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定下来了吧,你不嫌我妈念叨,我的耳朵都要起茧了。”火苗一下被拉长,又倏忽消失。靳光崇似笑非笑,一张脸隐在烟雾里。“你觉得怎么样?”人沈觉是见过的。有一天他逃课早回来了几个小时,正好碰到那个女人在厨房做饭。靳光崇一身平整的衬衫西裤,倚靠在橱柜点了支烟,目光平和地注视娴静的身影。饭菜飘香,竟然让沈觉都罕见的感受到了一丝“家”的诡异温馨之感。人是美的,皮肤很白,眼含秋水,说话也柔声细语。吃饭时,沈觉注意到靳光崇似乎尤其钟爱她那双修长匀称的芊芊细手。靳光崇说,你这双手无论是从医做手术还是从艺弹钢琴都是造物主对世间的恩赐。那个女人似乎是听惯了他对自己的赞美,所以当着晚辈的面,也只是微微羞恼,落落大方。“那她是干嘛的?”沈觉问出了那晚自己遗留的好奇。靳光崇没说话,等吐了口眼圈,拿起一个抱枕超沈觉扔过去。“臭小子,打听起你舅妈来了。”空气静默一瞬,沈觉眼疾手快摸出自己手机。“把你妈招来,你也别想好过。”靳光崇身形未动,却淡淡开口,瞬间扼压了沈觉的狡猾。沈觉最讨厌被人威胁,是他舅也不行。但眼下,他想到宋阮。还想和她荒唐一场。反正靳光崇算是承认了。舅甥俩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话可说,靳光崇开了一天会,身体疲乏后知后觉涌上来。扯了领带走过沈觉身边,忽然想起什么,瞥了眼躺在那里散漫慵懒的人。“前几天我回辜宁,阿姨收拾房间,捡出来几封信,你要是不要?”沈觉微微抬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是在辨认回忆。“呵……”靳光崇轻蔑笑出声,往前走去。“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种。”
作者有话要说:沈觉:我只对宋阮痴情啦第32章 桃子沈觉和宋阮的事传开,是在段考后。起因是考试需要清空书桌,大家都会把书搬到水房的阅读角。宋阮在一楼考试,最后一科结束,慢悠悠上楼准备把书搬回来,却发现自己放书的地方空无一物。她皱了皱眉,当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果不其然,沈觉叼着根棒棒糖从教室走出来,仰起那张清俊冷酷的脸,走到她身边扯她的书包。“书都给你搬完了,不劳您费时间,这下能和我去吃饭了吧。”宋阮感觉有无数道目光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凛冽,恨不得捅破她。而沈觉,始终面无表情,好像在说:我和我女朋友要去吃饭,看个屁看。最终,宋阮败下阵来。总不能当众甩他面子,骂他神经病。肥仔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说:“觉哥认真的?”周星靠在后门,双手插在裤袋里,没说话。龙飞狠狠拍肥仔的后颈,啐了一声:“就许他只对那谁是认真的?”周星收回目光,和两人相视一眼。一时间,几人沉默。“嗯,不错,没当场把我这个男朋友给踹了。”沈觉看了眼身边寡言的人,手掌收拢抓紧她的。她下意识挣了两下,没挣开。“这是不打算认我呢?”一直是他在说话。宋阮心还是乱的。虽然话在那天晚上都说开了,可他这么坦荡,却让宋阮有些吃不消。她受够了成为焦点。“真生气了?”沈觉耐心耗尽,停下来用力扳过她的肩头,愠怒出声。却发现她眼睛有些红。傍晚天地昏暗,云霞紫蓝泛光,跑道旁的路灯瞬间点燃,眼前人却怎么都模糊。沈觉没发出来的气梗在喉间,惊愕无比。一时间分辨不出是晚霞温柔,还是宋阮惹人心软。“沈觉,没能力保护我,就别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一出声,还是熟悉倔强的清冷语调。喧闹的人声被无限放大,风吹乱她的碎发,她目光清澄,注视着他。他心动,抬手撩开那些恼人多余的发丝,语气不由得放缓。“你在怕什么?你也会怕?谁告诉你我没能力保护你。”四目相对,鼻端全是纠缠着水汽的温热呼吸。她转身走去,在沈觉眼中,是一抹捉摸不定的孤影。*宋阮的气来得快,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去得也快。在学校,她依旧一副我行我素,不问世事的孤冷样子。沈觉“女朋友”的名头她也不甚在意,反正顶多是被那些嫉妒她又不肯承认的女孩骂“骚货”。也不是不被骂过。那时候“美术老师”的事,她都在一片枪林弹雨中挺了过来,何况是因为沈觉背上难堪的骂名。他是她喜欢的男孩。其实她清楚得很,景中的人只当看笑话,承不承认她和沈觉在一起的事实还两说。也是通过这件事,宋阮才知道沈觉在众人眼里是什么龌龊风流的形象。他和女孩玩,却从来不谈恋爱,管它谣言满天飞。他乐享其成,反正总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往他身上扑。大到快乐kk的女郎,小到对面景小的小学生。所以他和宋阮,只是玩玩的可能性更大。不知道是因为众人反应过来这层关系,还是宋阮坦然接受了旁人的不屑嘲弄,他们的事只掀起了一阵小小风波,旋即便归于平静。沈觉对自己的过往,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好像对于“美术老师”的事,宋阮目前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打算。心照不宣。学校那边是平静了,可某天晚上,陆昂成却在宋家门口等到了宋阮。“你认真的?”“还是只是想找个人玩玩?”如果让沈觉听到陆昂成的质问,他一定更得意了。宋阮甚至想到,他那张冷峻英朗的脸,高耸锋利的眉扬起来,薄薄嘴唇噙一股笑瞅她。他肯定会想:你看,咱俩扯平了,也有人会质疑你和我在一起的真实性和认真程度。谁是玩咖,还说不准。想着想着,宋阮轻笑出声。她的反应让陆昂成的眉心皱得更深。“小阮,你还小,不要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开玩笑。”她不置可否,随意靠在墙头,两只藏在宽大校裤的腿交叠在一起。见她不回答,他又说:“你知不知道他以前……”宋阮烦死了,怎么每个人都要拿他以前什么样做为理由试图阻止她。好像他因为他以前有多不靠谱,她就注定成为那只扑火的倒霉飞蛾。而且,怎么好像柳景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过去。“最珍贵的东西?你是想说感情,还是初夜?”少女的音调如成熟饱满的樱桃,甜嫩多汁,陆昂成脸色更沉。 ', ' ')