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各自吃各自的。而那两位当事人本人呢?温砚咬着筷子尖,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绞尽脑汁地想趁着顾凛川不注意的时候多吃几口平时不能吃的,双眼几乎到了放光的程度。顾凛川就一边严防死守温砚偷偷"作妖",一边还会时不时分出眼睛的余光扫一眼贺晟。温砚的筷子偷偷伸向帝王蟹鲜嫩的腿肉。“干什么?”顾凛川眼疾手快拦截成功, 两根手指并拢把盘子推到了对面, “这个你已经吃过很多了。”“我知道, 我就再吃一口~”温砚小声祈求。之前他这么撒娇顾凛川肯定顺着他, 但这次顾凛川却面不改色地看了温砚一眼, 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不许。”温砚:“……”他哀哀切切地指责:“顾凛川你好无情。”说完他筷子往桌上一搁, 不吃了,气饱了。“嗯。”顾凛川坦然认罪,给他倒了杯温水,淡声道:“顺顺气。”温砚抬起头瞪他一眼,不搭理他了。就在这时,一直偷偷观察的沈跃像抓到什么好时机似的,突然兴奋起来,拿着筷子的手不停地抖,胳膊肘使劲儿怼贺晟。他激动而低声:“快快!给温砚夹蟹腿!”贺晟刚送到嘴边的汤勺被他怼掉了,溅出来的汤汁崩了一脸,古铜色的俊脸上有些恼怒:“你怎么不夹?”“我有家属。”沈跃说完立刻用公筷给晏一蔓夹了一条蟹腿,然后对贺晟说:“好了该你了,快!好机会!上!”晏一蔓:“……”贺晟:“……”你妈的,有未婚妻了不起?“要夹你自己夹,作妖别带上我,我不掺和了。”高个黑皮的贺晟决心摆烂。沈跃大惊失色愤愤不平:“你怎么抛弃战友!?”“服。”贺晟筷子一放,简直想把沈跃脑袋摁汤里,“顾总都快泡醋缸里了,你闻不到味吗?”“谁知道他那是吃醋还是占有欲作祟啊,我跟你说顾总传闻可多了,所以咱们还得再试试,不能放弃!”沈跃据理力争。贺晟拒绝:“我说了,要试你自己试,反正结果都一样,我不掺合。”“试吧,再试一次!”贺晟突然眼皮一绷额角飞跳:“我说话你是不是听不见?”“我……”“沈跃能不能听见不知道,但肯定有人听见了。”钟茗择温润的嗓音突然传来,他对着一脸懵的贺晟和沈跃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别看我,看那儿。”“那儿”是指坐在对面的顾凛川和温砚。沈跃和贺晟齐齐僵硬地抓了个脑袋。顾凛川的表情格外冷漠,盯着他们的眼神不像在看活物。而后者脸上格外的急切,莹润的嘴唇碰了几下,好像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已经露馅了。温砚从心跳打鼓到心如死灰不过几秒,干脆低下了头,双手捧着顾凛川给他倒的温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放大的杯底纹路看。这杯底居然是方的……钟茗择笑得肩膀发颤,对两位已经僵硬的“石膏人”说:“都看你们半天了,说话声音也不知道小一点。”沈跃/贺晟:“……”还是旁边的晏一蔓先无声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她说完就对温砚和顾凛川点了下头,起身离开。“我也吃饱了!蔓蔓你去哪,我带你去捡贝壳好不好?”沈跃这辈子反应没这么快过,他赶紧趁机抓住了晏一蔓袖子,神色慌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着未婚妻的肩逃离现场。被战友抛弃独自留在餐桌的贺晟:“……”妈的,肝疼,很想骂人。他硬着头皮看向顾凛川和温砚,主要是看顾凛川,因为温砚根本他妈的不看他,甩得干干净净。贺晟憋了口气,脸上好像古铜雕塑被人涂了两抹高原红腮红一样怪异,他艰难道:“顾总您好,其实,我是有苦衷的……”“说说看。”顾凛川冷笑一声。贺晟不知道顾凛川刚才都听到多少对话内容,但他也编不出来了,干脆眼睛一闭:“好吧是沈跃让我这么干的。”“他求了我一下午,让我帮忙。”“但我发誓我对温砚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很无辜。”顾凛川冷漠地看着他,审问似的:“继续。”贺晟绞尽脑汁地抛出重点:“还有就是其实我喜欢女孩,身材火辣的性感女孩, Sexy Girl……”他在空中画了个“S”。在场的没人问他这个。顾凛川额角一抽:“……沈跃都让你帮什么?”听到这个致命问题,温砚不由自主地脑袋往下埋了埋,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团起来塞进杯子里。顾凛川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他,抬手用手心拖住了温砚的额头,稍微用了点力气往上一抬。“呃……”温砚被迫抬起脑袋,原地跟贺晟来了个大眼对小眼。他动动唇:“我不……”“他知道!”贺晟头皮一紧立刻打断,对顾凛川道:“您问温砚。”说完就跑。温砚看着他逃离的背影,睁圆眼睛“唔唔”两声。无声呐喊:你倒是带我一个啊!!!闲人走了,顾凛川这才侧了个身,似笑非笑地看向家里犯了事后一脸心虚的小兔子。小兔子眼圈红红,不说话也不看顾凛川,眼睛往天花板、桌上、地上,以及往唯一还没离开的钟茗择身上瞟。“其实……”钟茗择收到温砚的求救信号,刚准备缓和一下局势,紧接着就又收到了顾凛川警告的一眼。他想了想还是改口:“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就不八卦了,先走了,等下海滩见。”“你们快点。”钟茗择转身时还不忘提醒顾凛川。顾凛川嗓音低沉地“嗯”了声。而温砚在旁边压根儿就没敢出气儿,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想挪出椅子范围开溜。没想到顾凛川手一抬,手指勾着温砚卫衣前襟领子,指腹浅擦过皮肤,将人拎了回来,勾到面前。温砚现在也有178的身高了,这段日子也胖了点,然而他在尚且还坐着的顾凛川手里居然还跟瘦弱小鸡仔似的。他心里是有点不服气的,但这会儿他不太敢表现出来。“不跟我解释就想跑?”顾凛川“嗯”了声,尾音微扬,还带着点磁性的气声。每次顾凛川一这样说话,那声音就跟贴在温砚耳边似的,密密麻麻地踩在耳膜伤,痒得温砚耳朵发麻。“说话。”顾凛川抬手捏了下温砚红透了的耳垂,眸光微沉。这人又红了。温砚敏感的身体一抖,磕巴道:“你不是都听到了么……”“听到了一半。”顾凛川纠正他,觉得很有趣似的轻捻着温砚的耳朵,低声道:“剩下的一半等你主动交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