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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照例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庭院中,婉儿则走进了那狭小的里屋,恰见一处屏风后坐着个身形清瘦的翩翩公子。婉儿见四下无人,便将怀中的账本拿了出来,递给那公子道:“是这个吧?”那公子本正在聚精会神地饮茶,闻言倒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搁下茶盏后从屏风后绕了出来,露出一张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容来。他笑着打量了婉儿,说道:“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婉儿对他的态度称不上好,细细瞧来那挺翘的眉眼里还有几分不耐烦,她答:“那人不就是要这个吗?我既是寻来了,和他也就两清了吧。”那公子这才接过了婉儿手里的账本,仔细地检阅一番后,才笑了一声道:“没错,这就是东宫的命脉。”婉儿站了一会儿,见那公子似是没有别的吩咐,当即便欲离去。可她刚迈开步子,方才还气力满满的四肢却不知怎得软倒了下来。须臾功夫内,她已如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那公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如同审视着不值一提的蝼蚁。“殿下不希望闲杂人等知晓此事。”“你这事办的极好,所以我在你身上用了软香散,无色无味,一旦吸入便会四肢无力,不到两个时辰便会无声无息地死去。也算是我奖赏你的好处了。”婉儿用尽全力想撑起自己的身子,或是搅动唇舌说出半句话来,可她愈是用力,身上却愈来愈没有力气。明明那屋门只离她一寸之隔,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攀爬过去。四周静悄悄的。庭院里坐着的小翠甚至还哼起了乡野间的儿歌。婉儿想大声呼救,可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那公子也不愿再将目光放在必死的婉儿之上,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能为主子所用便算是死得其所了。他专心致志地阅读着手里的账本,每翻一页,眸子里的光亮便愈发璨然。太子竟眛下了这么多的灾银,还支使着那左相为他四处搜刮银财。桩桩件件皆是能将他拉下储君之位的罪状。那公子来不及得意时,却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将那账册翻到了底。而他也渐渐地觉察出了自己的异样。他怎么开始头昏脑涨了?他努力稳住心神,也忽略了脑海中此起彼伏的胀痛,只倾身往那儿账本上一嗅,恰好闻到了上头的毒蛊粉刺鼻的味道。先头几页上只洒了一点点微末的粉末,是以他并没有任何戒心,可越往后翻,那毒蛊粉的味道便越来越浓。如他这样将这账册翻了个底朝天,几乎等于是必死无疑。他已没有气力再去猜洒这毒蛊粉的人是谁,如今遍身上下那噬骨的疼痛已将他磨得脸色发白,整副身躯直直地跌在地上。意识涣散前。他只庆幸这婉儿并不知晓主人的身份,即便是他死在此处,别人也只以为是情杀,并不会牵扯到主人身上。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意折磨得他连呼痛的气力都消失殆尽。他只得如一具死尸般躺在冰冷的地上,侧头看着紧闭的屋门,任凭灭顶的痛意一点点吞噬他的生命。不知过了多久,屋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一道曦光照在了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却见一个苍翠锦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先蹲着身子探了探婉儿的鼻息,而后露出了既不屑又叹惋的神色。再然后。他便走到了自己跟前,将自己的腰间反复地摸了一通后,寻到了一块刻着黎王府标记的赏银。“原来是黎王。”他听见那人冰冷得好似霜雪的嗓音响起。第41章 赴宴此事终了, 沈清端与苏荷愫总算是不必再分房而居,映在伺候的丫鬟们的眼里,便是这两位主子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唯独兰质蕙心的绿韵瞧出了几分端倪, 恰巧那日苏荷愫正窝在贵妃榻里与白芷议论着对襟长衫的针脚功夫。绿韵忽而愤愤出声道:“怪道前段时日婉儿姑娘一来, 大奶奶便泪流不止。婉儿姑娘一走, 您便忙活着给大爷缝制长衫,原是为着江南一行。”今日户部已放出了消息,太子身子抱恙, 亲自指派翰林院内的沈清端远赴江南赈灾。绿韵细细想来,便觉此事有诸多不对劲的地方,当即便慨叹了一声:“只要大爷和大奶奶好好的, 原也不算些什么。”听得此话,苏荷愫便搁下了那对襟长衫, 笑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好, 只是若我将实情告诉了你们,难免会露出马脚,于夫君那儿没有半点益处。”苏荷愫尚且安抚得了自己房中的丫鬟, 可沈清端却不知该如何与曾氏提及婉儿一事。婉儿彻夜未归, 曾氏已急得旧疾复发。沈清端才不得已告知了她实情。曾氏当即便流下泪来,颤抖着手臂攥住了沈清端的衣角, 泪珠比话音更早一步落下:“序哥儿, 你……你能不能看在我就这一个女儿的份上,替她敛了尸骨,厚葬一番?”沈清端不忍心去瞧曾氏脸上苦涩不已的伤痛,只答道:“奶娘放心, 我已让人去做了。倒时便将婉儿妹妹的灵牌安置在您院子里后头的佛喜堂中。”他说完这话, 曾氏已是泣不成声。*探出黎王的身份后, 沈清端便写信进了宫,嘱咐苏贵妃要小心黎王的生母安嫔。安嫔为辛者库贱奴出身,素来为明侦帝不喜,诞下皇子后连个妃位也没捞着,黎王虽则在众皇子中排名为四,可在明侦帝心里的份量连刚出生的七皇子都比不上。出身高贵,生母卑贱,为父不喜。且他又跻身在权势利禄的漩涡之中,心间哽着一口气要夺嫡也未可知。只是不知这黎王性情如何,与太子相比是否更适合高居那帝王宝座,他虽明面上是东宫的人,可背地里存的却是要让太子死无葬身之地的念头。若是黎王心性颇佳,他倒是不介意帮他一把。*沈清端远去江南赈灾时已近六月末。苏荷愫的肚子也愈发大了些,陆让隔三差五地便登沈府的门,替苏荷愫细细地诊一回脉后方才离去。苏荷愫四下无事,照例去曾氏院里向她请安,只是婉儿死后曾氏一直郁郁寡欢,便是与苏荷愫说话,也不过意兴阑珊地敷衍几句。苏荷愫心里愧疚,月份重后行动也有些不便,便甚少往曾氏房里去请安。陈氏怕她无聊,花重金买了两个能说会道的丫鬟,捧着那些有趣的话本子绘声绘色地说与苏荷愫听,也好为她打发些时间。七月初时,沈清端的第一封家信寄了回来,纸短情长,上头虽只有寥寥几字,信纸里却夹着一颗红豆。苏荷愫将那红豆放在手心摩挲了片刻,忽而笑盈盈地与那两个说书的丫鬟道:“可有什么与红豆有关的话本子?且说来让我听听。”那两个丫鬟自然不敢懈怠,话本子讲到一半时见苏荷愫困意倦倦,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刚才放下湘妃竹帘,却听得庭院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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