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个小和尚端着药走进来,“您感觉怎么样?”躺在床上的人正是妙觉,他没答,迫不及待坐起身接过药碗,一口气把浓黑的药汁灌了下去。“师父,我已经给贺太太打过电话了,她答应尽快转院去廊城。”“买明早去廊城的车票。”妙觉虚弱道,“你和你师弟跟我一起去。”“不行啊师父,您现在的身体……”妙觉下午正在寺中给信众讲经,突然脸色煞白,咳出一口黑红血液。同样的情形昨天发生在师叔身上,现在寺庙中的两位法师都病倒了,信众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和尚却是清楚的,师父和师叔都是被反噬了。“没关系,”妙觉虚弱道,他强撑着下床。是他轻敌了,云家那小姑娘比他想象的厉害太多。贺延工作完,突然得知母亲要转院去另外一个城市,现在已经回家收拾东西了。“为什么突然要转院?还要去廊城?”廊城就在京城附近,虽然近,但医疗条件跟京城没法比。“朋友介绍了一个康复中心。”周玉萍随口敷衍,她把贺延拉到身边,温声交代,“不用担心妈妈,好好录节目,好好工作。”“您就别操心我的工作了,那些事我都能自己解决。”贺延道。周玉萍的笑容有点苦涩,“不要跟云芊芊赌气,看在你云叔叔冯阿姨的面子上,也对她好一点。”贺延皱眉:“只要她不用那些邪门歪道害我,我才懒得跟她过不去。我最讨厌用这些法子的人了,真是恶心。”周玉萍脸色僵了下,半晌没说话。“妈,我明天没工作,送您过去吧。”贺延关心地看着周玉萍,他入圈以后少有陪伴父母的时间。“不用,”周玉萍蹙眉,“没有工作就好好休息。”她看了眼贺延的脖颈,“妈妈上回给你的玉坠你放哪儿了?”电视节颁奖礼后贺延就把那玉坠摘了,周玉萍本来想劝,听说云芊芊也摘了,也就没开口。她转头把这事儿给忘了,但云芊芊今天破解了妙觉大师的阵法,让她想起了那个玉坠。会不会她早就发现了那玉坠的问题,才故意摘掉。“在房间抽屉里。”贺延道。周玉萍让他拿过来给自己,贺延便上楼去找。周玉萍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很快,贺延拿着玉坠下来,他皱眉道:“这玉坠好好放在抽屉里怎么裂了?”周玉萍心里一沉,接过那满是裂纹的玉观音。果然。晚上十点,云芊芊准备收到视频会议邀请,她进入会议后就看到了叶凡和于柏熟悉的脸。于柏现在见了云芊芊早没了一开始的冷淡,赶紧打招呼,一口一个大师叫得特别殷勤,主要阴间那些同事都这么叫,在云大师这儿买的隔离符为提高地府办案效率做了重大贡献。云芊芊也和他打招呼,“你也太辛苦了吧,刚勾完魂又要开会。”“这都被您看出来了?”于柏笑。叶凡:“既然大家时间都紧张,我就直接说重点,临江酒店的法阵被我们拆了,连墙壁里面的符纸也拿了出来,布阵的人应该遭到了反噬,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在怡州还是不敢出来,始终没有现身。我们只能顺着江建宁这条线查,查他生前的人脉关系。”云芊芊托腮,可惜江建宁的魂魄被超度了,否则拉出来问问就能解决问题。“江建宁的第二个妻子判了无期,我们去监狱找她了解情况,她说江建宁信佛,家里还供了佛龛,他每天都要上香拜佛。”叶凡道:“当然,江建宁拜得肯定不是真正的佛。我们查了下他的朋友,发现有两个人现在家里还有类似的佛像,他们说这叫生莲教。”“生莲教?”于柏皱眉,“从来没听过。”云芊芊也从未听过这个教派的名字。“别说你们没听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信众也不知道这个教派的寺庙在哪儿,他们是被一位来怡州化缘的法师传教的。”“生莲教的寺庙应该是叫莲花寺,你们可以查一下。”云芊芊和叶凡交换信息,“莲花寺的住持叫妙觉。”她形容了下妙觉得长相。三人交换完信息,叶凡又问云芊芊,“听于柏说你画的隔离符很好用,我们特管局也很需要这种符篆啊,能不能在你这儿定几张?”云芊芊:“暂时不行,我自己还要留两章备用,等我捉到厉鬼,画了新的再告诉你。”“恶鬼啊,我们特管局可多了。”叶凡道:“以前每次都是送去寺庙道观超度,以后直接送你这儿来吧。”“行啊。”云芊芊道:“正好我这两天比较空。”云芊芊没想到叶凡说送就送,视频电话刚结束,云芊芊就收到叶凡发来的一条语音,点开来没有声音,只有十几只厉鬼从里面钻了出来。云芊芊:“……”叶凡又补了条文字:【多谢云大师!还有那个,隔离符的价格,咱们都是人类,能不能便宜点。】云芊芊被厉鬼身上的血腥味熏得直皱眉,冷漠回复两个字:【不能。】她放下手机,正打算开始超度,微信又跳出一条消息,却是来自于陆礼寻的。【我回京城了。】回就回了呗,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云芊芊疑惑了片刻,陆礼寻这是发错了吧,她没回复,等着对方发现后撤回。陆礼寻盯着屏幕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云芊芊的回复,只好放下手机。陆老爷子正在看孙子给他带回来的各种小玩意儿,笑的合不拢嘴,“还是小寻了解我,带得都是我喜欢的。瞧这黑釉盘,成色真好。明天叫老张头他们来,让他们开开眼。”“您别忘了,明天您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呢。”一旁,陆妈妈提醒道。“爷爷怎么了?”陆礼寻闻言立刻担心起来。“没事儿,老毛病了,腰疼。”陆老爷子不以为然。陆礼寻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爷爷,您把这个装兜里。”“这是什么?”陆老爷子拿起来看了眼,满脸疑惑。“您装着就是了,”陆礼寻直接帮他塞到睡衣口袋里,“又不沉。”陆妈妈瞥了儿子一眼,“这是你画的?大小伙子了,还喜欢粉色。”“粉色怎么啦,我也喜欢粉色。”陆老爷子向来无条件支持孙子,他撑着老腰站起来,“哎哟,我困了,要休息……”他话音舊獨顿住,扶着腰走了两步,又放下手,慢悠悠往回走。“爸,您腰不疼啦?怎么突然挺得这么直?”卢妈妈皱眉,还当陆老爷子是在孙子面前装的。陆老爷子这两天腰疼的直不起来,坐下站起更是十分艰难。“真的不疼啦!”陆老爷子动了动腰,惊喜地睁大眼睛,拍了拍陆礼寻的脑袋,“爷爷早就说了,你是陆家的小福星,你一回来,爷爷的腰疼就好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