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很安全,你先安心休息,把伤治好。”顾燕急又道。“我、我……你们……”宋钦张嘴,还想说什么。顾燕急一切都明白,“大家在黔地都很好,我和阿琬这次从黔地出来,就是为了寻你。”他现在这种状况不能再受刺激,所以顾燕急告诉宋钦的,对他而言,都是好消息。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宋钦心安地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宋琬去的是柔太妃的院子,她那里名贵药材最多,二哥现在的身体,只能先用滋补的药养一段时间,才能继续接收精神力的治疗。柔太妃披着外衣,听到宋琬说想和她买人参以及其他各种名贵药材,吓得柔太妃以为是她哪里受伤了。“不是我,是宋钦。”宋琬既着急又开心,“我找到我二哥了。”柔太妃顿了半晌,才急急忙忙回道,“太好了、太好了,是宋钦受伤了?”问到一半她又停下,“我先不问,这是我私库的钥匙。”柔太妃走回床沿,从枕头后的暗格里拿出一把钥匙塞进宋琬手中,“让明月丫头带你过去拿,等我换套衣裳再过去看看你二哥。”宋琬握紧钥匙,对着柔太妃,很是认真地说了声谢谢。柔太妃拍了拍她的手道,温柔催促道,“快去吧。”在明月的领路下,宋琬很快到了柔太妃的私库,从京城带过来的药材被宋琬拿了大半,上好的人参灵芝也各拿了一根。宋琬边搬边想,也是时间紧急,要不然她直接去城外的深山里拔上几根回来。她抱着一箱药材回南院的路上,正好碰上同样往南院赶的李临以及老管家。李临看到宋琬,随即拐了弯,走向她,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于直给绑来王府?”宋琬这会没空和他细说,加快回南院的速度,“他太正直了,不绑不行。”李临跟在她身侧,并没有停下询问的意思,“翊州虽说是我的封地,可于直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样做,风险会很大。”“你误会了。”宋琬跨进院子,把药材全部交给一直在等她回来的宋十二,“按照我之前告诉你的,去把药熬了。”等宋十二离开,宋琬才继续解释,“于直要抓的贼是他和我二哥,我当然要将他一起抓回来。”经过宋琬的提醒,李临终于想起来问方才杵在院子里的那个黑衣男人,慢半拍问,“他是谁?”“我二哥以前身边的暗卫,宋十二。”宋琬答。她二哥身边的暗卫……李临后知后觉去消化她刚刚的话,她的二哥,不就是宋钦?所以她和顾燕急打晕他的暗卫,假扮他们去抓贼,结果误打误撞找到了宋钦。“你现在还觉得我不该把于大人也带回来吗?”宋琬看他。李临下意识摇头,动作做到一半,却又停住,差点被她绕了进去。他微微叹气道,“你可以用些温和的手段,直接绑,万一吓到他怎么办。”“他胆子挺大的,就是十二带着他飞的时候,呛了几口冷风,吐了几口酸水,此刻正在隔壁休息喝茶呢。”宋琬回想回来时的情景,十二就是带着他从医馆运功飞回王府,没想到他一落地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她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晕飞的人,真是奇奇怪怪。李临听到这些,顿时麻木了,他想了想道,“我先去和于大人解释一番,等会儿再去看望你二哥。”既然于直被宋琬绑了回来,那就只能上他们这条船了。李临希望这个于直除了一心为民这个优点,还能再通透识趣些。作者有话说:第59章 游说李临进来的时候, 于直已经漱了三次口,喝光一壶茶了。“于大人。”于直听到脚步声靠近,连忙放下水杯, 起身。待看到是何人后,又赶紧行了个礼, “翊王爷。”李临“于大人不必多礼, 坐下吧。”于直整了整还颇为凌乱的衣襟和头发, 先李临一步坐下, 他不是不懂规矩, 只是头还晕的厉害。任谁被倒着扛肩上,再上下跳来跳去, 飞了小半个小时辰都会晕的吧。李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自然不会错过略显不堪的于直,于是内心又增了几分愧疚。“我那两个侍卫,给大人添麻烦了吧?本王在这里替他们赔声不是。”李临厚着脸皮歉意道。于直“……”他人都坐在这了,还需要再问吗?堂堂一个受有封地的王爷, 为了区区两个侍卫和他这个四品官道歉, 怎么听都怪异得很。于直性子是执拗了些,可他不蠢,眼下不用猜也知道绑自己过来的那两位不是普通人。怪不得他先前就觉得俩人的肤色也过于黑了, 就好像专门抹了炭灰似的。而且他瞧着身量略高的那位,容貌看上去很眼熟, 就像是在哪匆匆见过一面似的。李临不关心他为何沉默,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人拉到他们的阵营里来。李临打断于直回忆过去, “于大人认为如今的大越是何模样?”于直听到这话, 神色凝重不少, 犹疑了许久才敢开口, “下官斗胆一问,王爷是不是有了某些想法?”李临轻轻一笑,“于大人多虑了,本王就是单纯想和大人探讨探讨,大人也知道我那两位兄长如今的状况,只想皇权争斗,不管大越的生死。”李临说的直接,眼神坦坦荡荡,反倒让于直心落回实处。他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才开始回话,“回王爷,下官以为,大越接连十几年的战争,粮草和兵力都损耗极为严重,无论是边关将士还是城墙内的普通百姓,眼下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以及多开荒种粮。”一个国家之所以能够强力鼎盛,唯二不可缺的就是粮草和兵力。京城的繁华只是表象,高官显达们不缺粮不缺银,富得流油。可如今大越近乎有七八成的百姓都处于半饱半饥的状况,他们尸位素餐,何曾体会过食野草啃树皮的大越百姓们。要于直说,大越粮草储备远远不够,边关又有他国他族虎视眈眈,目前虽未有战争,但等实力强悍的大邺缓过劲来,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发兵西北。其实最让于直担忧的是,西北如今没有实力强劲的主将带领,很难能够抵御住大邺的进攻。西南至少还有秦老将军坐镇,羌族又是边域小族,民风兵力虽勇猛强悍,但奈何兵力少,先前屡次偷袭又被西南王府的顾少将军带领西南军回击斩杀了他们不少年轻力壮的勇士兵。羌族若还想对大越有什么想法,不再休养个十年八年,根本没有实力再进攻。于直想,若是威远侯府还在的话,西北最后那一战或许能保西北边境至少再平静五到十年。可先帝为何就信了西南王意图谋反呢,还那么快下狱流放,幸好被发现时,合力围攻大越的大邺与羌族被西南西北两地军追击重伤到无力反击的地步,若不然等他们知道后,肯定会想趁机攻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