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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怀闻听“苏念栀”三字后,脚下的步子一顿。只听谢妄清再次朗声而言:“我每次心口处发出“砰嗵砰嗵”声时,总是和苏念栀在一起。”“和苏念栀在一起?”通灵玉的另一侧,扶翎和陆明怀齐齐出声。扶翎眸光微转,而陆明怀则抬指笑而应声。“你小子你完蛋了!”“你惨了,你要坠入......”“明怀!”陆明怀话音还未言说清楚,便被扶翎打断。陆明怀回首看向扶翎,却见扶翎跌坐在地,似是崴了脚。他忙不迭跪地相扶,待他回神后,又听谢妄清疑声发问。“这个病症,要怎样才能缓解呢?”陆明怀这方正忙着扶起扶翎,他自是知晓谢妄清这哪里是病?分明就是动心了。若要真的说是病,那也勉强只能算是相思病,何况他还整天和苏念栀待在一处,哪里算得上是病呢?他只定声回以一笑道:“妄清,若你觉着心口不舒服,当可多运动运动,应当能缓解......”“扶翎!”陆明怀尾音一落,通灵玉便滚落在地。他将险些在此栽倒的扶翎搀扶而起,却听扶翎叹声而道:“妄清定是心里有了栀栀,所以才会有这个反应。”陆明怀扶着扶翎缓缓向前而行,月光洒落于二人的墨发和肩头,若絮雪倾洒。他望月而笑,褪去了往日的嬉笑之色。“是啊,妄清兄心里有栀栀。”*“运动?”谢妄清攥着通灵玉的手轻轻一捻,宝玉的温凉立时于掌心化开。他低声呢喃,将陆明怀所说的“运动”反复而言。“运动......”“两个人的运动,可以吗?”谢妄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夜在张恩和月儿房中所见。那是人类在交|欢。苏念栀反倒将其称为运动。这种运动怎能缓解他左心口的不适呢?谢妄清想要阖上眼眸,将脑海中的画面屏退,却不知为何,脑中的画面不仅未有消退,反倒是愈发清晰。在其脑海中,呈有一方玉榻,榻上落有一则薄衫及一方白袍。衣衫相互交叠,搭拉在榻沿。而青帐之后,却是春花显现,浮光流影。白狐窜入芳菲一丛,通幽深|处,只见粉花因狐尾的触碰,而流有甜蜜。白狐微微颔首,汲取甜蜜。倏然之间,冽风旋过,谢妄清眸色一顿,稍然回神。“怎么会......”他难得一见的攒拧着眉头,而下一刻,客栈内传来的声响却令他一怔。“谢妄清——”一道铃响自客栈之内传出,谢妄清眉头一皱,唇边溢出一音。“苏念栀!”*狭长的甬道之内,阴风旋卷,两方石壁上悬挂定凝的蜡烛被此寒风所推,堪然欲灭。微弱的烛光串联而落,映于地面。昏暗的一隅,陡然被照进了明光,在此蹲栖的几只灰鼠忙不迭窜入了一侧的枯草堆里。而几只老鼠的这一窜动,却引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惊呼。“啊——”“有老鼠!”“快走开!”“快,把它踢开!”一群女子因几只灰鼠而高呼,偌大的地牢内,响彻着其惊呼之声。“吵什么吵?”只是她们方才启唇而呼,此声虽在地牢之内环绕不绝,却立时被人打断。来人手持长鞭,“啪”的一声打在了离她最近的女子身前。“啊!”长鞭一起一落间,鲜血飞溅,洒在那人的衣摆上,点染了显眼的红色。而那地上的女子则赶忙抬手抱住了来人的双腿,嘶声力竭地哭喊道:“我错了......”“蔡婶儿,我错了!”“你别再打了,我再也不大声叫唤了!”女子的脸颊被眼泪润湿,本是带了些尘灰的小脸,因着眼泪润开了灰尘,竟显现出其底下白皙的脸颊。她低声啜泣着,想要避开蔡婶的抽|打。然而她方才移开身子,却被蔡婶拉拽而回。“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若是再不听话,都得挨打!”蔡婶厉声而呵,方才还因灰鼠而窜叫的众人即刻便噤声。蔡婶见众人不再有异动后,旋即松开了面前的女子。她转而抬步走向了稻草堆的另一侧。草垛的另一侧是高然耸立的石台,石台之上摆满了白烛,白烛围绕石台而放,幽光淡然。而在石台的正中间赫然摆放着的则是一具木棺。木棺两侧则有高束的白幡,随着阴冷寒风而飘动。在石台的正中间,又立有一方木架。木架之上,正绑着一名女子。四条铁链将女子的四肢所缚,那铁链之上是绑了银针的,此时正嵌在女子的肌肤之内。蔡婶浑浊的双目中倒映出女子的纤影。她嗤笑着往前,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待走到女子身前后,以长鞭拂了拂女子垂落的发丝,本想瞧瞧他究竟醒没醒,然发丝撩开之际,却见女子双目紧闭,似是仍限于昏迷之中。“啧,还没醒呢。”蔡婶低声啐了一声:“和你那夫君在一起时,又能撑那么久,到了现在却没了气力,当真是晦气!”她转身提起木桶,想要将木桶之内的水泼在女子的身前。只是她方才拿起木桶的一瞬,女子竟陡然睁开眼,低声一言,倒是令蔡婶吓了一跳。“别泼水,我醒了。”苏念栀缓然轻语,慢慢抬头,正对上蔡婶一张惊慌未定的面容。她将才和谢妄清分开后便回了客栈,本是想将谢妄清剥好的虾拿去热一热,谁知方将门一打开,脖颈后猝然传来一击。她昏过去时,只高声叫了一道谢妄清,倒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等她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于幽深寒凉的地牢之内。此地被关了许多的女子,而这些女子无一例外......都长了同一张脸。灰粉敷面,染有麻点,丝毫瞧不出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而她一直装作昏迷,实则暗中觑眼相瞧,等到蔡婶想要以冷水浇淋在其身后,她方才抬首。“哟,你倒是个懂事的,连叫唤也不曾有一声。”蔡婶将长鞭轻轻触靠在了苏念栀的腰际。她嗤笑道:“如果他们都像你这样懂事,哪需要我耗费这么多心力。”苏念栀嫌恶地白了蔡婶一眼,她并非傻子,一直呼唤有用的话,何至于到现在还被蔡婶捆缚在此处?况且,既然蔡婶敢将她带走,必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倒不如节省体力来对付蔡婶。“蔡婶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我自然是乐意帮您的,哪还需要大声呼喊?这不是闹得慌吗?”苏念栀忍住两臂传来的银针刺疼感,唇角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回以蔡婶一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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