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失踪,宁靖会无动于衷吗?”穆飔再问。长安不假思索地摇头,“当然不会!”穆飔靠在车壁上,眼眸微微眯起,“这就是了。两次都那么巧合,或许根本不是巧合。那个暗处的神秘人,就是宁靖。”“可宁公子看起来虽然不文弱,但也是个不会拳脚功夫的书生模样。”长安说,“苏姑娘曾当街跟人打斗,宁公子并未出过手。”“他不出手,可能是不会武功,也有可能是深藏不露。”穆飔说。“如果真是宁公子,他何必瞒着主子呢?跟主子合作岂不是更好?对他也有好处。”长安不解。穆飔轻哼,“因为不管是他,还是苏凉,都只是在替天行道,目的从来不是为了帮我。我倒是想合作,他们不稀罕。”长安感觉他家主子又开始阴阳怪气,识趣地不言语了。良久后,穆飔又突然开口,“最好这次能扳倒北静王府,让宁靖用不了邢玉笙的牌子,到时他们就会主动找我了。”长安:……他家主子一向眼高于顶十分傲气,头一回如此拉拢人,对方却不太领情。长安再次提出,要不要试探一下宁靖。穆飔仍是拒绝了,“不必试探。就是他,没别人。但我不明白,他若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会被宁家赶出来?怪得很。”回到县衙之后,穆飔暂时放下对苏凉和宁靖的探究,开始专注于伍赟和伍槐安的案子。他凭着身份拿下伍家父子,但真要处置他们,还得请示皇上。且他计划把这件事闹大,最好人尽皆知,把伍赟背后的人给引出来。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破了少女失踪案是个意外收获,对他的名声颇有助益,但铁矿走私案才是必须完成的任务。穆飔写了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去。伍赟和伍槐安父子明面上被关在县衙的牢房,但那只是“诱饵”。牢房里是穆飔手下两个高手假扮的犯人,他认为接下来一定会有人前来劫狱,或是杀人灭口。真正的伍赟和伍槐安所在的地方,只有穆飔和长安两个人知道。……晚饭苏凉做了两道宁靖爱吃的菜,感谢他的关照。两人正吃着饭,苏凉的手突然一顿,“坏了!昨夜我会被抓走,就是因为你去盯着牛婆子了!怎么把她给忘了!”伍赟肯定想不到,他能把苏凉这个“祸害”掳走,真正的根源在于牛婆子。是昨日宁靖路遇牛婆子,发现她眉心有黑雾,猜测她要害人,夜里便出门去查,留了苏凉独自在家。正好就在宁靖离开的那段时间,伍赟出现,带走苏凉,才有后面的事。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太多,苏凉是真把牛婆子给忘了干净,这会儿才终于想起来。万一牛婆子今日杀了人,他们没能阻止,那就糟了。宁靖面色平静,“她买了老鼠药,打算今日趁着刘蕙兰娘家人去赶集,往她家井里下药。”小寡妇刘蕙兰大抵是不会去赶集的,她在家,牛婆子避着人上门,碍于以前的关系,想进去并不难。一旦得手,死的就是刘蕙兰全家。疯了的牛婆子,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苏凉看宁靖的脸色,便松了一口气,“看来你没忘。你做了什么?”“打了她一下。”宁靖说。苏凉轻咳,“这么轻描淡写?”“她应该,傻了吧。”宁靖说。本来宁靖解决牛婆子的事,并不是这么打算的。但当时苏凉突然被掳走,宁靖不想耽误时间,出门去找苏凉时,顺路到牛婆子家,持棍敲了她的脑袋,带走了老鼠药。“那就好。”苏凉点头,“又耽误了一天,明天要好好练武。”……翌日天不亮,苏凉就起床跑步练功。宁靖烧好水,他们各自洗漱,然后苏凉做早饭,两人吃完,宁靖收拾厨房,苏凉利用洗衣服的时间消食,把衣服晾在后院时,太阳才刚升起来。按照日程表,今日还是练鞭子。尚未开始,敲门声想起。苏凉开门,见又是长安站在外面,神色不耐地问,“何事?”长安很客气,“伍赟和伍槐安的案子,主子请苏姑娘到县衙去一趟,录证人证词。”“县衙有专门录证词的纸?”苏凉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长安愣了一下,摇头,“那倒没有。”“好,稍等。”苏凉话落转身回去,并没有请长安进来的意思。长安有些莫名,就在外面等。约莫过了一刻钟,苏凉拿着两张纸走过来交给他,“我的证词。”长安接过来,字迹并不陌生,他脱口而出,“宁公子写的?”苏凉摇头,“我写的。”长安对于苏凉跟宁靖字迹相同这件事有些惊讶,大略看了一遍,两张纸写满了,条理清晰,事实阐述得很明确,最后苏凉签了字,按了手指印。如此,长安也不好再坚持让苏凉去县衙。穆飔交代过,千万不要得罪她。长安收起苏凉的证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苏姑娘家里可有什么吃食?”“有包子。”苏凉说。长安眼睛一亮,“那……”苏凉轻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主子上次来吃饭,五千两的饭钱还没给,你们不会忘了吧?”长安一脸尴尬,“这两日太忙,没顾上。”苏凉把早饭剩下的两个包子包起来给长安,“一个包子一百两,下次一起结算。”长安捧着两个只有他拳头大,且已凉透的包子,有点无语。穆飔想跟苏凉和宁靖合作,但苏凉一心只想敲诈他,也是醉了……而长安不知道的是,苏凉关好门转身,就笑着对宁靖说,“包子没了,中午我们吃饺子。”宁靖不解,“饺子?那是何物?”“到时你就知道了。”苏凉卖了个关子。……穆飔见长安一个人回来就皱了眉,“她呢?”长安从怀里掏出两个包子递给穆飔,“苏姑娘给的。”穆飔打开闻了闻,唇角微勾,“看来昨日合作愉快,难得她主动请我吃东西。如今想想,当时我们配合真是太默契了。”长安弱弱地说,“苏姑娘说,一个包子一百两,跟上次的五千两饭钱一起结算。”穆飔脸一黑,咬牙道,“可恶!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长安脱口而出,“养宁公子啊!”穆飔:……把包子交给丫鬟去加热,穆飔问起正事来。长安连忙把苏凉的证词给他,他见到笔迹也愣了一下,“她的字,是仿着宁靖写的?”“可能他们本来的笔迹就很相似。”长安说。穆飔摇头,“他们今年才认识,笔迹怎么可能这么像?她定是专门模仿宁靖的字。”长安感叹,“苏姑娘真的很喜欢宁公子,连他的字都要学,且学得这么像,定是很用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