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低头吃了一口鳕鱼肉。她好想亲亲他。后半顿饭,清泽还是跟梁姿说说笑笑,也被她逗笑了好几次。但是梁姿察觉得出来,清泽好像生气了。车停到了梁姿家楼下。第一次,车厢里的气氛沉默到压抑,雨点落在车顶,砸出滴滴答答的响声。清泽松开了安全带,打算给梁姿去后备箱里拿香水。梁姿抓住了他的手,“你等一会儿。”清泽老老实实地坐在驾驶座里,说道:“明天下班以后我应该没事,一起吃晚饭?”“好,”她捏捏他的手指,“亲一下?”清泽不客气地把梁姿抱到了自己腿上,大掌扣住她的腰,灼热的唇吮上她的,一寸一寸地向下,亲到了梁姿的脖子。良久,清泽将她松开,两手规矩地收回到自己身侧。他嗓音沙哑,语气平淡,“行了,回家吧,快到时间了。”梁姿低头看着他,“你不开心吗?”清泽对上她的视线,桃花眼里瞥得见几分不悦。他淡声说道:“一个礼拜只跟女朋友待四个小时,我能开心吗?”“梁姿,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我?”梁姿骨碌碌地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嘴里蹦出一句:“我不黏人吧?”清泽叹了声气,“我没跟你开玩笑。”梁姿点了下脑袋,上下幅度极大,认真说道:“想了,一个礼拜,每天都在想。”她的双手捧上清泽的脸颊,鼻尖蹭着他的,无意识地拖长音节,“不要不开心嘛。”清泽一下笑了出来,他看着梁姿,眼底一片温柔,似乎是真开心了。“知道了,”他嗓音回暖,拍了拍她的背,“真的快到时间了,别让人家等。”梁姿点了点头,身上却没动静,手上还是捧着那张帅气的脸。她垂下眼睫望着清泽,一双明亮的瞳仁里闪着得逞的笑意。呵,清泽意识到,肯定是又有哪里不对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只见梁姿双唇微启,轻声邀请:“那,这位朋友,你想来我家坐一坐吗?”第33章 情话清泽一动不动地盯着梁姿, 微弱的火苗在眼睛里左右摇曳。沉默了半晌,他还是拍了拍怀里人的背,开口道:“梁姿, 我不着急。”梁姿眨了眨眼, “你说了, 听我的。”她伸出胳膊,把自己的包从副驾驶捞到手里, 打开车门, 从清泽的腿上迈了下来,扔下一句:“下车。”清泽一个人坐在车里缓了两秒,发出一声轻哂。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手提旅行包和一个袋子,跟在梁姿身后进了楼。眼底又浮现出几分想要捉弄人的心思。电梯逼仄, 梁姿按下了“6”, “你记好了。”一会儿你还得来一趟。清泽点头,“好。”梁姿住的这座公寓是六十年代建成的住宅,在巴黎算是很新的楼了。笔直的走廊里有八户人家,毫无疑问, 她住的房子面积最小。梁姿带着清泽走到自己家门前, 转动钥匙,“清老板, 请进。”她推开了门。清泽站在狭窄的玄关,好奇地看着眼前干净又温馨的小家, 可惜只看得见三道关上的门。梁姿指了指她出门前就摆好的男士拖鞋, “你穿这个。”两个人换好了鞋,梁姿挨个把门打开, 说道:“这个是衣柜, 这个门是卫生间, 这个门是厨房,这个门是客厅,那边是阳台,那个门是卧室。”她牵着清泽的手走进客厅,书架的最上层摆着他送她的画,被她放进了画框。“房东阿姨不让我在墙上钉钉子,我只能把它摆在这儿了。”梁姿摊开手,对清泽说道:“清先生,我介绍完了。”清泽又拉着她进了厨房,瞥了眼冰箱门,笑了。他慢悠悠地说道:“梁老师,原来这鲸鱼是一对啊?你什么时候买的来着?七月初?”那时候他和梁姿还没在一起呢,就开始给他买情侣的东西了,啧啧。梁姿看着他,“可是,九月初的时候,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给你呢。”你还是想想波尔图那天晚上吧。清泽一听,得意的嘴角耷拉下来,立刻老实了。他指了指手里的袋子,“梁老师看看香水?”“好。”两个人在深蓝色小沙发上坐了下来。清泽的视线扫过茶几,上面摆着一本书,封面上印着书名,BAISE-MOI。他收回目光,从袋子里拿出了三个水蓝色小盒子,“这是三瓶装好的,你可以先用。”梁姿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奶白色绸缎里躺着一个水滴型的小玻璃瓶。清泽又拿出一个一升的大玻璃瓶,无色透明的液体在里面晃动,像一瓶昂贵的矿泉水。他把瓶子放在茶几上,一只手固定住瓶身,一只手拧开白色瓶盖,“梁老师验验货?”梁姿俯身嗅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清冽香气趴在瓶口,偷偷溜进了她的肺腑。是清泽的味道。“这个香水有名字吗?”她问。清泽把盖子拧紧,放在那本书的旁边,“没有,梁老师起一个?”梁姿点点头,“那我想想。”清泽往沙发背上一靠,扭头看向她,“梁老师平常坐在哪里给我打电话?”梁姿拍了拍沙发,“这里,椅子上,还有卧室。”“在阳台抽烟?”“对。”“在这张桌子上写论文?”“对。”“吃饭呢?”“有的时候在厨房,里面有一张折叠的餐桌,有的时候就在书桌上吃。”两个人双手相牵,他不紧不慢地问,她不疾不徐地答。一直到清泽在这间屋子里构建出梁姿一天的生活轨迹。问题问完了,清泽抬起胳膊,把那本法语小说从茶几上拾了过来,随手翻了翻,“这是梁老师最近看的书?叫什么?”梁姿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叫Baise-moi。”清泽的眼眸含着她,火焰昭然滋长,声调却平得像夏日无风的湖面:“那中文是什么?”梁姿的脸颊渐渐染上淡粉色,眼底也升起了一层潮湿的水雾。那是爱/欲在无声地抚摸她。她咽了下嗓子,心跳快得不受控制。清泽又淡声问了一遍:“是什么?”梁姿迎上清泽的目光,她双唇微抿,复又轻启,嗓音缱绻而骄矜,因为这是请求,也是命令:“/我。”“嗡——”清泽听见自己的太阳穴跳了一下。那一瞬间,他二十七岁的身体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最汹涌的反应,那股惊涛骇浪撞得他生疼。真要命。真上瘾。可人却倚在沙发里,没有做任何动作。清泽的眸子黑如海底,他盯着那对嫣红唇瓣,声线低哑,“梁姿,再说一遍法语?”梁姿语气坚定,“Baise-moi.”话音未消,清泽将梁姿摁进怀里,手掌握住她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咬住她的唇,肆无忌惮地吸/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