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大叫着冲了过去,可是身后的铁面人死死的钳制住她,她只能一声一声的叫着包正的名字。回应她的只有痛苦的呢喃。孔雀王深深的叹息一声,语气中竟然好似有一丝遗憾,森然说道:“不要着急,我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很快,很快你们就可以团聚了……”黎倾把视线转向了旁边的梦飞,”是你,是你害了他是吗?你怎么忍心!”梦飞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黎倾,眼中似有了泪光。她从小在孔雀王身边长大,从来都只有接受命令,执行任务。包正,是她人生中的意外,也是孔雀王送给她的最好礼物,仿佛颠簸了这半生,就是为了遇见他。由他,来自一潭死水里把自己拉出来,奔向全新的生活。他明知道自己来历不明,可还是相信了她。而她做了什么呢?背叛他,伤害他,现在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梦飞呀,梦飞,你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想,是时候为他做一件事了,哪怕是最后一件……黎倾看完了包正,被带出了房间,她走时,包正已经彻底的昏迷。孔雀王带着黎倾走过一段长廊,他问:“你可愿意陪他一起死?”黎倾擦掉满脸的泪水,眼睛还是红的,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但她还是坚定地说:“我不愿意!”“哦?”孔雀王有些意外,“为何?我向来看人很准,你年纪虽小,但也绝不是怕死的人。”黎倾冷笑一声说:“不怕死并不意味着要盲目的去死,我想要活下去,为了我的亲人朋友,更为了生命本身。”“我爱我的生命,也守护他人的生命,因为他们一样的珍贵。你这样只在乎自己,而蔑视他人性命的人,也会理解么?”孔雀王沉默了许久,微微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黎倾也没指望一两句就能说服他。看着走廊尽头那扇黑色的房门。太多的疑问,太多的遗憾与不甘,都将被埋在震耳的一声枪响之下,她知道,这或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时刻。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几样像样的家具,一切都是那么陈旧阴暗,走廊的灯火柱一样的铺在地上,一下明,一下暗,像是无形的囚牢。吴天举枪对着她,连门都没有关,想是一会儿处理起来方便。“看吧,你那一枪,是时候还给你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枪法一向很准。不会痛的。”他哑着嗓子说。黎倾没有再和他废话,她转过身,面对吴天,装作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实则缓慢的把手放在了后腰。机会转瞬即逝,但还不是现在。这时屋里死寂一般。下一刻,“砰”的一声,不是里面,而是外面。紧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还有警铃的呜呼声,连绵不绝。就是现在!黎倾趁着吴天注意力被转移的一瞬间拔枪、开枪。那一刹那,黎倾脑中闪过每一位射击教官恨铁不成钢的脸,想起在学校时总能不负众望的??让他们失望。这次也一样。吴天还是跑了,黎倾虽占得先机,可一连串的子弹都落了空,他没有再回头,应该赶着保护他的主子去了。黎倾出了门,直奔包正的房间,等待她的只有一地昏倒的人,包正已不见了踪影。她迅速地检查了地上的人,无一不是在打斗中被击倒的。而刚才房间中只有梦飞能够他们在不设防的情况下把人制服。“太好了,她最终还是心软了,包大哥应该没事了。”黎倾想道。那白玉堂他们呢?和孔雀样做交易的人,能平安离开吗?想到这,黎倾又快速的在楼层间搜寻起来,路上也解决了几个杂兵。楼上的人很少,外面的枪声却越来越大,DBI的人应该马上就可以攻进来了。黎倾来到一间控制室,见三楼一间房的红灯不停的闪,标有毒气的阀门松缓着,她马上将之拧紧,又打开了排风扇。来到房门外,两枪打烂了锁,白玉堂兄弟果然在里面!“喂!喂!醒醒,快醒醒!”黎倾捂着鼻子冲进去,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白玉堂,他双目紧闭,一头的冷汗。其他几人也都失去了意识,中央还有一张床,一个满脸病容的女人,正和韩彰紧紧的依偎在一起。黎倾准备把白玉堂先拖出去,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瞬间严阵以待。来人却身着一件她最熟悉的黑衣,因为她自己也有一件。DBI终于来了!黎倾赶忙让伙计将人都搬出去,送往医院。她拉过一个同伴问:“公孙探长呢?包检察官呢?”那人说:“公孙探长是跟着一队攻进来的,在大厅。包检察官也和他汇合了!”黎倾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果然,她猜的没有错,公孙探长并没有死!现在包正也安全了,就剩下追击孔雀王与他的残存部队了。对了,还有吴天这个小人,这个档口,他又在哪呢?DBI的人抬着四鼠,刚走到门口,后面就有两人大声呼喊起来。黎倾回头一看,抬着白玉堂的两人正躺在地上呼痛,而他本人却是不见了。“人呢?”黎倾问。地上一人指着楼上,黎倾赶忙追过去,“把其他几人送去医院!”她回头说。瑞鑫药业内,人员基本已经清扫干净,她很快顺着打斗声去到了二楼。差点忘了,她刚把枪上膛,迎面就看见吴天手持尖刺朝白玉堂扎了过去。人家都说事不过三,第一次,黎倾伤到了他的耳朵;第二次,连皮都没破,只留下一排弹孔;第三次……黎倾看着额头中弹死不瞑目的吴天:“我的八位教官总算可以放心了……”“这次是你运气好……”白玉堂喘着粗气说道,“也是我运气好,子弹才没把我射穿……”黎倾才注意到白玉堂的身上已经挂了彩,她赶忙用手捂住他的伤口,“还能说风凉话,看来伤的不算重。”白玉堂在黎倾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兄弟在哪儿?”“放心吧,他们都被送到医院去了,这里有毒物的报告,他们应该很快会没事的。”黎倾欲言又止,“你也得跟我回去……”白玉堂靠在墙上,缓过了气,伤口也已不再流血,他劲量放缓呼吸减轻着身上传来的刺痛,“回去?回去之后呢?”“那自然是……”“是什么?审讯?关押?上法庭是吗?”他白着脸。“不应该吗?你做了多少错事?”黎倾好似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刺到了,痛苦地吼道。她现在才意识到,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不论中间经过多少的猜忌、温情、苦难,最终都要走向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一个充满了痛苦和无望的结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