,即能看见灯光下她素净的面容,似春光繁盛时,一朵与世无争的白杏花。她眼睑半敛,目光低到了最低处,暗自隐藏,只能看见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她穿的是一件半袖的T恤,他捉住了她手肘上方的那一寸,压住了棉质的布料,挨着些许的皮肤。温热柔软。有清甜香气略过鼻息,使他屏了一下呼吸。喉间泛起微微的痒。最终,是夏漓撑着晏斯时的肩膀,脚落了地,那声音明显有点故作镇定:“……不好意思脚麻了。”晏斯时还没说什么,她已退后半步,“……可能要借用一下浴室。”“嗯。”晏斯时也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说,“行李箱我帮你拿到客房?”“好……谢谢。”闻疏白朋友多,大抵那时候常有朋友来留宿,所以多备了一间客房。那客房一直维持着一种酒店式的规整整洁,晏斯时来时就这样了。家政打扫是顺手的事,他平常不怎么进那间房,也没费心去动过它。打开客房门,晏斯时按下开关,将行李箱推进去,再带着夏漓去客卫。三分离的格局,设备都是通常用法,没什么格外需要强调的。晏斯时拿出干净浴巾和毛巾,放在洗手台一角,随即便出去了。夏漓回客房,掩上门。心跳犹不平息。她蹲在地板上缓了一下,才去开行李箱,从中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洗漱用品。再穿过客厅时,没看见晏斯时的身影,不知他去了书房还是主卧。洗过澡,夏漓走出浴室,望着空荡客厅,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晏斯时……”片刻,客房旁那扇门打开了。她说:“我好像没找到吹风机。”晏斯时便从房间里出来,朝浴室走去。吹风机被放在岩板洗漱台下方,搁板上的一只黑色置物筐了,她不好乱翻他的东西,所以没找到。晏斯时将其拿出来,插上插头,递给她。“谢谢。”晏斯时离开前瞥她一眼,她穿的是一套甚平款式的睡衣,藏青色底,平铺印着白色兔子和樱花的图案。肩头搭了一块毛巾,堆着潮湿的头发。发梢滴水,她低头时,有水迹从锁骨处蜿蜒下落,顺着白皙的皮肤,跌往更低处……晏斯时立即收回目光。夏漓吹干头发,清理掉落的碎发,走出浴室。晏斯时正在吧台那儿喝水,白色灯光下,那背影瞧着有些清寥。“那个……”晏斯时转头。“我先去睡觉了?”“嗯。”“晚安。”“晚安。”夏漓进客卧躺下,摸过手机回复徐宁的消息:我今晚就在朋友那里借宿,不回来啦。你早些休息。徐宁:哪个朋友?夏漓不理,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她平摊在床上,被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簇拥,根本无法“晚安”。明明整个人已有被掏空的困倦,却另有隐隐的兴奋吊着她的大脑皮层。很像是累到不行时,喝了咖啡强行续命的感觉。房间里安静极了,隔音效果也极好,几乎听不见外头车流的任何声响。关了灯,翻来覆去好久。直到过了凌晨一点,才渐渐地熬出一点睡意。主卧的晏斯时同样入睡很晚。好不容易睡着,又叫奇怪的梦惊醒。是浴室那一瞥的延续,水迹下落,至更低处。纠缠时,灯光被摇碎,粼粼的光斑晃荡,在她眼里,在她净透的皮肤上。晃得他头一次这样理智尽失,甚而近似于癫狂。只为了迫切地想要弄坏一个人。他自己都觉得陌生。醒来只觉得房间安静得吓人,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他不常自渎,或许正因为这样,才做了这样荒唐的梦。后背的汗渐渐冷却,一种浸透的凉意。他手臂搭在额头上,待呼吸平静,起身,端起一旁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冰块化了,那介于温凉之间的口感很是没劲。但还是一口气饮尽,随即揿亮了台灯,穿上拖鞋,走去主卧的浴室冲凉。第39章 (是她吗)按掉闹钟之后, 夏漓呆呆地睁了一会儿眼睛,才渐渐有清醒过来的实感。待反应过来此刻是在晏斯时家里, 她霍地一下爬了起来。换好了衣服, 睡衣折叠整齐放进行李箱,这才打开门。以为自己起得算比较早,没想到晏斯时更早。晏斯时站在吧台那儿, 穿着白色衬衫与灰色长裤, 疏淡的色调,显得人也毫无烟火气。他正提着银色细颈的水壶, 往咖啡滤壶上的滤纸里注水。“早。”夏漓走过去,“你起得好早。”晏斯时抬眼, 目光只在她脸上停了极其短暂的一瞬。“早。”晏斯时平声说, “吃早餐吗?”夏漓看了看餐桌上打包的纸袋, “我先洗漱。”洗漱过后, 夏漓将自己的物品从浴室里带出来, 回客房。纸袋里的东西已经拿了出来,装在两只白色的餐盘里,培根蛋吐司卷和海鲜芝士包菜蛋饼。晏斯时递了一杯咖啡到她手边, “要加糖吗?”“不用。”夏漓捏着杯耳端起来, 抿了一口, “苦一点正好提神, 打工人不配加糖。”抬眼,瞥见他眼底隐约的笑意, 才知不是错觉。吃完早餐,夏漓自告奋勇要清洗餐盘和咖啡杯, 被晏斯时婉拒,让她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即可。那箱子她早就收拾好了,这时候推了出来,就坐在客厅沙发里等。越过餐厅看着开放式厨房里,清淡日光下的背影,那水声听来都是愉悦的。二十分钟不到,车子便开到了园区,驶入地下停车场,停在了夏漓公司那一栋电梯附近的车位。车停下,夏漓解开安全带,叫晏斯时帮忙解锁一下后备厢。晏斯时说:“可以放在车上,下班再来拿。”“我今天多半要加班,而且不知道加到多晚。”夏漓笑说,“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晏斯时看她片刻,终究没有勉强什么。走到后方,替她拎下行李箱。夏漓接过,推行两步,想起什么,又赶紧转身,拉开了后座车门。那束花放了一晚上,没再那样的新鲜,但像是美人倦眼,依然漂亮。夏漓抱着花,晏斯时顺势就接过了她手里的拉杆箱。往电梯走去,那陈了一宿的玫瑰,香气更郁。余光看一眼身旁的晏斯时,有个问题横在心口,回避一整天了,到底又绕回来,让她有点不吐不快。这么犹豫斟酌着,一直走到了电梯间。走入电梯,夏漓按下楼层按键,自厢轿的反光中看了一眼身旁的身影,暗自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有个问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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