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沉吟片刻。是有这么回事。她今年夏天要和清泽一起去度假,这是他俩很久之前就说好的。她说道:“那我问一下他吧,看看时间。”清泽今天下午刚从斯德哥尔摩出差回来,晚上比较清闲,他听从梁姿的指示,21:30的时候准时把车停在了路边,摇下车窗玻璃,等她从餐厅里出来。安凝借着微暗的天色瞟了一眼清泽,偷偷跟梁姿开玩笑:“我那时候就说,这男的到底什么样,把你弄得五迷三道,原来还是得靠脸。在巴黎还能找着这么帅的,难得。”梁姿微微嫌弃地说道:“可是有的时候脑子不正常。”“你不是说他是数学博士吗,研究的东西还很抽象?应该的。”梁姿笑了一声,问道:“学姐,你要不要一起坐车?应该顺路。”“不了,”安凝回绝,“有个同事今天离职,跟大家在酒吧喝酒呢,我现在去找他们。”“好,那再联系。”四天没见,梁姿一上车,先亲了清泽一下,“清老板好准时。”清泽现在完全拥有一个司机应该有的自觉了,他问道:“怎么不让学姐上来?”“她赶下一个场呢,”梁姿问起正事,“咱们夏天去哪里玩,什么时候玩?”“我应该八月开始休假,地方你挑,挑不出来就我挑。”“好。”回到清泽家里,梁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清泽手里捧着本书,隔一会儿就用余光瞄她一眼。他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把书合上,“梁老师,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梁姿看着他,“什么?”清泽挪了挪,坐到她身边,认真问道:“清成阡和清成陌这周四来巴黎演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听?我爸妈也会来,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俩虽然对我不太行,但对你肯定很好。”说之前他就猜到了,梁姿答应的可能性很小,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果然,梁姿的目光里闪过几分迟疑,问清泽:“只是听个音乐会吗?”清泽一五一十地交代:“音乐会结束之后有一个小型晚宴,第二天晚上我们家会给我妈过个生日,如果这两个活动你都不想参加的话,对,就只是听个音乐会。”梁姿的小脑袋在快速转动。既然清泽跟她说了,那就是希望她去。她去听个音乐会确实无所谓,见清泽爸妈并不会让她少块肉。而且,平常的男女朋友,就算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也是可以见家长的吧?梁姿平躺在沙发,望着正上方的清泽,说道:“那就去吧。”清泽眼里一喜。“但是,”她又说,“给阿姨过生日,我就不去了,晚宴的话,再说。”他俯下身亲了亲她,“好,那明天我让人送点儿衣服过来,梁老师选一选。”梁姿想,按照清泽的衣帽间来估算,他嘴里的“送点儿衣服”,大概是五十件起步。她后悔了。梁姿强忍着变卦的冲动,抱着清泽哼哼唧唧地说道:“怎么这么麻烦啊…你爸妈不会趁你不在的时候,给我一百万,让我离开他们儿子吧?那我可拿完就跑啦?”清泽先是不轻不重地拍了梁姿一下,然后以哼唧制哼唧:“不会的,我爸妈只会趁我不在的时候给你一千万,让你千万不要离开他们儿子。”梁姿笑了出来。她灵光一现,对清泽说:“我们八月份去法罗群岛吧。”两个人去,不孤单。清泽正在兴头上,想也不想,直接答应:“好,我来安排。”“那我要立刻去办签证。”“我是不是也要办?”清泽拿出手机查了查,“哦,我不需要。”梁姿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嗓音清脆:“烦人。”因为时间的关系,梁姿最后没有答应安凝一起去克罗地亚。她八月份要和清泽玩一个礼拜,后面还要回国待一个月左右,她想在八月之前好好写论文。除此之外,克罗地亚和西西里距离不远,六月底应该也会把人热晕。再一再二不再三,她在地中海的阳光里炙烤了两次,不想再来第三次了。放弃和朋友一起旅行,转而和男朋友一起旅行,这件事也许对别人来说稀松平常,但是在梁姿眼里算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仿佛她的社交重心从很多人慢慢转移到清泽一个人的身上。可是她不担心,因为她早晚会重回正轨。人生得意须尽欢,她想先和清泽好好玩。作者有话说:防止有的宝贝没看到文案,我在这里再写一遍:这篇文1月5号周四入v,从第17章开始,没看的宝贝们抓紧啦!!入v当天上午9点更6000字,以后每天上午09:10更新,更三天休一天我去码字了,有缘明天见!第55章 裙子四月下旬, 天气转暖。窗外的雨刚刚停歇,此时天空湛蓝,阳光澄澈, 不知道下一场雨又会在哪一分钟袭来。清泽站在衣帽间里, 刚把领带系好, 就听见斜对面的卧室传来了梁姿略显焦急的声音:“清泽,耳环好像在楼下餐桌上, 你帮我拿一下好吗?”清泽一笑, 在门外应道:“好。”没一会儿,他又站到了门前,手心里握着一对温润的珍珠耳环,是他前两天给梁姿配着衣服拿的。他敲了敲门, “梁老师, 我进来了?”屋子里的声音有点打蔫,“进来吧。”清泽一推开门,看见梁姿,先是一愣, 然后笑出了声, 他打趣道:“梁姿,你是猫吗?在这儿玩线团呢?”梁姿正坐在床边, 膝盖上放着一团柔软丝滑的黑色布料,两只手正在徒劳地解一捆复杂的细带子——它们本该是这条露背吊带裙的背部绑带。她心里想的还是那句话, 好看是好看, 难穿也是真难穿。这条裙子她往身上来来回回套了七八次,硬是一次也没穿明白。梁姿埋怨地看了一眼清泽。呵, 始作俑者倒是把自己打扮得挺好看, 头发打了发胶, 深灰色西装平平整整,黑色皮鞋锃光瓦亮。再看看她自己,连件衣服都没有。梁姿气得直接把裙子往旁边一扔,向后一倒,躺在了床上,赌气似地说:“你解。”她原本在这条裙子和另一条简洁一点的小黑裙里犹豫不决,是清泽说他更喜欢这条,所以她选了这一条。谁说的好看,谁就来解决问题。清泽好脾气地坐了下来,他手上解着带子,嘴上安慰道:“别着急,八点半开始,现在才七点,咱们还有时间。”梁姿“嗯”了一声,“花呢?”“在我车上,一会儿咱俩各拿一束。”清泽三下五除二就把绑带拆开了,他站起来,晃了晃手里的裙子,对梁姿说道:“来吧梁老师。”梁姿站到清泽面前,举起双手,裙子仿佛从天而落,羊脂玉一般的温润触感将她包裹。她抬起眼眸,正好撞上清泽平和带笑的目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