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卿所有不好的事情和消息都是那些‘诚心之人’告诉他的,母后教他如何掌控梁少卿,可最后却弄巧成拙,梁少卿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类型。被帝君流放至墨城,他依旧执迷不悟,在找不到梁少卿的时候,他想着把梁瑜囚、禁……“咳咳咳……”“咳……”一股股的鲜血从喉咙往上冒,楚江暮视线都有点模糊起来,双手撑在地上仰起头:“对不起……对不起……”“……”梁少卿半蹲下来,看他狼狈悔不当初的样子压抑着声音问:“如若我死了,你怎么办?”楚江暮蠕动腥红的嘴唇:“我会杀了所有人!包括母后!”接着慌乱乞求:“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我怎么赎罪都可以,只要不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话的,太后推过来的还有几个人在京中,我会处理掉,再也不会听信谗言了……”梁少卿知道说得差不多了,不忍再刺、激他,随即反问:“当真肯什么都听我的?”楚江暮点头如小鸡啄米:“当真,我发誓。”梁少卿点头:“那好,三天后你伤势恢复就离开帝都回封地,带着我给你准备的人。”“……”楚江暮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变,弱声问:“为什么?我想留在你身边……”梁少卿摇头:“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和夜王以及陛下处理,你留下来帮不上忙,既然已经退出天机阁就回墨城去吧,我给你找了个大夫,她会治好你的病。”“我……”楚江暮想拒绝,梁少卿把人揽怀里补充:“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但那之前你得安分的在墨城等我,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干净,你现在的状态我不能让你留在身边,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伤害子清他们,我们就走不下去了。”说罢在他微凉的额角亲一下:“我尽力而为,便是看你如何做想了。”“……”楚江暮用、力拽紧他的衣襟,最后点头:“好,我听你的。”梁少卿嘴角扬起,把人从身上拉开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回王府了,你放出信号让人来接,离开帝都前就闭门谢客吧。”“……”楚江暮是不愿在难得的重逢后又把人放开的,但若是他继续任性,梁少卿就会放弃他,他不敢再试探梁少卿的底线了……梁少卿离开得毫不犹豫,身形很快隐入深沉的夜色中,接着是马蹄声在夜幕中远去,楚江暮恍惚的觉得,他们可能不会再见了。夜已深,月亮开始偏西,梁少卿骑马立于一个小山坡上,眉头紧蹙透着忧虑,直到一个信号弹在远处升空炸开,没多久远处传来凌乱的马蹄声,才让他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无论在外人眼里他是如何的处变不惊沉静内敛,始终都有例外,楚江暮就是他的例外,但那人生病了,他不得不狠心做些刻意的压制,若不然,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第207章梁少卿来到南山寺一处偏门外的时候,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敲晨钟了。柳楠书就如一棵青松般双手合十闭眼立于门边上,看上去已经等候不少时间了。凉风吹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扑入鼻腔,柳楠书睁开眼睛打了句禅语:“阿弥陀佛——”“你受伤了?”梁少卿步履稳健的走过来道:“没有,不是我。”柳楠书松了口气又问:“杀人了?”梁少卿笑:“也没有。”“……”柳楠书闻言不再多问,领着他走进门来又把门关上绕一条小路往后院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至进到白天梁瑜等人逗留的小院里。柳楠书回头对身后人道:“晨钟快响了,先沐浴净身吧,衣物都给你准备好了在浴房里。”梁少卿已经习惯了,点头:“好,多谢。”说罢在他的指示下走进一间屋子,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放着,走进内门连通的一间小浴房里。柳楠书端着清茶和一碗素圆子进来,就看到矮桌上一枚席令格外显眼。不过并未在意,将东西放下自己也在矮桌旁席地盘坐双手合十闭上眼。梁少卿沐浴清楚穿着一身素净长袍走出来,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盘腿在柳楠书对面坐下,看到清茶和圆子笑道:“辛苦了。”说着呷一口茶,再端起碗筷,目光却被碗里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圆子吸引住,端详片刻笑着问:“圆子是霁儿给捏的?”柳楠书微笑点头:“霁儿本欲等你的,捱不住就睡着了,圆子是他给你捏的,样子自然与众不同些。”梁少卿用勺子挑起一颗有棱有角的‘圆子’:“与众不同,看上去就好吃呀。”说完送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吃起来,柳楠书在旁边看着,跟他说一些霁儿在寺庙里生活的家常琐事。说到梁瑜等人的时候随意笑道:“慕临风身份明朗,也和祁熠一起入了天机阁,但暗线消息称,子清也要加入天机阁,你怎么看?”梁少卿吃东西的动作没有停,思考一会之后说:“弟弟自小就聪明,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成熟不少,他已不是小孩子了,必定能够为自己的言行举措负责的,无需我多管。”柳楠书斟酌他的话:“就是同意的意思?”梁少卿抬头看他回答:“对,慕临风和祁熠都入了天机阁,子清是固执的性子,打定主意跟着慕临风自然不会甘心被护在身后的,他高兴便好,更何况,他异于常人的辨药能力确实符合天机阁第二席药物审讯官的身份。”柳楠书轻叹:“历代的审讯官也多是出自梁家呢……”梁少卿轻笑:“所以,这都是天意啊,父母为了不让弟弟走我和大哥的路,限制弟弟习武,却不想还是跟我们殊途同归,不是天意是什么?梁家,注定要跟南诏皇室同生共死的。”“……”吃完最后一颗圆子,梁少卿放下碗,柳楠书打了句禅语算是默认他的话,之后看向桌角的那块席令问:“你见过小王爷了?这是他的席令么?”梁少卿点头:“嗯,就是见了他才耽误时间的,要不然早该到了。”柳楠书联想到他身上的血腥气,眉头微蹙:“你跟他打架了?身上染的血迹是他的?”梁少卿摇头:“怎么会,是他跟临风在树林交手,我去劝架迟了些……不过他也合该吃点苦头,省得总给我惹麻烦。”柳楠书垂下眼帘:“事到如今,你们该把话说清楚,人的执念是很可怕的,除了你也没人能管制得了小王爷的脾性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